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與你同在(26)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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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在(26)

林雨桐緊張的朝後看, 隻覺得門外霧氣騰騰,根本就看不遠。

她喘著氣, 感覺從來都沒這麼累過。回過頭看, 看楚教授還一副很忙的樣子, 就道:「老師,有人追我,我……我……」

「你什麼?」楚教授終於抬起頭來,放下手中的筆,靠在破舊的椅背上看過來。

一對上楚教授的眼睛,林雨桐心裡突然就湧出一種信任,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害怕!老師, 我害怕!」

多久沒有『害怕』這種情緒了。可今晚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以為以自己這種年齡這種經歷, 說出害怕兩個字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可在麵對楚教授的時候,她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楚教授的表情和緩了下來, 「在老師麵前承認恐懼, 這不是丟人的事情。」

說完, 就站起身來, 麵色也嚴肅了下來:「呆在這裡不要出去。」

話音一落, 他人已經出去了。緊跟著,辦公室的門咣當就給關上了。她急切的想打開, 告訴楚教授那個葛水根的一些情況,可門死活都打不開。她奔向窗戶,窗戶打不開, 插銷像是鎖死了一樣。隔著窗戶看向外麵,林雨桐卻愣住了。外麵月光皎潔,月暉下的歐式建築的校園格外靜謐,梧桐舒展,花壇裡花兒競相開放,好似在這辦公室裡麵還能聞見外麵的花香。一瞬間,她的心也跟著寧靜了起來,這一靜下來,似乎連風吹樹葉和蛐蛐鳴叫的聲音也聽聞的見。

「噥……噥……」

林雨桐聽到這種聲音,扭臉去看,竟是白天的同桌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這會子賊頭賊腦的用嘴發出這種含混的音朝她打招呼。見她回頭看過去,這家夥就笑:「你乾啥去了?被人欺負了嗎?可真夠孬的!」

「你怎麼在這裡?」剛才真沒看見!

這家夥惱怒的看林雨桐:「還不是賴你。」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考了個鴨蛋,晚上不得補課嗎?人家都歇著去了,就我,點燈熬油的做題呢。」

林雨桐低頭看了一眼,都是白天考題的同類型題。她順手指出兩個錯誤,「趕緊改吧。」

這家夥搖頭:「不敢作弊,要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會被罰的更慘。」

那我給你講好了。

她先示意李奶奶帶著李爺爺在一邊的椅子上先坐,然後坐到這家夥的對麵,給他講題。然後舉一反三的再出了兩道同類型的題,這家夥一次性做對了。

「嗯!友愛同學,互幫互助,這才是學生操守的典範。」

身後猛的傳來這麼一句,林雨桐馬上回過頭去,楚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

「您還好嗎?」她問著,就上下打量他,見也看不出什麼,才鬆了一口氣。可緊跟著,她又愣了一下。此時,在門邊站著兩個戰戰兢兢的學生。一男一女,身上髒兮兮的,滿是塵土的樣子。而且這兩個人林雨桐有印象的,不就是在山上出事的那兩個嗎?那天晚上她從山上下來的有點晚了,這兩個就坐在公交車的最後麵,當時的神情看上去就有些茫然。再之後就沒再見過他們,隨後就有趙基石帶著人上山,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之前他就懷疑這兩個是被葛水根弄去了,葛水根也沒否認過。她以為這兩個人早就不在了,卻沒想到……沒想到被楚教授給帶回來了。

可帶回來的這人吧,咋看著比之前還傻了。

她能想到的便是魂力受損了。

「老師,他們是……」林雨桐指著兩『人』,「他們是在哪裡被找到的?」

楚教授看了兩『人』一眼,卻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先問林雨桐:「你怎麼招惹上那個的?」

是問葛水根嗎?

