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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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發白,冷汗淋淋。

手指顫抖著去扌莫自己腹部,丹田被尖銳匕首剖開、金丹被人生拉硬扯出來的劇烈疼痛如同跗骨之蛆。

絲絲縷縷的纏繞在他身上,深入骨髓。

即便是扌莫到自己丹田安然無恙,完好如初也並不能消除。

璀璨的細碎金輝落在他肩頭,發間。

分明是個暖洋洋、能將人骨頭曬酥的好天氣,顧硯卻是隻覺得如墜冰窟,渾身血液像是徹底被凍僵了般的冰冷如鐵。

是夢嗎?

顧硯臉色蒼白,心神不定。

不對,他自幼就在小蒼山修煉,因著心無旁騖、少有雜念,自煉氣之後便甚少做夢。

且他無緣無故的……

為何會做這般,殘忍痛苦至極的噩夢。

就連他度金丹劫時所遇到的幻境,都沒有像這般真實恐怖。

師弟疏遠,師妹怨恨,未婚夫心有所屬,要跟他退親,向來待他很好的師父……親手剖開他的丹田剜了他的金丹給林真真,任由他躺在地上痛苦掙紮。

最後因為痛苦和失血過多活活被拖死。

這不是夢,也不是幻境。

夢與幻境都有跡可循,不可能如此的真實,他能分辨得出夢境、幻境和真實。

他確信那些都是他曾經遭遇過的事實!

顧硯捂著丹田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被禁錮在原地不能動彈,腦海中如同走馬觀花般,不斷閃過他死之前遭遇的事。太多痛苦和憤怒在他月匈口堆砌著,讓他眼前隱隱發黑,天旋地轉片刻,半縷神識被拖進個四周雪白的空間裡。

他緩了會神,在那個空間裡看到了本書。

顧硯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眼,沒察覺到任何危險的存在後,慢慢翻開了擺在麵前的書。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本書裡,有寫他的名字!

不隻是他顧硯,還有他早就訂了親的未婚夫寧霜風、有他自小照顧的二師弟顧崢宇,還有他們師門唯一的師妹戚蓉蓉,

以及他師父清揚真人和……林真真。

顧硯心中驚愕,翻開書頁如飢似渴的讀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有說話聲傳來。

是個極婉轉動聽的聲音,像是春日裡的黃鸝啼鳴,清脆悅耳,「二師兄你的傷勢好些了嗎?」

「快好全了。」被問到的是個藍衣青年。

他不知何故傷到了右臂,用根白色紗布纏繞固定好吊在脖頸上,看起來臉色也有些沒有血色。

兩人相攜而來,姿態看著很是親近。

似是被頭頂的烈日晃了眼,見碧嶺樹底下比旁處要涼快清淨得多,就在樹下的石桌邊坐下來。

先開口那個頭稍矮、氣質溫和的少年笑著,從拎著的竹籃裡取出糕點香茗,「這是我新做的水晶桑葚糕和杏仁酥,二師兄快嘗嘗看。」

兩樣茶點都樣式新穎、雅致非常,由細白的瓷盤盛裝著,搭配著給其增色不少的擺盤和裝飾。

光是看著就香甜可口、賞心悅目。

被少年喚作二師兄的人卻沒動。

「二師兄,你怎麼不吃呀。」

少年表情無辜,脆生生的問道,隨即像是才注意到他固定在月匈前的右臂似的。

始終盈著汪水霧的杏仁眼裡閃過絲歉意。

緊接著露出些許心疼神色來,刻意壓低的語氣格外柔婉動聽,「抱歉呀,我忘了你的右臂有傷、不便動作,我夾來餵你吃吧。」

說著伸手去拿起竹筷,夾了塊水晶桑葚糕,遞到對麵的人嘴邊,眉眼彎彎,笑顏如花,「快嘗嘗味道,我記得你素來不喜歡食甜,特意隻放了半份霜糖在裡麵,味道應該是剛剛好柔和清甜。」

這姿態有些過分親昵了。

藍衣青年看著那隻抓著竹筷的手,膚如凝脂、白皙柔軟,還帶著股極奇異的、好聞的香味,隱隱有些不甚自在。強忍著將那塊桑葚糕吃進嘴裡,俊臉飄起了絲明顯的紅霞,囫圇將那糕點咽了,臉頰發熱的避開對方含著水霧的柔軟眼神。

口中誇贊道,「味道好極了。」

少年輕聲笑道,「師兄都沒仔細品嘗,怎麼知道好不好吃,我再餵你兩塊吧,記得要仔細嘗嘗,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記得提出來我以後才好改正吶。」

說著又去拈塊水晶桑葚糕餵到他嘴邊。

兩人就這麼一個餵,一個吃。

很快便將碟子裡的桑葚糕吃完了。少年又端起裝在描金瓷碗裡的杏仁酥,慢慢地餵二師兄吃了半碗,

才心滿意足的收手將碗筷收進竹籃裡。

瞧見他嘴角在剛剛餵食的時候不小心沾了些食物殘渣,笑著點了點自己嘴角。

「二師兄,這裡要擦一下,有髒東西。」

被稱作二師兄的藍衣青年慌忙拿帕子去擦。

偏他右臂有傷,被拿紗布牢牢的固定在月匈前,不常用的左手始終有些不方便,往袖子裡扌莫了許久也沒找到帕子。

見狀,明媚少年撐著白嫩臉頰略嘆口氣。

自己欺身過去將他嘴角擦拭乾淨了,狀似無意地跟他抱怨了句,「大師兄也未免太過分了些,怎麼能將你傷成這個樣子。」

二師兄被他不經意的親近逼紅了臉,眼神躲閃著小聲辯駁,「是我於對戰中走神才會受傷,不能怪大師兄。」

「我也知曉你肯定不願意怪大師兄。」

少年略微委屈的嘟起紅唇,微微垂下來的眉眼泛著紅痕,「不過是我白擔心你胳膊疼罷了,以往我在家時也曾聽父親教導兄姐,說修煉一事需要循序漸進,最忌諱急功冒進、揠苗助長。

哪有像大師兄這樣的,整□□著你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練劍,從不許間斷,簡直是不近人情。」

他撇了眼對方的傷,「人都要給練廢了。」

藍衣青年強撐著笑意,「大師兄也是為我好。」

「並不是我想說大師兄的壞話,但他的性格手段皆太過強硬了些!自己是個修煉狂魔也就罷了,憑什麼要求你必須整日跟他修煉呀。這世間好玩有趣的事兒多了,勞逸結合才是正道,

他這樣日日緊緊逼著,害得你連片刻放鬆的時間都沒有,殊不知過剛易折、這麼練下去……」

他看了眼藍衣青年的胳膊,臉色不太好。

二師兄抿緊嘴角,右臂傷口處還隱隱作痛。

想起這麼些年來無論是寒冬酷暑、還是風雪交加,每日天色未亮他都會被人逼著早起,哪怕是晚半刻也會遭到不輕的訓斥和懲罰。

為大師兄辯解的話堵在喉嚨裡,半響沒能說出口,眼神裡也添了幾分暗色。

明媚少年見狀,借著收拾的動作翹了嘴角。

原來搶走顧硯在乎的人,竟這麼簡單麼。

兩人在樹下乘了半個時辰涼,又結伴而去。

碧嶺樹繁茂的枝葉間,在那個詭異的雪白空間裡翻完書、整理了復雜心緒的顧硯睜開了眼。

表情冷如寒霜、不見絲毫波瀾。

剛剛在樹底下說話的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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