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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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臻滿意的把玩著小小的軟環,最後翹著嘴角塞進自己的懷中,瞧著身側的展言道:「梁丘穆去哪兒了?」

展言嘴角輕抽:「魔尊大人,梁丘域主與杜翁去魔淵了。」

謝臻奇怪:「他們去魔淵乾什麼?」

展言:「……打架。」

展言麵無表情活靈活現的將杜翁與梁丘穆之間的糾葛給謝臻演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梁丘域主覺得都是杜翁的錯,要不是杜翁引禍害上門,他不會被迫承認你是魔尊。」

謝臻翹著腿坐在椅子中,心情愉悅,聽見隻覺得是個樂子。

梁丘穆與杜翁是不是真心承認他這個魔尊無所謂,重要的是他登上了魔尊之位,他們即便不滿意,也要認,並且要維護他。

展言說完,忽然道:「不過魔尊,東方域與南方域有兩位域主掌控,隻要兩位域主承認了你魔尊的身份,願意臣服於你,便沒有什麼問題。真正的問題在北方域與西方域……還有不少在四方域之外的地方,有許多不受四方域主統領的人,且這一群人修為並不弱。」

「我們攻下北方域與西方域太快,來不及清理整治徹底,你便直接攬住了魔尊這麼大一個攤子,不少不服你的人會想要借機生事。」

魔修大多天生不愛管教,否則不會逆行施為走上魔修的路子。

很多人不會樂意謝臻當魔尊。

從前連東方域主與南方域主也沒有起過當魔尊,統領整個魔界的心思,遑論修為不如他們的謝臻來當?

地下怕是有不少人要翻天了。

梁丘穆與杜翁雖然在謝臻的威逼利誘下同意這件事,並答應臣服於他,可謝臻眼下要是想用東方域與南方域的人去平另外兩域的動盪,估計借不到多少人。

總體而言,謝臻這個魔尊眼下還是個空頭魔尊。

謝臻瞧著不以為意,倒是展言快要急死。

謝臻麵上帶笑,輕飄飄道:「不必急,讓他們鬧就是。穿透的椽子先爛,你等著誰出頭,我把他打爛就行。」

殺雞儆猴的道理,無論過多少年都好用。

謝臻的修為沒有梁丘穆與杜翁高有又如何?

梁丘穆與杜翁尚且要供他上魔尊之位,下麵一群人不過烏合之眾,隻需鎮壓便能讓他們屈服。

展言欲言又止,半晌後閉嘴不言。

謝臻的境界不穩,怕是他自己最清楚,無須別人再多言。

謝臻起身離開,展言瞧著謝臻的背影。

若隱若現的黑色霧氣似乎要從他體內掙脫而出。

謝臻離開一會兒後,說著要去魔淵打一架的杜翁與梁丘穆出現。

杜翁還是那副堅毅的麵容,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身旁站著一個穿著青色竹紋衫子的青年,瞧著似乎二十七八歲,文質彬彬,一身的書卷氣息,像極了讀書人。

他頭上戴著青玉冠,一雙眼眸望著謝臻離開的方向,半晌後才問身側的杜翁:「你說,他到底為何能打開千裡輿圖?」

杜翁麵無表情道:「不知,但他體內全是本源魔氣,這般不要命的修煉法子,我等著他何時爆體而亡。」

梁丘穆笑了笑:「你還想著等他死了去拿千裡輿圖不成?你覺得依照他的精明程度,會給你這個機會?這人性格惡劣,他若是真要死了,隻會用千裡輿圖做要挾,要我們想盡法子幫他。若是幫不了他,他八成會在死的時候把千裡輿圖一起毀掉。」