林雨桐沒瞞著,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他先用錢誘惑我為他辦事,我沒上當……後來又發現他挑動有些『人』的惡念……」又說了去爛尾小區遇到的女鬼,還有那時候好似成了另外一個人的經歷。

楚教授就皺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太莽撞了!你能逃出來,不是他放了你。而是你是被你心底的善念給救了。」說著,就看向坐在板凳上的李爺爺和李奶奶,「當然了,你這善念有時候也很麻煩。」

比如這倆。

李奶奶看著楚教授:「請問……請問……您是楚源楚教授嗎?」

嗯?

林雨桐都不知道楚教授的名字的,李奶奶是怎麼知道的?

那邊李奶奶卻拉著李爺爺去,噗通跪在楚教授的身前:「楚教授,我父親當年是您的學生。我還小的時候,我父親就帶我去看您……以前,您的衣冠塚是在西郊的。解放後,您的學生裡有兩個都是領導了,他們找了有關部門,追認您為烈士,將您的衣冠塚安置在烈士陵園。我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每年都帶著我們去。我父親去世的時候還叮囑我,說給他上墳不上墳都不要緊,千萬記著,每年一定要去給您掃墓祭奠。我家裡還有一張老照片,是父親一班同學跟您的合影……」

楚教授先是怔愣,繼而是悵然,才問說:「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叫周時艱。」李奶奶說著就期盼的看楚教授,「我叫周慧。」

林雨桐都不知道李奶奶叫周慧。

楚教授隻一沉吟便想起來了:「是時艱呀。你父親是一個老實人。」

李奶奶就低頭,應了一聲『是』:「就是太老實了。」

學生的閨女都成了老太太了,林雨桐都有些替楚教授難受。

「那就留下吧。」楚教授有些小嫌棄的樣子,「這把年紀了,執念還不消,別的不需要學,但卻得學學怎麼修身養性了。」

然後叫縮在一角做鵪鶉狀的同桌同學:「李自強,帶你這四個同學下去安置。叫給騰出兩個男鋪位,兩個女鋪位。」

李自強瞬間站直溜了,「好的!老師!」

然後朝四個喊:「跟我來。」

李奶奶隻覺得渾身不由自主的,就跟著那個穿著很古老的年輕『人』動了起來,其他三個渾渾噩噩的,感受什麼的,她也不知道。這會子還有很多話想要叮囑桐桐,但卻真就說不出話來了。

林雨桐擺手:「李奶奶安心,李叔和孩子都沒事,房子那邊天亮我們就去交易,小海那邊的事我會注意的,您隻管在這裡呆著……」

話沒完,那邊人已經消失了。

她訕訕的看楚教授:「老人放不下兒孫。」

「那是沒活明白。」楚教授說的很直白,就差點說『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這樣的話了。

林雨桐:「……」所以,您這是要教她怎麼看明白嗎?

楚教授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坐回去翻看他的教案,然後一邊翻一邊說林雨桐:「學生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你該做的。沒有自保能力,也不要去乾愚蠢的事。那個追你們的叫什麼來著……他不敢招惹你。以後他更不敢招惹別人!」

說的好像弄死葛水根跟碾死一隻螞蟻。但是,為什麼不徹底除掉他呢?

「你以為我能安穩的在這裡是因為什麼?」楚教授瞪眼,「你是想叫我造反嗎?」

這麼一問,林雨桐明白了:澧都沒有拿葛水根如何,那是因為葛水根乾的事情都是在條條框框之內的。比如,這兩個學生,不算是好人。比如今兒晚上對李爺爺和李奶奶出手,那先是李爺爺傷了活人,他是有錯在先的。

澧都的律法,可不像是人間那麼具體,各種的條條框框給你限製了。誰是活罪難逃,誰該是死不足惜,沒有這麼明顯的界限的話,那麼除惡便是善。

葛水根堅守這個底線,今晚便是追上自己,相信他也不會拿自己如何的。他要的隻是帶走李爺爺,甚至對李奶奶,他都不會如何。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就明白了楚教授的顧慮。這麼一個存在,澧都都不管,楚教授管了,這叫什麼,這叫越俎代庖。其實一定程度上,楚教授和澧都像是有某種默契一般。

