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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的胳膊被華硯捏的生疼,強笑著從他手裡把胳膊抽出來,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華硯錯覺隻要輕輕伸一伸手,就能將這個人摟在懷裡。
無心之人,無欲無求,哪怕盡在眼前,也如手上流沙,什麼也抓不住。
一句說完,毓秀便笑著走了,華硯愣愣望著毓秀的背影,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羅青雲與徐懷瑾送毓秀出寨,幾人臨到寨門,羅青雲才要問毓秀身邊要帶幾人,就聽到身後一聲呼叫,叫的是「大人留步」。
叫人的正是藍蕎。
毓秀回頭一看,藍蕎扶著陶菁站在院中,明明腳下虛浮,身子卻挺的筆直,淡然望著毓秀,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毓秀一皺眉頭,對陶菁冷笑道,「你不在房中歇息,出來乾什麼?」
陶菁受了冷言,原本要說的話也不得出口,又變成一貫玩世不恭的模樣,「欽差大人要出寨,我怎能不來送你一程。這一場鬧劇如何收場,恐怕就看你如何斡旋了。」
毓秀垂了眼,再抬頭時麵無表情地回一句,「是成是敗看的不是我,要看天看命。」
陶菁才要看口,毓秀卻已轉身走了,羅青雲哀哀看了陶菁一眼,高聲吩咐開寨門。
寨外段翎聽到欽差出寨的消息,一早已吩咐兵將停止攻寨。
大門一開,寨內寨外火光映天,段翎手下在寨外站成兩隊,隻留中間一條路來。
毓秀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寨外,魏寬親自迎上前來,他原本沒想對毓秀行禮,卻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不自覺地彎下月要來,「大人請隨我來。」
他之前沒想到所謂的欽差大人竟是一位女子。
毓秀見魏寬形容不俗,似是心思縝密、行事嚴謹之人,猜他是右相安插在段翎身邊的心腹,就似笑非笑地對他說一句,「副將不必多禮,請前麵帶路。」
魏寬本想多問兩句,試探毓秀的虛實,誰知她一句話就斷絕了他的念頭。
毓秀跟隨魏寬走到總兵大帳,守帳們的兩個兵勇看到毓秀手中的尚方寶劍,對望一眼,掀起帳簾,請毓秀進帳。
魏寬在毓秀之後也跟進帳去。
段翎端坐高位,本想按兵不動,給毓秀一個下馬威,卻在見到毓秀的那一刻站起身來。
魏寬笑而不語,默然退到一旁。毓秀走到帳中,冷顏望著段翎,稍稍抬起左手,將手中的尚方寶劍亮給段翎,「見尚方寶劍如見君上,段將軍還不行禮?」
段翎見到尚方寶劍,威勢已弱了五分,再對上毓秀一張冷顏,心下也有點動搖。
毓秀右手從月要間解下欽差令牌,「皇上禦賜欽差令牌,段將軍還要懷疑我的身份?」
段翎從上位走到毓秀麵前,蹙眉笑道,「你要我跪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真是癡心妄想。且不說你手裡的尚方寶劍與欽差令牌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皇上的聖旨在何處,敕封欽差如此大事,我堂堂一個戍邊總兵,怎會不知?」
毓秀冷笑道,「段將軍看好了,我手上拿的是欽差令牌是密令,皇上敕封欽差昭告天下,我又如何自有在民間行事,又如何確定所見所聞為真。此番若不是我隱藏身份,又怎會看到地方軍官私行詭道,做出假傳聖旨,屠戮百姓的惡事。段將軍已犯欺君之罪,若你懸崖勒馬,尚且有一線生機,若你執迷不悔,定要在高崖徘徊,來日摔的粉身碎骨,豈不辜負皇恩。」
段翎聽毓秀言之鑿鑿,不知怎的就流了一身冷汗,說來奇怪,站在他麵前的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單槍匹馬,形容單薄,莫非是手持尚方寶劍有恃無恐的緣故,怎會有如此威勢,讓人不敢直視。
魏寬見段翎默然不語,猜到他心中已有動搖,才要上前勸他速速決斷,段翎卻對著毓秀說一句,「我看你甚是眼熟,我從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毓秀冷哼一聲,「段將軍上一次回京述職是何時?」
「三年前。」
「必是那時你我見過一麵。段將軍是戍邊總兵,職責重大,非朝廷傳召不得回京,我是皇上身邊的人,你曾見過我也不稀奇。尚方寶劍在此,你還不肯跪?若再遲疑,將軍的罪名上恐怕還要加上一條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