說到此處,文質彬彬的書生公子眼中流露出一絲與他麵容不符合的陰沉。

杜翁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半晌沒有答話。

梁丘穆眼中的陰沉一閃而逝,喃喃自語般垂下眸子:「他到底,是怎麼打開千裡輿圖的呢?千裡輿圖不該被人打開啊……」

杜翁視線掃過殿中的東西。

謝臻這人性格古怪,眼下停留在東方域內,為他準備了休息的偏殿,可他從不在這些宮殿內休息,玩一會兒便會離開,不知去了哪兒。

謝臻雖然初步晉入渡劫期,但到了這個級別,要掩飾自己的行蹤,梁丘穆與杜翁也沒法辦追查到。

他打量半晌後道:「千裡輿圖不能毀。他若是要死,你將尊主留給你的藥給他,幫他壓製本源魔氣便可。」

梁丘穆聞言氣笑了:「你怎麼不用你的!?你那難道沒有嗎!?」

杜翁:「……」

他轉身離開了。

梁丘穆額角青筋直跳。

那頭離開的謝臻傳訊給任析,還是未等到回復。

他手中把玩著軟環,心中奇怪任析這次進小秘境怎麼會用這麼長的時間。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沒有動靜的傳訊符忽然動彈。

謝臻眉梢上揚,抓出傳訊符注入魔氣,任析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我收到你的傳訊了,恭喜呀。」

謝臻原本心情有點莫名的焦躁。

大概是魔氣影響。

他如今身上的本源魔氣太多了,身體無時無刻的痛著,幾乎麻木。他覺得他已經適應了這種痛苦,但有時候還是為這種痛苦忍耐的徹夜難眠,難以入定修煉。

這些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唯有他自己知曉。

這種痛苦是他自己選的,他不願意死,想要握住足夠的力量,誰也不能威脅到他,還要報仇。

他要的總是很多,為了得到這些,自然需要付出代價。

但痛苦還是不可避免的讓他焦躁了。

直到這會兒,聽見任析的聲音。

謝臻抬手,扌莫了扌莫自己心口的位置。

沒有魔氣侵蝕的痛苦。

他桃花眼笑意盎然,捏住傳訊符跟對麵的人道:「我爬上這位置,還沒有幾人真真切切的恭喜過我,喚過我魔尊呢。你叫聲魔尊來聽聽?」

任析正在自己的洞府內。

他門口放著的兩盆靈植這會兒伸長了藤蔓,纏繞著他的指尖,親昵的磨蹭,滿是歡欣。

任析戳著柔嫩的葉尖,笑眯眯的滿足謝臻這點小要求:「恭喜,魔尊大人。滿意了?」

謝臻手指微蜷縮,握緊了傳訊符,覺得心頭跳的有些快。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笑著說:「嗯,叫的不錯,本尊有賞。你眼下既然已經出了小秘境,能找個空出到魔淵一趟吧?我去尋你。」

謝臻問完這句話後,覺得自己心頭跳的更快了,渾身的魔氣都不受控製的逸散出些許。

他垂眸,穩定住自己的心緒,一時片刻沒有聽見對麵的回復,跳動急促的心髒似乎緩慢了許多。

太奇怪了,好像是任析的話能夠掌控住他的心髒一般。

怎麼會有這種怪事?

他莫不是修煉的太急,要走火入魔了。

謝臻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扌莫出一個玉瓶,單手扒開塞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渾身躁動的魔氣與痛楚瞬息間消失的一乾二淨,連逸散的魔氣也退回體內,安安穩穩的,無比乖順聽話。

他拎著玉瓶打量一眼,發現原本滿滿一瓶隻剩下淺淺一層底,垂眸放回儲物空間內。

可心髒跳的還是有些快。

謝臻等了許久,傳訊符中才終於傳出來消息:「好,我會找個時間去,倒是傳訊給你。對了,我今日聯係你,是有事要與你說。」

任析正在用青蘿綠裙畫追蹤符。

符籙注入靈力後並未去浮雲峰,而是離開了蒼生宗,可見空山確實不蒼生宗內。

既然如此,他定要抓緊這次機會,找到窺生鏡後便能證明空山謊話連篇,為謝臻正名。

待將空山驅逐出蒼生宗後,謝臻便是將空山淩虐致死,蒼生宗內眾人也不會對空山說什麼,天下人也不能指責謝臻半句。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天經地義。

