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撿了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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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叔、哥哥,你,單身嗎?」

在忐忑不安卻又眼含期待的金發紅眼的女子高中生猶猶豫豫地問出那句話後,因為她那張還算好看的臉停下來聽她講話的禪院甚爾一挑眉,眯起眼睛,垂下眼瞼,稍微有點仔細地打量她。

像是在接任務的時候會衡量計算這個任務付出的精力與得到的回報是否值得一樣,在此刻,他也用與打量任務別無二致的視線看她。

他帶著點嘲意並不輕佻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少女刻意抿紅的嘴唇,白皙而透著一點紅暈的臉頰,在她薄薄的針織外套,繡有高中校徽的襯衫,以及月匈口的領結上打了個旋,而後收回視線,哼笑了一聲。

「我應該還沒到能做你叔叔的年紀吧,小鬼。」

回應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也許是口誤,也許是發自真心的說到一半又被收回的稱呼顯然並沒能被禪院甚爾忽略,但他本身也不是在意這些稱呼的性格,隨口提了一句後,便直接切入了正題,自認在做慈善一般回答了小女孩的問題:「我的確是單身。」

而在聽到他的回答後,即便沒有談過戀愛,但在這方麵還有點常識的景山娜娜很清楚地意識到,既然這個人在她表露出這樣的想法後還願意回應她的問題,那大約這個人應該也對她印象不錯!

正當她眼睛一亮,打算乘勝追擊問他缺不缺女朋友要不要和她談談戀愛之前,早就已經看清她的心,甚至連她下麵會說什麼都猜到的黑發男人先她一步,略勾起那帶著傷疤的唇角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又出自真心地發問:「不過,單不單身的另說,主要是,你,有錢嗎?」

完全是景山娜娜預料之外的問題。

「……」

金發少女吸吸鼻子,在這樣春末的微風裡除了能聞到不知道打哪裡來的花香外,更多的是近處水泥地上的血水傳來的腥氣,這種腥氣讓她被荷爾蒙沖占的大腦稍微冷靜了一點,然而這點冷靜完全不妨礙和有錢沾不上邊的她繼續開口追問:「多少算是有錢呢?」

因為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實在不甘心,一定要得到一個具體數額才行,倘若不是龐大到驚人的數額,那餘生還能往那個目標上奮鬥一下也說不定。

所以忍不住,一定要問出個答案才好。

而在少女發問後,黑發男人一挑眉,逗小孩似的,略微沉吟了下,拋出個數字:「一千萬?五百萬?」

是隨口一說,輕飄飄的,逗人玩似的沒什麼重量。

這對禪院甚爾來說算是比較低廉的價格了,畢竟他在牛郎店短暫掛牌時也曾騙人開過不少香檳塔,被富婆叫過幾億大幾千萬的高價,然而他也不是沒有在窮困潦倒又不想做任務的時候借住在別的女人家中過,那時候他又是不要錢的。

但在現在有任務接且有一大筆錢入賬的他看來,無償是肯定不可能的了,因而叫上一些在他看來尚可往下壓的價格已經算是很慈悲了。

是給好奇的,皮囊好看的女子高中生的折扣價。

但即便如此,並非貴族學校出身的景山娜娜也沒太能理解到他的好意。

五百萬円,一千萬円,按照現在日本的時薪來看,的確是往後餘生奮鬥一下能達到的數額,然而那是對以後的景山娜娜來說的,對才剛剛上到高一的,並不算拮據但也說不上富有的女子高中生來說,隻要開價上百萬円就全是無意義的天文數字了。

因此,即便再怎麼不舍懊惱,她也隻好搖搖頭,蹙起眉,小聲說:「對不起,我現在沒有欸。」

說話間,她還在用那雙剔透的,寶石一樣的紅眼睛難為情地看他,似乎真心實意覺得在此刻拿不出那麼一大筆錢是很羞愧的事情一樣。

「這樣啊,真可惜。」黑發男人一撇嘴,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喟嘆了一聲。

也許他還有點微末的道德底線,又或者隻是單純的不接賠本買賣,總而言之,禪院甚爾沒再自己往下砍價,隻抬手撓撓自己很柔順的黑發,很無情地朝她下了決斷:「那我不對未成年下手,再說吧。」

說完,他便沒有再停留,直接跨步從麵前的少女身邊走了過去。

還心有不甘的景山娜娜本來想和剛剛一樣又拉住他,攔住他,起碼要個聯係方式,讓自己十年後賺夠了錢還能再找他,然而,黑發男人的反應實在比她快太多。

在她開口之前,他已經伸手,用拇指堵住了她的嘴唇,是不太客氣地直接摁住,力道倒不輕不重,但足以讓她說不出話。

而後,他沒有彎月要,隻用碧綠色的眼睛自上而下的睨她,聲音帶著點輕嘲,是耐心告罄前最後一點還算好脾氣,但也勉強算是可以用來哄小孩的語調,仁慈地叮嚀她。

「好了,胡攪蠻纏的小鬼可是會惹人厭煩的。」他這麼說。

說完,他就收回了手,垂眸摩挲了一下剛剛碰過少女嘴唇的手指,復又抬眸看她,而不願惹人厭煩的景山娜娜果然沒再說什麼,她隻是用那雙紅眼睛欲說還休地望他,看上去有點可憐。

然而禪院甚爾從來不會因為別人可憐就心軟,所以把這任務之餘的小小插曲很乾脆地拋在身後,把這對他一見鍾情的少女留在這裡,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被心動對象用這樣的理由拒絕,景山娜娜難免有點失落。

她在原地凝望了黑發男人背影一會兒,雖然有點傷心,但也沒有太傷心,在確認他不會返回後,她倒也不打算再在這裡停留了。

畢竟她一個月裡也要有十幾次心動呢!錯過了這個,下一個也會很快來的!

