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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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州的二月, 仍舊春寒料峭,然而通遠軍已然厲兵秣馬,整裝待發。

「明府,如今春耕在即, 發兵會不會太早?」眼看就要出擊,仍有人心懷忐忑。

立在城牆上,王韶望著還未返青的大地, 緩緩搖了搖頭:「不早了。春日乃是吐蕃人最弱之時,馬兒掉膘,騎兵就要失了五成戰力,此時不打, 才是耽擱戰機。」

「可是我軍孤軍深入, 背後還是新降的羌人,會不會未下河州,反失熙州?」又有人問道。

「羌人乃是神|雷降服, 復叛的可能不大。況且有刀有弓有炮, 還怕孤軍奔襲嗎?」王韶傲然一笑,伸手按在了月要側的長刀上。那是天子新賜給通遠軍的□□,皆由鑌鐵所製, 刃長三尺,刀有環首, 隻要揮下, 不論是馬腿還是脖頸, 都能一刀兩斷。此利刃, 通遠軍足足配了三萬柄!

而他口中的弓,則是新式神臂弓,射程三百五十步,還有望山準星。萬箭齊發,莫不能擋。此弓獨軍器監能製,一旦拆卸,連匠人都無法復原,也是朝廷明令不能落於敵手的利器。一萬弓,十萬箭,能殺敵多少?

至於炮,則是那五百尊神武將軍炮。個頭極小,還有輪車,匹馬就能拉動。一旦撞上散彈,方圓百步無一活物能逃過。陣前開炮,還能震得戰馬失措,亂敵軍士氣。若是設伏,更是殲敵製勝的法寶!

這三樣在,還愁平不了吐蕃,復不了河州嗎?

這話讓身邊將士都是心情激盪,轟然應諾。王韶則微微眯起了眼,看向河州方向。是時候出擊了。如今秦州萬畝荒田已經開墾,正是那些豪門入主秦鳳路的關緊時刻。這時不戰,怕是將來那群鼠輩就要鉗製阻撓,阻擋他出兵了。

而這一戰若是能勝,河州平定,馬場入手,那些有錢有勢的豪強就會跟進駐紮。他們會讓朝廷派更多兵馬,拱衛收復的河湟故土,會給這片丟失了二百載的土地帶來人口,糧食,商隊,讓它重新歸附王化。而一旦河湟穩定,就能對西夏形成包圍,屆時何愁拿不下西夏?

在那仍舊凜冽的寒風中,王韶扶刀笑了出來。

二月,通遠軍盡出,圍攻香子城,一戰而下。隨後輕騎取摩宗城,一戰而下。然而迂回白踏城,一戰而下。三麵包圍,吐蕃首領結寨不出,王韶並沒有坐等,一聲令下,大軍棄馬翻越鳥獸難行的露骨山,直抵河州腹地,與敵軍主力會戰於野。一戰殲敵五千,吐蕃首領輕騎出逃,被神武將軍炮埋伏正著。在轟鳴的炮火聲中,吐蕃首領中彈不治,聚城而守的羌人望風而降。

四十二天,萬餘人轉戰千裡,復河、宕、岷、疊、洮五州!

朝中大震。

《京報》、《日新報》都開始長篇累牘誇耀河湟戰功,市井淨是傳唱王知州用兵如神的話本,朝堂中則開始對於王韶是去是留爭執不休。如此大功,自然要回京述職。然而河州初定,又豈能臨時調將?隻是這次,比以往一邊倒的抑武風氣,為王韶說話的人莫名多了起來。

秦州的荒地已然開墾,新一期的國債即將發行,這是鎮守河湟的名將走了,那些羌人、吐蕃人會不會反手來攻?大宋雖然以文製武,但是麵對利益時,文臣的嘴臉也未必好看。再說了,打河湟終歸是為了攻西夏準備的,不留王韶在河湟整頓兵馬,將來聯軍攻夏,難不成要調回京中養老嗎?

一時間,紛紛擾擾充斥著朝堂。置身事外的甄瓊,卻意外的聽到了另一個消息。

「你要出使遼國了?軍器監不用管了?」甄瓊可沒想到這個,訝然發問。

蘇頌微微一笑:「鄙人主持軍器監數載,於國有功,自然要升遷轉任了。」

王韶這場大勝,可少不了他的功勞。這官職自然要挪一挪了。

「使遼是升遷嗎?不是都說遼人凶惡嗎?」甄瓊可不懂這裡麵的彎彎繞繞,隻知道遼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去了不會有危險嗎?

「想入二府,使遼也是必經之路。再者官家想要探一探遼人匠作手藝的深淺,故而派我前去。」滿朝文武,怕是沒有比他更了解兵器、機械的了。由他入遼打探,必然也能事半功倍。

說著,蘇頌又笑了笑:「說起來,我這麼早成行,也有你的功勞呢。」

「啊?」甄瓊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他乾啥了?

「若不是你用藥傷了那遼使,逼的他必須回國養病,我們又何必走的這麼早呢?」蘇頌突然問道,「那人當真是你下咒害的?」

「自然不是啊!」甄瓊哪會認這個,趕緊解釋道,「都是他自己瞎胡搞,把兩樣有揮發性的濃酸攪在一起,生出了毒煙,熏到了肺腑,這才久病難愈的。」

蘇頌怔了怔:「這酸混起來,就能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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