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三年(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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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年說到,晉哀侯可能是看曲沃的第二代主君過世,等了幾年沒啥事兒,覺得他又行了,主動去侵占了一個叫做陘庭的城邑的田。其實這裡我不是太懂哦,看接下來的描述,是陘庭的主事人偷偷和曲沃的第三代曲沃武公合謀伐翼。】

【但是陘庭呢,是翼也就是晉國國都南邊的一個鄙邑,也就說是個鄉下地方。按理說它應該也是晉國境內的一座城池,晉哀侯主動去侵擾它的目的何在?而且這個合謀的說法,總感覺陘庭的主人和曲沃武公看起來還有點平等。】

【所以這裡大概是有兩種可能,一,晉侯一脈已經無法控製其他城邑,這樣的行為是為了宣示權威,而陘庭主人和曲沃武公同為國之大夫,自然平等;第二種可能,這是一座不在周天子統治秩序內的蠻夷之城。】

「與其說嫡庶反逆,國之必亂,倒不如說遲遲無法一方壓倒另一方,才是晉國多年來混亂的緣由。」莊薑突然說道。作為無子的諸侯夫人,又經歷過州籲所製造的小宗篡大宗的混亂,她對此情此景才是感受最深。

馮笑吟吟地道:「夫人此言差矣,曲沃之所以無法壓過翼,未嘗不與眾人對大宗嫡脈的支持有關。」他看向鄭國的一家人,尤其盯著公子突彎起了眉眼,「就如鄭伯突,祭仲明明答應了奉他為君,結果轉眼就與他翻臉,將鄭伯忽迎了回來。」

「真是可憐哪。」

公子突險些發作,卻在寤生的眼神警告下不得不按耐下來。然而畢竟當了這麼多年鄭君,他還是有些憤憤,直到公子忽也看了他一眼,才意識到他遲早要麵對寤生的怒火,現在隻不過還未得到後人的證實罷了。

【兩種可能性中,陘庭早已脫離控製的幾率大概更高些,畢竟翼支一脈這些年實在不怎麼景氣。於是魯桓公三年,早就暗中與曲沃一係合作的陘庭當了帶路黨,在曲沃武公去攻伐晉哀侯的路上,給他提供了駐紮營地。】

【這裡有一個很特別的用詞,「次於陘庭」的「次」字,通常大概就理解為停留了。但其實很多用詞是存在特殊意義的,《左傳》在寫作下一代魯君莊公的時候對此做了解釋,我們先提前提溜出來留意一下。】

【軍隊駐紮的時候,駐紮一晚上叫舍,兩晚上叫信,比信更久才叫次。所以陘庭這一波可以說非常給曲沃麵子,說是投靠了也不為過。畢竟晉哀侯可以侵陘庭,曲沃武公同樣可以嘛,大軍駐紮再次順路把陘庭接管了也不為過。】

【這再次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曲沃一係真的比翼這一係更得人心,也更會做人。這本應是大宗天然擁有的合法偏向性,此時卻漸漸歸屬於小宗,盡管可能還隻是國中的少數,但已經預示了天平的傾斜。】

「禮崩樂壞,雖然她數次提出過這種說法,但此時本該還沒有那麼嚴重。隻是每一次非禮之事的出現,崩塌便更嚴重一分。」寤生的神情凝重幾分,「我等所為俱在其中。」

他下意識地因為武薑在側而補充一句:「但是對於段,寡人自認無錯。」後人也隻得說他不教弟,沒人能責他不知禮。

卻不料武薑這次連開口的意思都沒有,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寤生皺皺眉,懷疑他的母親可能因為方才息姑的動作,也生了離開的心思。

知子莫若母,如果感覺不太對的話還有一句,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武薑眉毛一挑,不論她方才如何作想,如今隻剩了發條彈幕再給寤生添點堵的念頭。然而她眼角餘光看見一臉陽光燦爛的宋公馮,意識到對方還不知道彈幕的存在,頓時就止下了動作。

以這個人的性子,很難說會不會隻為一時的興趣,便做出讓那後世女子意識到他們存在的事情。若真如此,他們停留在這裡便毫無意義了。想到這裡,再看看公子忽和公子突二人,對寤生和他兒子越發嫌棄,但嫌棄又全然化作了護短。

【扯遠了扯遠了,回到這場戰爭。這場戰爭曲沃一方以曲沃武公本人為首,手下有兩位將領。其一韓萬,是桓叔之子,武公的親叔叔,為後來三家分晉中的韓氏之祖。不過韓氏現在甚至還不是晉國國君的大夫,更別說執掌晉國大權。】

寤生搖了搖頭,小宗篡大宗,三家分晉,聽起來越發難以想象了。他突然覺得息姑非常有先見之明。

馮自來此向來笑意不減。

旁邊的允則對此一臉冷漠,他似乎萬事都不關心的樣子。然而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莊薑身上,但很快便又轉開。

【另一位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擔任了曲沃武公的戎右。是這樣的,我們說過很多次,先秦尤其春秋是車戰為主。一架車上理應是三個人,右邊那個被稱為戎右,通常是主將的心腹,這沒有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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