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金公子辣手摧雙燕,魏千戶甘當活傀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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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崔城會意,說道:「你沒有資格向我提問,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陸善柔點點頭,千戶可教也。

金公子尤不服氣,破口大罵,汙言穢語,兩個門牙掉了,真真「血口」噴人。

這時差役們拿著繩子過來,是行院專門用來玩花活的紅繩,金公子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椅子腿,胡亂揮舞著,「誰敢綁我,我弄死你們!」

差役們有些遲疑,屏風後,陸善柔拿起拐杖往地上剁了三下,咚咚咚作響。

金公子是外戚的親戚,不如李閣老有實權,何況他還涉嫌殺了李公子。

差役們一哄而上,擺出長棍陣,將金公子壓在地上,紅繩束縛,綁得像即將上蒸籠的螃蟹,動彈不得。

金公子見對方手段越來越強硬,自己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硬抗下去沒有好果子吃,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等我出去找表哥告狀,看怎麼整治你!

金公子說道:「我怕了你好吧,有什麼問題趕緊問。」

這下不自稱「爺」了,服軟的表現。

陸善柔展開寫好的紙。魏崔城問道:「叫什麼名字?住在那裡?家中還有什麼人口?」

居然隻是例行的問題。金公子氣笑了,「把我從家裡抓過來,還不曉得我是誰?家在何處?逗我玩呢?」

陸善柔搖頭,舉起同一張紙,示意魏崔城再問一遍同樣的問題。

這種問題看似是廢話,其實是測量嫌犯是否服從,攻心為上,先立規矩,要嫌犯跟著她的指向走,不容任何反抗,要先摧毀嫌犯的意誌,方能聽到真話。

魏崔城抬了抬下巴,「打十板子。」

金公子大呼冤枉,「我罵你你打我,我都配合了你還打我!我冤啊!」

魏崔城不理他,等十板子打完了,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這是規矩。叫什麼名字?住在那裡?家中還有什麼人口?」

金公子的屁股本來就沒有幾兩肉,十板子下去,打得他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屁股在那裡了。

紈絝子弟,那裡吃過這種苦頭?金公子竹筒倒豆子似的答道:「我叫金榮,家住西城鳴玉坊石老娘胡同,家中就我一個人。」

魏崔城問:「你的家人呢?」

金榮說道:「家人都在滄州老家,有爹娘,媳婦和兩個兒子。」

魏崔城問:「你前晚在芳草院做了些什麼?什麼時候離開芳草院?之後做了些什麼?」

金榮說道:「我前晚和飛燕雨燕兩個娼婦玩雙飛。之後早上去了壽寧侯府——壽寧侯是我表哥,他喜得千金,擺滿月酒,我去送了賀禮,在侯府吃了一天席,晚上回家睡覺,後來就被你們帶過來了。」

難怪懶覺都不睡了,原來是有必須要赴的宴會,壽寧侯是金榮的後台,他得抱緊這顆大粗腿。

又是壽寧侯!李閣老的政敵死對頭,金榮的嫌疑更重了。魏崔城瞥了一眼屏風,看陸善柔寫的提示,繼續問:「你和李兆先有仇,打過幾次架?」

金榮說道:「四……三,我……我記不清了,他爹李閣老和壽寧侯不對付。我們兩個隻要見麵就掐架,一般是口舌之爭,我和他都是讀書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每次都是喝醉了才打起來的,所以記不清打過幾次,我不是故意隱瞞,我真的忘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魏崔城問道:「你昨晚喝了不少酒?」

金榮慌忙說道:「來這裡玩哪有不喝酒的,可我——」

魏崔城打斷道:「是還是不是?」

「是!」金榮大聲答道:「喝了很多,兩個娼婦太能灌酒了,脫了鞋子當酒杯,給我敬酒,一鞋又一鞋的,我推脫不過,全喝了。」男人總是擅長把自己的墮落歸罪於女人頭上。

魏崔城問道:「你把和李公子每一次在那裡打架、是否用過兵刃、圍觀勸架的人有那些,如實招來,你能想起多少就說多少。」

金榮嚇得瑟瑟發抖,「大人,我鬥膽問一句,是不是李兆先出事了?他昨晚也在芳草院?哎呀呀,早知道他來,我就不來了,不關我事,我冤枉啊!」

屏風後,陸善柔寫了一個「拾」字。

啪!魏崔城一拍鎮紙,「又壞了規矩,再打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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