景山娜娜這麼想著,就邁步要離開此處,而直到這時,實在遲鈍的女子高中生才記得看一眼還在地上的,沒被任何人帶走的斷臂。

已經血跡已經有點乾涸了,但看上去卻更恐怖了。

在這一刻,站在無人的街道,她凝望這被砍斷的肢體,才遲來地感到有一點害怕,伸手不自主地緊了緊身上的書包帶,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幾乎是跑著離開了這裡。

而稍微有點驚慌失措的少女在跑出那條路後,消失很久的,傍晚時分熱鬧的人聲又出現了,夕陽好像已經沉沒在了地平線下,至少在居民樓林立的此處,景山娜娜不能再看見它了,她的視線在來來往往的,也許是剛下班,也許是要去買菜的陌生的臉上掃過,看上去有些茫然。

她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麼在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人裡居然沒有一個往那個巷口走。

然而當景山娜娜回過頭去看身後那本該寂靜無人的小街,卻發現那裡已經有人。

一直有人,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好像剛剛那樣沉寂的,隻有她和黑發男人的那條路是不存在的一樣。

金發少女一愣,隨即像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揉了一下,然而並沒有用,路上的人還是依舊在那裡沒有消失,而後,她有些慌亂地從針織外套裡拿出手機,低頭看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輸入了報警號碼的屏幕。

還好,至少這證明剛剛她不是在做夢。

確認剛剛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之後,景山娜娜的指尖在撥號鍵上停頓了一秒。

她回憶起剛剛黑發男人的身手和表情,以及那些不尋常的,似乎無法用科學常理來解釋的地方,直覺讓她沒有摁下撥號鍵,而隻是在截屏後,將上麵的報警電話一個個刪掉了。

不出意料,第二天的早間新聞上果然並沒有關於此事的任何報道,別人的交談裡也壓根沒有「路上有一條斷臂」這樣的話,就連上學路過那條巷口的時候,景山娜娜也沒能發現一星半點的,有關昨日傍晚她親眼見到的戰鬥殘留下的蛛絲馬跡,就連曾經躺著一條手臂,被鮮血浸染的水泥地都乾乾淨淨,一點血跡也看不見。

這麼多超出常理的奇怪的事件疊加,讓看多了漫畫的女子高中生忍不住去猜想,這場黃昏下的奇遇,是否隻是她在逢魔之時打開了時空之門,不小心闖入了異界,像銀河鐵道之夜一樣,是醒過來就不能再做的夢呢?

這聽上去實在是不著調的胡思亂想,好像這樣就能讓景山娜娜不那麼失落似的。

然而沒人能為她解答,但幸好她其實本來也不太需要答案。

……

下午第一節課的課間,從窗外斜射而來的日光隨著時間在課桌上連成片,帶來幾分逐漸累加而成的暖意,隨即便是洶湧而不能細數的困倦。

班級裡雖然依舊嘈雜,但補覺的人顯然多了不少,而一向會在這種時候玩手機或者找人聊天的景山娜娜卻隻是單手撐著下巴,呆愣地看著窗外已經把花落光,長出新葉的櫻花樹走神。

「娜娜,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注意到好友情緒不對的橋本千代走過來,坐到景山娜娜前桌空著的座位上,湊過來仔細打量她:「感覺憔悴很多,沒睡好嗎?」

「……因為昨天傍晚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個很讓我心動的人,但卻沒有要到聯係方式。」

麵容姣好的金發少女眨了眨眼,隱去了那些不正常的細節,將那時大致的情況和好友分享,按道理,這不過是日常的一件小事,隨口一提就可以,然而語氣輕快的少女最終還是沒能維持住表情,嘆了口氣,很挫敗地和好友坦白了:「這一回是很努力地去問他要了,但是被拒絕了。」

「欸?為什麼啊?究竟是什麼人才會拒絕娜娜啊?」這在橋本千代看來簡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她微微拔高了聲音,又在意識到她們還在教室的當下立刻克製住了,壓低了嗓音小聲抱怨,「那個人眼光有問題吧?」

「……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不過倒也沒有那麼傷心,畢竟——」

畢竟是那樣一個人呢。

景山娜娜把沒能說出口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很惆悵地嘆了口氣,這一回連撐著下巴也做不到了,垂下眼瞼,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在課桌上發愁。

「算了,沒關係,如果是命定之人的話,那麼即便這一次沒有要到,聯係方式,下一次也會再相見的,因為不是總說命定之人總是有緣嗎?會有紅線牽著的!」橋本千代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隻以為那個男生也不過是好友慣常有的,一見鍾情馬上就會忘的心動對象,因而也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很尋常地安慰她。

但是景山娜娜自己知道,那個黑發男人和她之前遇到的每個人都不一樣。

是和平時路上能看見的那些男生完全不一樣的人。

然而她也不能多說什麼,隻是鼓了一下臉頰,無精打采地附和了一句:「是啊,有緣之人自會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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