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一日後,溫照白跟著溫相入了皇宮。
大夏朝的宮殿不同於溫照白在現代看過的那些明黃磚瓦、綠簷紅柱的宮殿那般宏偉明麗,但卻也同樣不失皇室的威嚴莊重。
屋脊、屋角處有起翹之勢,窗欞、梁柱與石座的雕刻顏色多樣,與宮殿中的亭台樓閣渾然一體,生動卻又別有意趣。
皇宮外層那層高大的城牆,讓靈巧的宮宇又多了分不可侵犯的莊重,將這偌大的大夏皇宮同宮外熱鬧繁華相隔開來。
溫照白隨同溫相被引路的女官帶到舉辦宮宴的紫宸殿,在左側第一排座位上落座。
溫宰相作為當朝唯一的宰相,多的是人巴結討好,她剛一落座,就有官員過來向她敬酒。
席間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溫照白身上,畢竟女皇的聖旨一下,京城中無人不溫家嫡幼女是哪位,竟然能尚帝卿。
而最有趣的是,今日宮宴,那程小將軍也是到了的。
想到溫照白與程淩瑤以及榮安帝卿之間的那些事,那些平日裡最是老成持重的大臣們,連眼神都仿佛在發光。
溫照白並不在意那些八卦的眼神,徑直在溫相身後的席位上落座。
她前方的紫檀小桌上已經擺放了幾樣菜品。
菜品說不上有多昂貴,但樣樣精巧。
早便聽聞新帝尚節儉,如今見此溫照白也不驚訝。
她身旁坐的林太傅家中的嫡長女林千霜,對方見她落座,主動斟了杯酒朝她道:「恭喜溫女君,好事將近。」
溫照白也從善如流地倒了杯酒,抬手回敬:「多謝女君。」
她與林千霜並不熟稔,但因為她是好友林千俞的長姐,溫照白對她多少比跟旁人熟悉幾分。
兩人又隨口聊了幾句,便聽到門外女官通傳:「女皇駕到,榮安長帝卿到——」
兩人連忙起身,跟著眾人一同行禮。
沒過多久,就聽見女皇道:「平身。」
溫照白抬頭時微微朝上座偏了偏,一抬眸便看到了坐在女皇身旁的男子。
對方一身月白織金長袍,寬大的袖口處,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手指,指尖泛著淡淡的粉,再往上,便是一張堪稱完美的容貌。
溫照白平日跟著林千俞,花紅柳綠之地也去過,卻從未見過有男子像他這般好顏色。
肌膚如玉,粉唇似含苞的花蕊,眉如新月,眸中仿佛藏著一灣清池,在宮殿流光溢彩的宮燈下,泛著冷淡的清光。
隻是眼瞼下透著淡淡的青黑。
他,沒睡好覺?
溫照白下意識想。
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這位帝卿好像有些格外的清瘦了,搭在椅子上手腕白皙纖細,被白玉月要帶纏著的月要肢也細得驚人,仿佛輕輕一折便能折斷。
盡管大夏男子以纖瘦為美,溫照白也沒見過有瘦成這般的。
帝卿莫不是身體不好?
這個想法隻粗略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便又被她拋之腦外。
她垂下眼不再多看,隻端坐在秀墩上,時不時添一杯酒,夾一筷子好菜。
莫說,這宮中的佳釀就是與宮外不同,杯底不見半分渾濁不說,入口甘甜,回味卻無窮。
更莫說駝峰餃子、炙子骨頭等,也是又鮮又香,除了有些涼了之外,沒有任何缺點,比她在宮外吃過的鮮美許多。
吃飽喝足,她的目光便又落在了宮殿中的雕刻之上。
宮中的雕刻工匠皆是能人巧匠,手藝自是不必多說,雕梁畫棟,連桌角的獸首都仿佛栩栩如生。
溫照白看著女皇身前桌上的那隻雕刻的金鳳,一時看入了神。
忽然,手肘被身旁之人扯了扯,她疑惑地轉頭望去,就見林千霜在給自己使眼色,她一愣,抬頭一看,才發現女皇正看著自己。
溫照白:!!!
她連忙起身,躬身行禮。
就聽見女皇道:「不必多禮,日後溫家女君便是朕的弟婿,都是自家人。」
溫照白可不敢跟女皇是自家人,連聲道:「臣女不敢。」
女皇瞬間豎起了眉:「怎麼,你是看不上朕的皇弟?」
「自然不敢。」
「那你是何意?」
溫照白不知女皇是何意,隻好道:「榮安長帝卿身份尊貴,臣女與他還未完婚,不敢隨意高攀。」
女皇聞言,臉色倒是好了些,揮揮手道:「既是如此,你便同榮安一同出去走走吧,你們不日便要成親,也該培養培養感情。」
女皇覺得,之前皇弟與程淩瑤的婚事之所以出現變故,就是因為兩人沒見過麵,雙方也沒有感情,不然那程將軍若是見過她的皇弟,哪裡還會看得上外麵的庸脂俗粉?
溫照白和蕭星牧自然是不知道女皇心中的考量,隻能領旨一同離開紫宸殿。
不同於殿內的喧囂,殿外一片靜謐,隻依稀能聽到殿內歌舞升平,熱鬧非常。
溫照白看向身旁衣著精致卻神態懨懨的男子,躬身作揖:「見過榮安帝卿。」
對方輕輕遞過來一眼,懶聲道:「不必多禮。」
嗓音帶著男子的低沉,如同潺潺沉穩的琴音,還帶著幾分天然的矜貴與慵懶。
溫照白依言直起身,便看到榮安帝卿身旁的侍子已經上前一步,攙扶著他,準備離開。
她忙問:「帝卿,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