若是有人指責,便是慨他人之康。

他將自己畫好的符籙放在一旁壓住,而後收起青蘿綠裙,繼續道:「我在小秘境中見到了一個被食靈水法器殺死的修士,是壇靈宗的一名金丹巔峰,我懷疑是雲開月或者闕安樂殺的。是一擊斃命,還故意用的本命法器。不過我一時片刻想不出來他們這麼做的目的。」

他原本還猜測雲開月他們是想栽贓自己,後來想一想,自己根本沒有進食靈水池鍛造過的本命法器,雲開月他們都是知曉的,如何栽贓?

栽贓藏柏月更不可能。

方向不對,李銘天是跟著藏柏月他們一道的,會為藏柏月作證。

任析想不清楚其中的關竅,隻能暫時放下。

謝臻聞言感興趣道:「雲開月?她倒是膽子大,嗬。」

語氣中充滿了對這位師姐的不屑。

任析默了片刻,才繼續道:「我要告訴你的,還有一件事。我先前跟你說過,空山那套說辭中有個很大的漏洞,便是你從小世界中帶出來的核心秘寶。那核心秘寶我查過,它的烙印不會被抹除,唯有主人死掉才行。而其他人無法控製它,也不能將它收進儲物空間。空山從你那拿走後,一定會從你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來查看,而後便不能再控製它放回去。他隻能把窺生鏡放在浮雲峰,拿不到別出去。」

謝臻有些不妙的預感:「你從哪兒知道這些的?」

他這個窺生鏡的主人都不知道。

說起來,他其實隻記得窺生鏡是一麵鏡子,其餘的都不記得。甚至連他當時是如何僥幸從小世界中拿到了這麵鏡子都不記得。

任析道:「我查典籍查出來的。」他如今說謊愈發的麵不改色。

反正謝臻也看不見,隻聽得見聲音。

不等謝臻再度疑惑,任析道:「空山眼下不在蒼生宗。我從青蘿綠裙那學會了一種追蹤符籙,能夠讓渡劫期修者都無法發現。這符籙我在空山身上貼了一張,他現在對外宣傳正在浮雲峰,可實則並不在,而是在離蒼生宗很遠的地方。我打算在他回來之前,找個機會進浮雲峰瞧一瞧,找找窺生鏡是方才浮雲峰,還是其他的地方。」

謝臻心中有疑慮:「你不必做這些,若是空山使詐騙你去的怎麼辦?你眼下還是元嬰期修為,根本打不過空山……」

謝臻還沒說完,任析就笑著打斷:「不用擔心,我現在的符籙修為比你以為的還要厲害不少,正麵雖然打不過空山,可我原本也不是想跟他打。即便真是個陷阱,我跑掉還是行的。若不是個陷阱,咱們就賺了。」

任析道:「我去找我師父要了個留影的法寶,屆時進浮雲峰後留影,將窺生鏡的模樣留存下來當作證據。若是浮雲峰沒有窺生鏡的蹤影,再從長計議。等我先去浮雲峰一趟,然後我再去魔淵,去之前會給你遞消息的。」

謝臻幾乎沒有插嘴的機會。

他愣了一會兒,發現他幾乎是被任析牽著鼻子走。

手中的符籙已經沒了聲音,任析那頭想必已經放下符籙,去忙碌其他的事。

謝臻說不清楚自己什麼心思。

任析是為他的事情忙碌,想到這一點,他有些高興。

放下傳訊符,謝臻握著手中的軟環,重新放回懷中。

他盤著腿,仰頭望著墨藍色的星空,心思放空,什麼也沒有想。

半晌後,輕聲呢喃:「……任析。」

他的唇角上翹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聲。

……

任析將手中的傳訊符放回去,翻看一部分典籍,最後開始煉製丹藥。

手邊擺著好幾個瓶子,都是他自己的汁液。

雖然本體就是個奶媽,但丹藥這東西必不可少。

丹藥除了能治愈傷口外,還有各種作用,必要的時候用上能起起效。

任析對空山很有警惕心。

他不覺得空山會是個好對付的人,雖然自己開了空山不知道的掛,但誰知道空山有沒有留後手?

