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廊下燭火本就是徹夜不熄的,溫照白這話,不過就是為了給蕭星牧一個台階下。
正好,這台階有人給出來了,而有人也願意接。
莫名的,溫照白感覺自己好像扌莫到了一點妻夫的相處之道。
等她收拾了幾身衣服回到蕭星牧的臥房,便見他坐在內室的軟塌上,難得沒有閉目休息,而是懶懶地坐著,手上捧著一本書。
隻是,書籍似乎拿反了。
溫照白眼裡染上一抹笑意,也沒指出來,隻是對他微微點頭:「帝卿,晚上好。」
蕭星牧撩開眼眸,回她一眼:「嗯。」
「帝卿,臣的衣物該放在何處?」她又問。
話音落下,溫照白便覺得蕭星牧可能有些不耐煩了。
隻見他將輕輕拍在身旁的軟塌上,起身走到溫照白身前,伸出了手。
溫照白:?
蕭星牧輕抿淡唇,指了指她手裡的衣服:「給本宮。」
「嗯?好。」
溫照白將衣服遞給他,就見他將衣物團成團,轉身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隨手扔了進去。
動作簡單粗暴,全程不過十秒。
隨後,溫照白便聽他問:「駙馬打算何時歇息?」
她眨了眨眼:「現在?」
對方倏地抬頭望她:
「可以。」
「還太早了。」
後麵那句,是溫照白說的,至於前麵那句是誰所言,不言而喻。
溫照白彎了彎唇:「殿下若是困了就先睡,臣還未洗漱。」
蕭星牧也不介意,反正隻要她在,他就能睡著。是以他沒有多言,走到床邊翻身躺到了裡側,閉上眼睛。
很快,熟悉的困意就湧了上來,像是鋪天蓋地的淺淺的浪濤,從頭部散發出困的指令,而後延續到眼鼻……
溫照白被他秒睡的能力驚了一瞬,而後便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
櫃門打開的那一瞬,剛剛被蕭星牧扔進去的她的衣衫就自動彈了出來。
隻因蕭星牧的衣物本來就不少,剛剛他強行把溫照白的衣物塞進去,用櫃門堵上,而今溫照白將櫃門打開,自然就落了下來。
她無奈一笑,撿起掉落的衣衫,又觀察了一會兒衣櫃,便動手挪出了一個角落,將衣物折好放進去。
蕭星牧的衣櫃想來應該是他的侍子整理的,為了避免明日早上侍子找不到蕭星牧的衣裳放在何處,她沒有大幅度挪動櫃中的衣物,隻是將衣服整體朝旁邊挪了挪,將幾堆衣物間本來留下的空間全部填上了,隻空出了一處角落給自己。
她的衣服大多都放在自己的房間裡,這裡隻需要留兩套備用即刻,也不用占太多地方。
拿了套褻衣褲洗漱過後,她便熄滅燭火躺到了床外側。
沒過多久,她忽然聽到身旁之人翻了下身。
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翻身的聲音一次接一次,還伴隨著極小的抓撓摩擦之聲。
她愣了愣,坐起身往旁邊望去。
借著窗外的月光,她發現蕭星牧人還未醒,但是手卻不斷地抓撓著臉部和頸側,顯然是有些不太尋常。
溫照白連忙起身點燃床邊的燭火,而後便看到蕭星牧臉上竟然生出了許多紅色小點!
「帝卿?殿下,醒醒。」她伸手輕輕推他手臂,蕭星牧眉頭緊皺,似醒非醒。
「嗯~」
「帝卿,醒醒。」溫照白又叫了叫他,隨後轉頭叫門外守夜的侍子快去找府醫。
看蕭星牧這模樣,像是過敏。
但今天晚上,他應該就吃了那些螃蟹,難道他螃蟹過敏?
那他為何還吃了那麼多?
溫照白忍不住問:「帝卿對螃蟹過敏嗎,為何還要吃?」
蕭星牧此時也已經醒了,聞言隻是茫然地望著她:「我,不知道。」
這是他第一次吃螃蟹,往年別說螃蟹這等新鮮的時鮮,他能有一頓飽飯便是極好了。是以一時新鮮,他今日晚膳就吃得多了點。
卻沒想到,他螃蟹過敏?
感受到臉頰和身上的癢意,蕭星牧眸中閃過一絲厭惡。
他這幅身子,可真是令人生厭。
溫照白已經起身去給他倒熱水,沒看到他的神情。
而這時,蘇木聞言也趕到了蕭星牧床前,急得眼眶發紅:「帝卿,身上除了癢可還有什麼不適?需不需要奴才去給您倒杯水來?府醫怎麼還沒來,有人請府醫了嗎?」
溫照白將毛巾用熱水燙過,遞給蘇木:「你用熱水給帝卿敷一敷,可能會好些,我已經派人去找府醫了,應該也快到了。」
蘇木迫不及待地接過毛巾,小心翼翼地貼著蕭星牧的臉頰輕蹭,眼中滿是心疼。
倒是蕭星牧自己,臉上除了剛醒時有片刻茫然,此時已經恢復了平淡,甚至還能安慰蘇木:「不用擔心,反正也死不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