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化夢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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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朔到了破廟,四周寂靜悄然。再看日頭,殘落著西垂,離洛陽城宵禁,尚有一個時辰多餘。

殘破的廟宇,周遭斷壁殘垣,裡麵供奉的不知是哪路神仙。

連日的勞頓,獨孤朔隻覺頭腦昏沉,似有倦意,遂委身斜靠在門台的柱子上,不覺睡了過去。

隱隱似有行人腳步聲,步履平穩,不像是林風晚的。

獨孤朔左臂猛地抽搐幾番,隻將他喚醒過來。

開眼看時,周遭白亮非常,似乎天已大明。

他猛然翻起身來,嘴中大叫道:「晚兒!晚兒!」卻也死寂一般沉,沒有回聲。

他慌亂看向四周,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才往前走了幾步,隻覺腳力沉的很,好似粘在地上一般。就聽得身後又有腳步聲,他回頭看時,卻也沒人。

他心間暗叫不好,一心想著林風晚如何未能赴約,莫不是出了甚岔子,被金吾衛發現了。

如是想著,眼前又有呼吸聲,他急急抬眼去看,險些與那人撞個正臉。

原是一個和尚,那和尚雙手合十,輕道一聲「阿彌陀佛」。

獨孤朔後退半步,看清了和尚麵容,也學著道一聲「阿彌陀佛」。

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走路和音貌似乎極為熟知,但任他如何也回想不起來。

那和尚又開言道:「這麼晚了,施主如何一個人宿在這裡?」

獨孤朔看著眼前光亮如晝,遂笑道:「師傅說笑,這明明是白晝,何來晚了之說?」

卻是才說罷,轉身看時,白晝忽變成暗夜了,獨孤朔急忙揉了揉眼睛,原是門台之上立了一支火燭,將破院映的光亮非常。適才獨孤朔睡眼惺忪,反倒以為是白晝了。

那和尚往台階上走了幾步,朝著破屋之內合十說了一聲「阿彌陀佛」。

獨孤朔見了笑道:「如何佛門和尚竟拜起了道家廟!」

那人笑而不語,看向獨孤朔良久才道:「這裡原本供奉的佛龕,因前些年朝廷滅佛,所以搗毀了佛像,供起了三清!」

獨孤朔聽了,連連點頭,也如和尚一般言道:「如何這麼晚了,師傅會流連至此?」

那和尚道:「因往大乘寺去聽西域的番僧講經,趕在宵禁前回來,這才錯過了時辰,投了院落,不巧碰到了施主!」

獨孤朔點點頭,心間又想起林風晚,忙問道:「不知當下是何時辰?」

和尚道:「該是過了子時了!」

獨孤朔又道:「如何竟錯了這些時辰,可恨貪睡誤了大事!」說罷,便急急要走。

和尚搶著上前攔住去路道:「這麼晚了,施主要到哪裡去?」

獨孤朔不管和尚,繞開了直往前走,卻是如何用力,雙腳竟不聽使喚,他急忙對和尚言道:「師傅,我的腳如何使不上力氣?」

那和尚笑道:「因為你在夢中!」

獨孤朔聽了,疑惑地笑道:「師傅說笑,若是夢中,我如何能與之言?莫不是師傅施法將我困住了!」

和尚笑道:「施主說笑,困住你的不是老衲,而是你自己,你自己趟在泥潭之中,卻說是老衲的不是,世人皆是如此撇清自己,講一切錯因強加在別人身上!」

「那該當如何才能出這泥沼旁?」獨孤朔問道。

和尚道:「佛說一切機緣,自有定數,該會來的會來,不該來的等不到,哈哈!」

獨孤朔隻覺這和尚說話奇怪,遂不與言語。便試著離那和尚遠一些,遂往後退了幾步,竟然能走,他便笑道:「佛家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師父如何要欺騙與我?」

和尚笑而不語。

獨孤朔又問:「師傅可知我所等為何人?」

和尚笑道:「你等的不是人,而是天意!」

獨孤朔越發覺得荒誕,當真以為是夢境,遂不理會,隻管兀自躺下,他忽地轉念想起人們常說夢中之人因痛而醒,於是他暗自用右手掐左手,卻也痛的利害,眼前之境並不消失。

他慌亂著欲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

他急忙向和尚求救,那和尚坐在台階上,看著夜空突然說道:「淼淼梧州,自有真相,得救之道,便在其中!」

獨孤朔還在掙紮,忽聽得院外馬蹄聲,正欲和尚言說,那和尚須臾化作一個長須道人,繼而化作一縷白煙消散了。

獨孤朔驚的一身冷汗,大聲喊叫起來,卻是原本動彈不得的身子忽然失了束縛一般,變得輕鬆了。

忙一看,四下並無人跡,亦無火燭,隻有皓月當空。

獨孤朔稍稍定了定神,原是一場大夢。

正欲起身,便見林風晚一襲金吾衛裝束,舉著燈籠進來了。

連日的思念,竟如刻骨一般,兩人緊緊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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