能夠避免的危險,還是盡量避免掉為妙。

小心駛得萬年船。

任析準備各種丹藥,已經是兩天後。

望閔不在仙草峰,不知道出門到底忙什麼去了。

任析心中不太妙,隱約覺得修真界要發生什麼了。

他與李銘天說一聲,若是有人來問,就說他在自己的洞府裡閉關,一時半會兒不見人。

但若是他三天後還不去找李銘天,李銘天就給望閔傳訊,說他有可能被三長老困住了。

李銘天聽見這話的時候,緊張的起身:「師兄,你要去做什麼?師父不是讓咱們避著點三師伯嗎?」

他怕任析出事,到時候望閔回來沒法交代。

任析彎著眉眼安撫:「去找個東西。你不要聲張,不出意外我能回來。告訴你是以防萬一。好了,你快修煉吧,不必擔憂。」

李銘天眼睜睜的看著任析離開,張嘴幾次不知道怎麼勸阻。

他對任析始終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覺得這個當初忽然出現的仙人,後來與自己同門師兄很神秘,有不少他根本不知道的事。

眼下除了幫忙等著給師父傳訊,他也不能做別的什麼。

任析並未禦劍。

禦劍過於招搖了。

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的隱匿之法能瞞過宗門中的兩位渡劫期。

任析下了仙草峰後,在身上丟了一堆隱匿的符籙,然後滿滿順著山腳去登浮雲峰。

他選的日子不錯。

今日是浮雲峰講法的日子,外門弟子都在順著浮雲峰山路往上爬。

任析跟在隊伍後麵爬上去的時候,果不其然沒有瞧見空山的身影。

今日負責為外門弟子講法的是雲開月,還有他們那個大師兄。

任析還是第一次瞧見空山的大弟子。

是一個生的十分平凡的人,平凡的不起眼。

任析當然不會覺得這位大弟子真的平凡。

能讓謝臻都信任,最後反手背刺謝臻的人,能有多平凡簡單?

任析在法場站了好一會兒,瞧著他們要開始講法,才轉身繼續往其他地方走。

任析沒有貿然展開自己的神識。

浮雲峰有好幾位元嬰期弟子,要是撞上了他們的神識便麻煩了。

他在浮雲峰扌莫了一會兒後,找到了空山所在的主殿。

大殿有護罩,不能隨意進去,更不能強行闖入。

任析圍著大殿轉了一圈後,從錦囊中掏出自己現在為數不多的上品靈石,開始擺陣。

靈力順著靈石勾勒運轉軌跡,最後出現了一個能夠供一人通過的扭曲通道。

任析飛快的鑽進了這個通道,眼中的景物扭曲變化,再清晰時便是一個寬闊的宮殿。

一片雪白,顯得整個大殿十分冷硬肅穆。

任析不可避免的想起來空山十分喜愛穿的白色衣裳。

穿起來白衣飄飄,很有氣勢,可惜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罷了。

任析打量著殿中的一切,感受著殿中的靈力波動,滿滿離開正殿,走到了偏殿。

殿中是沒有床鋪類的東西,足以見得空山是個不好享受的。

他或許隻愛追求法寶靈器修為。

任析在他的殿中轉了一整圈,也沒能夠找到窺生鏡的影子,心中有些焦慮。

若是不在浮雲峰,就有點麻煩了。

他再度找了一圈後,錦囊裡放著的青蘿綠裙忽然自己折騰起來。

任析將它放出來,一杆筆飛仔半空,十分活躍的晃了晃,而後一溜煙兒的直奔任析已經查看過的一處偏殿房間。

任析跟在青蘿綠裙後麵,心中生出一些希冀來。

難不成這個核心秘寶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應該還有一更,零點過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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