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逃出生天(1 / 2)
獨徐裴柳等人從後院越牆而出,與院外金吾衛一番酣戰,眼見更多追兵湧來,一眾人直奔了樹林而去。
禁軍追了一夜,他們跑了一夜。
幾人躲在樹林中四散奔走,待天明之時,獨孤朔身後隻有柳淩微一人。
「其他人了?」獨孤朔停下腳步,望著身後問道。
「不知道,隻顧著往前跑!」柳淩微喘著粗氣說道。
「不行,我得回去找他們!」獨孤朔說著,便返身往回走。柳淩微追上來一把扯住獨孤朔言道:「不能回去,未曾聽到刀斧之聲,他們興許隻是走散了。此地還不宜久留,得再往前走走,出了這片林子才穩妥些!」
獨孤朔好似聽不進去柳淩微的話一般,撇開她的手,隻管往前走。
柳淩微又追上來,扇了獨孤朔一巴掌道:「你不是神佛,你救不了這世上所有苦難的人!你要想想教坊裡的那個姑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這是上天注定的,你知道嗎?」
獨孤朔聽了這話,登時呆住,兩行淚珠緩緩從臉頰之上滑落。
忽然樹林中一陣人聲。
兩人定睛去看時,是上官衣。
上官衣走近兩人,喘著大氣說道:「快走,金吾衛要追上來了!」說罷,拍了拍獨孤朔的肩膀,揚長而去。
獨孤朔本想問一句,卻是上官衣隻顧著自己走了。
再三猶豫,獨孤朔才緩過神來,拉著柳淩微的手直往前去。
天已大明,日頭緩緩灑出光亮。
又走了約莫三五裡,但見一處斜坡上晃悠悠地有兩個身影。
獨孤朔定睛去看,原是裴策和徐胃。
他用手指著裴徐二人給柳淩微看時,他的臉上才露出些許的欣慰。
他急切地朝著兩人走,忽見兩人變作三人,他心中泛起疑慮,擦了擦眼睛再看時,三人變成了四個。
獨孤朔急切地問道:「淩微,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好端端的兩個人如何變成四個了!」
柳淩微聽了,噗嗤一笑,用手指了指道:「再仔細看看,是不是四個變成五個了!」
獨孤朔順著柳淩微手指方向去看,果真四個變作五個了。
他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時依舊是五個。
他立住腳步,滿臉疑慮地向著柳淩微說道:「莫不是我眼睛瞎了吧!」
柳淩微見他停了步子,也跟著停了,又噗嗤笑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得內衛副統領的,那些是追兵,裴大人在前邊跑了!」
獨孤朔再往前望了望,果見兩人晃晃悠悠地跑在前麵。
追兵與裴徐兩人隻不過咫尺,好在林中竹木繁雜,馬匹不能馳騁,否則何來生還之機。
「不行,我得去救他們!」獨孤朔斬釘截鐵地說道。
柳淩微望向獨孤朔又看了看追兵道:「此刻官兵追著他們,咱們才是渾然的,等官兵抓了他們,便不會再尋我們了,你又何又要故意去惹惱他們!」
「話不能這般說,且不說他們倆是我的生死弟兄,與我情同手足,但就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若不搭救,我必會內疚一輩子的!」獨孤朔說著,徑直往那幾個官兵後追去。
柳淩微追將上去,嘴中念道:「何談生死弟兄,適才走了的不是嗎,也不見的與你如何親近。再者說,眼下我們一夜舟途,氣力已是散盡,如何救得了他們呀!」
「話是不錯,但我們跑他們追,同時力竭,怕他作甚!」
柳淩微斜眼一瞥,言道:「他們人多,自然是鬥不過的,要去送死你自己去吧,我不跟著你去白白送一條性命!」說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獨孤朔不再答話,隻管跑著去了,下坡路上根莖盤錯,獨孤朔被絆倒了數次,起身後依舊踉蹌著去了。
柳淩微看在心裡,不覺難過,一股熱淚縈上心頭。
她知道,若此刻她被這四五個金吾衛追著力盡筋疲,獨孤朔也會不顧一切來救他,他這人就是這般樣子。
獨孤朔邊走邊回頭看柳淩微,柳淩微忙轉過身去,怕獨孤朔看了她臉上的淚水。
多少年一路走來,除卻邵王,她最想不明白的還屬獨孤朔。
金吾衛四五個人前後一字排開,想來也是精疲力竭,時不時有人端出羊皮袋子喝水。
獨孤朔悄扌莫跟在最後一個金吾衛身後,抽出月要間匕首,伺機躍身上去,用力困住一人。
那人好似著魔一般瘋也似的喊叫起來,走在前麵的幾人聽了,急急回身來看。
但見了獨孤朔,其中一人返身走了數步,跪地哀求般喊道:「獨孤大人手下留人,我兄弟隻是奉命追趕,不曾傷過你們,還請統領大人放了我兄弟!」
獨孤朔聞言,楞了片刻,緩緩鬆開手,那人急忙掙紮起身。
那四人中一人道:「什麼統領,他現在是朝廷海捕的欽犯,還不快去與我捉了!」
其餘兩人看著獨孤朔,又看著那領頭的金吾衛猶豫起來。
那人見身旁兩人不動,二話不說,把刀往前走了數步,一刀直刺進了適才與獨孤朔說話人的後背。
獨孤朔身旁的人見了,一把抽出刀,急身上去,嘴中喊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