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緊張了(2 / 2)
顧景懿含笑注視著他,笑容很是溫柔,沒有逼迫他回答的意思。
雖然寧元昭也不知該回答些什麼。
他直覺這個問題有某種很深的陷阱,他參不透那是什麼。
「殿下……」
「跟著我。」顧景懿握住寧元昭的手腕,似乎不準備給他說出答案的機會。
「我們……去哪?」寧元昭結巴地問。
「上藥。」顧景懿用另一隻手點點他的手背,「不然會疼,好不好?」耐心極了,詢問小孩子一樣。
「……好。」寧元昭沒法再拒絕了。
好像再拒絕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好乖。」顧景懿滿意地笑了,「不用怕,宴席不會結束的,我還未去赴宴呢。」
接著,寧元昭就稀裡糊塗跟著顧景懿一路往前。
顧景懿走的路隱蔽安然,連一位侍奉的宮人都不曾看見。
寧元昭想,公主許是要帶他去哪個角落裡,給他上好藥再放他走吧。
可等他被牽著進入永安殿,被按著坐到床榻上時,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殿中點著獨屬於公主的熏香,味道很沉,幾乎遍布寢殿的每個角落,哪怕是床邊的輕紗。
他進了公主的寢殿……坐了公主的床榻!
而且,他還是從暗門小道所進……
為什麼有點兩人苟且著乾壞事的感覺……幸好殿中無人……
自然了,殿中有人的話,他進公主寢殿的消息可能不到一刻就會傳到熙成帝耳朵裡。
要命……
「上去吧。」顧景懿語氣如常地說。
「上去哪?」寧元昭心中有了個更要命的猜想。
「床。」顧景懿解開床側的紗帳,「小傻子,你不上去,我要將你藏到哪裡?門外可不是隻有三喜守著,若是被其他人發現你在這,宣□□小侯爺與宸月公主偷歡的美名恐怕就要遍布天下了。」
偷歡?遍布天下……寧元昭沉痛地看著手上的白痕,就這樣一點快要愈合的小傷口,竟值得他們二人做出如此冒險的事嗎……
他要不要現在順著原路逃出去,治不治傷的倒也不重要……
他的心思一想便知。
可顧景懿沒給他反思後悔猶疑的時間。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景懿推到了軟和的被褥間,靴子也被極利索地褪下,放入離他很遠的櫃中。
顧景懿褪了鞋子,在上-床的同時解掉最後一層帷幕。
床榻頓時變成了某種封鎖般的絕密,不可告人的絕密。
恍惚之間,寧元昭浮現出點似曾相識之感。
是什麼呢?
……對了,就是剛剛。
他們一起目睹宮妃私通,公主說,那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秘密隻能是獨有的,從那一刻起,他們就因為那個秘密成了一體,緊密糾纏,互相忠誠,不可背叛的一體。
而現在,這種奇異的相融感更深了。
宮妃與侍衛苟且,寧元昭與顧景懿偷歡……床榻自古以來的特殊含義讓寧元昭無名生出了比照般的錯覺。
即便他們什麼都未曾發生。
他們的關係從保守秘密,變成了秘密本身……
他與公主都是無心,卻偏偏造成連他也沒想到的陰差陽錯……怎麼會這樣……
「來人。」顧景懿開口。
寧元昭猛地攥住了身邊的軟枕。
隨著「咯吱」的響聲,殿門緩緩打開,透過柔和的紗,他隱隱能看到成隊的宮女列於殿門兩側,目光或快或慢地向床榻處投來。
顧景懿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角,又傾過身虛虛地將自己覆在他身體上方。
「阿昭,你出汗了。」容色絕艷的公主將沾到的水珠抹到了寧元昭臉頰上,「你是水做的嗎?嗯?」
寧元昭不敢說話,生怕被什麼其他的人聽到。
顧景懿將唇貼在他耳畔,強行擠進他攥著枕頭的手掌間,意味不明地笑道:「阿昭,這麼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