像是明白林雨桐的想法,楚教授對此也毫不忌諱,直言就道:「……死的多生的少,從戰爭年代一直滯留下來的陰魂數量多的你想像不到……管理不過來,滯留太多便會怨氣沖天。像我這樣的默許存在的還有很多……」

「這便是蛇吞鼠。」以散落的民間力量管轄地方,至少比官方好用。

楚教授挑眉:「我更喜歡將這種行為說成『以虎驅狼』。」

意思差不多啦。

她跳過用詞不當這一茬,問說:「將來……您會轉正嗎?」比如做個當地的城隍老爺之類的。

楚教授一臉無語的樣子,一副懶的跟你說的姿態:「這些……你覺得是你現在該打聽的嗎?」他朝外看了一眼,「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學習。去吧!」

一聲『去吧』才完,耳邊是叮鈴鈴的鬧鍾聲,林雨桐蹭一下坐起來,人還在床上。

那這昨晚的究竟是夢,還是別的……比如說魂魄離體?

怎麼會這樣呢?

是因為見了楚教授以後才有的變化呢,還是早前就有了?

她心裡警惕著是不是這就是白衣所說的變化,可心裡卻又否認了。因為在這之前,她在爛尾別墅區,就真跟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她扌莫出電話,給四爺打過去,以最快的語速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自己問了,自己又給了自己答案,「……我認為不是,這種狀態早前就有的。」

四爺卻反問:「那你怎麼能確定在爛尾樓裡,你不是遭遇了幻覺。」

如果早前的隻是一種幻像,那麼這次卻真真屬於生魂離體,這就跟之前有了本質區別。

這麼一問,倒是把林雨桐給問住了。她確實是什麼也不能確定。

電話上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四爺就說:「也別慌,不外乎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也是!

掛了電話,起床梳洗。這一晚上應該感覺疲憊的。因為也起身的林爸和林媽都打著哈欠出來,顯然半夜裡鬧騰了一下,兩人並沒有睡的很安穩。可說實話,林雨桐感覺也還好,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林媽還說:「到底是孩子,遇上熱鬧就瞧熱鬧,熱鬧過了啥也不剩了。」

林爸在裡麵刷牙,含混的道:「她才多大?也不到操心的年紀。」

林媽回頭看看閨女去廚房熱包子去了,也就放棄繼續絮叨閨女,該說樓下的事:「天都快亮了,小李才回來。我聽見他們家的開門聲才說要起呢,你閨女的鬧鍾就響了。也不知道孩子和他媳婦怎麼樣呢?」

「沒回來就是還沒好。」林爸放下牙具,隨便抹了一把臉,也沒換衣服,隻穿著大褲衩套了個短袖就出門:「我下去問問去。」

早飯上桌,林爸就回來了:「沒事,到了醫院就沒事了。一晚上在酒店住的。說是不敢回來住。」

其實小李還給他看了兩張鬼畫符的東西,說的邪乎的,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那母子身上的。還說昨兒他回家的時候總覺得哪裡不對,比如靈堂前的陶瓷瓦罐,那玩意就是燒紙專用的。可那東西他當初買了並沒用,可他回去的時候裡麵是有灰燼的。當時他媳婦就說,燒了這個也不知道打掃。他當時都愣了,也沒法說不是他燒的,隻說是老太太的老姐妹過來燒的,他著急回家給忘了打掃雲雲。可出了符籙的事,前後聯想在一起,確實是有些不尋常。當時又不敢說出來怕嚇著媳婦。

人家都怕嚇著媳婦。他這邊現在閨女還在邊上坐著的,他可不敢當著孩子的麵說這個。那事聽著玄乎,可也說不定就是誰鬧的惡作劇。這樣的事聽在閨女耳朵裡,再把自家閨女給嚇著。這樓上樓下的,進進出出的,心裡不得發毛呀。

於是吃了飯,林雨桐說你們收拾收拾上班去,我收拾碗筷。然後做父母的就進臥室換衣服,在裡麵嘀嘀咕咕的。林爸總要跟林媽說一下的吧!

林媽也不信那一套:「咱們家的鑰匙李嬸子還有一把呢!都是老鄰居了,相互放把鑰匙以備不時之需這不是很正常嗎?許是誰記著李嬸子的好,給李嬸子燒紙了也不一定。哪裡就有什麼鬼鬼怪怪的!」

說的是啊!

「我也這麼尋思的。」林爸一邊換衣裳一邊道:「昨晚人多手雜的,保不齊就有看小李不順眼的。這小子也確實是過分了,要說不孝順,也不能光說他媳婦。你說一樣買房子,你就不能在你家附近給老太太買一套。不要多大,哪怕是三十平的小公寓,夠老太太住就行唄。把老人家接過去,也不說天天陪著吧,一周隻要能陪老太太吃頓飯,老太太又何至於……」

說的是啊!

然後在小李認為十分邪性的事件,在林爸林媽這裡,就這麼給詮釋了。

便是說給別人聽,隻怕人家也都是這麼想的。

林爸還說林媽:「那房子要賣,也不知道賣給誰。小李那話隻說給我,我也隻說給你,你可別跟你們科室的那些大嘴巴說。房子賣不掉,或是賣不上價錢,小李得怨咱們。聽說三十萬跟人家說好了的,別把這事給攪黃了。」

「這還要你說。」林媽就道:「說實話,三十萬不算貴了。老太太那房子,收拾的可齊整了。住的又愛惜,你看那牆,到現在都粉|白|粉|白的。」

說著話,衣服換好了,兩人還是老一套的交代:「除了上課,可別亂跑,按時回家。」

林雨桐嗯嗯嗯的應著。

都要出門了,林媽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昨兒你孟姨說看見你從二十四路車上下來,那是去哪了?平時你不都是坐的七零九路嗎?」

啊?

林雨桐都服氣了,這些人真是閒的。她就說:「順便去建大轉了轉,那邊的圖書館還開著,我去那裡問問看這開學考試難度有多大……那邊的圖書館不是還開著嗎?聽說專業書也多。我一同學的表姐讀的就是建大,我借了她的學生證,以後也能去建大的圖書館看書了。」

以後得去建大,還得常常去,所以,得有個借口的吧。

林媽這才罷了,市內的大學,很多人都當是公園去逛呢,「去感受一下大學的氛圍也好。」

說完才拎著包,跟著林爸出門了。兩人一邊下樓梯,林爸一邊說林媽:「把孩子看的太緊了。都是大孩子了,別動不動什麼都得問一問。」

林媽擰他:「你嫌我把你管的沒自由就明說,別打著你閨女的幌子給我話裡帶刺。」

「你看你這人……」兩人一路抱怨著,一路往樓下走。

出了單元門下了台階,正好四爺在開窗戶,也給窗台外麵的花澆澆水。結果跟剛下樓梯的林爸林媽對了一個眼對眼。

三個人兩對麵,四爺先揚起矜貴的小臉,那邊一樣矜持的點點頭。

等林爸林媽走遠了,四爺就聽見丈母娘說:「長的倒是真好,我都沒見過這麼帥的小夥子。」

老丈人說:「好是好,就是聽說天天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這麼大的小夥子乾什麼營生的。按說是上大學的年紀吧,看那樣又不像是學生。你說這大學都上不了……便是家底厚,身家豐……」說著,就搖搖頭。言下之意,這樣的人,以後可不好說。

四爺為了討好老丈人和丈母娘特意掛起的笑瞬間就僵硬在嘴角,手裡舉著水壺半晌也沒澆花,原原本本的拎回來,把窗簾『唰』的一下又給拉上了。

林雨桐過來的時候見人家情緒不對:「怎麼了?」她看了一眼沙發上扣著的沒翻幾頁的易經,就問說:「有沒研究明白的地方?」

四爺就斜眼看她:「你爸你媽沒瞧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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