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四十五章 萬事當然不是想想就可以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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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歷一千零三年,三月十七,雨。

人間似乎有著許多暗流在湧動。

但這是與南島無關的事。

梅先生回來之後,那些打掃院裡衛生的事便沒有再讓南島去做。

所以南島一大早起來之後,便在聽風台修行著。

神海內的天地元氣已經比當初入道那日濃鬱了許多,那片廣袤的神海大地之上,已經漸漸出現了溪流,正是在不斷液化的天地元氣。

昨日與青牛院的那幾個學子的那一番話,才讓南島真切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天地根有多大。

別人還在感受氣感。

他便已經直接跳過三大偽境,甚至於已經見山,走在了知水境的路上。

南島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神海之中。那兩道蘊養出來的劍意被泡在了溪流之中。橫放在膝頭的劍隱隱散發著微弱的劍氣,似乎在與那道劍意相應和。

自從那本青牛五千言入體之後,那道劈碎了自己穀神的劍意便安分了下來。又像是在蟄伏著,但是南島始終不明白它是想要做什麼。

但自己的穀神依舊,隻是變成了無數細小的漩渦。

南島看著那無數如同浮島一樣懸浮在頭頂的氣旋,想著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想了一陣,便低下頭在元氣溪流中洗著劍意。

修行當然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

南島這樣想著。

重復的做著那些做過一遍又一遍的事。

然後與常人一般生老病死。

長生啊。

南島向著雲胡不知那個瘋狂的想法。

以後的修行,真的會長生嗎?

南島不知道。

他是當下的人,不知道以後的事。

這場春雨下了一上午,便停了下來,雨後竹林裡清新濕潤的泥土氣息吹入樓中。

南島睜開了眼,看了眼膝頭的青黑色的桃花劍,然後將它背到了身後。

秋溪兒讓他練的那一劍,南島依舊進度緩慢。

穿一朵與穿兩朵,區別不大。

但是穿十朵與穿二十朵卻是一個極大的跨越。

不止是十倍。

因為靜思湖的白玉蘭林中不會有這麼高密度的落花。

南島的劍也無法做到真的那麼快。

究其原因,或許便是南島對自己的身體並不是那麼熟。

他的修行之路走得太過順利。

就好像一切都有人給他鋪好了路一樣。

一路走上去,便可以輕鬆走到盡頭。

但是這樣不好。

南島站在聽風台上,想著那日在巷中遇到的那個流雲劍宗的弟子。

其實後來仔細想來,南島發現,那人的境界未必便比自己高多少。

然而同樣都是入道境,如果不是當時南島的劍意被逼了出來,讓他產生了一剎那的分神,南島未必能夠殺死他。

走得越慢,停留得越久,或許更能熟悉自己的道。

但是這是不屬於當下修行界的東西。

人活百年,修行界亦是。

在相同的時間裡,自然隻能是誰走得更高更遠,誰就更厲害。

比如說劍聖青衣。

據說劍聖一輩子都沒有向著人間出過劍。

但他就是無敵了。

別人一年入道,他一年直接大道,而後人間無敵。

你修行比別人快,拿拳頭都能砸死人。

南島想著要不自己也等以後走得足夠遠了,直接回來拿拳頭砸死花無喜?

很快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且不說自己能不能活那麼久。

單單是這樣,便不夠解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自己是少年。

自己就應該像當初對秋溪兒的喜歡一樣,直截了當地解決這件事情。

南島撐著傘在聽風台想了許久,然後走下樓去。

是的,就應該是這樣。

陳鶴依舊在樓下看傳記小說。

他好像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看書,甚是閒適。

陳鶴抬眼看了眼南島,還以為他要去文華院食堂吃飯,順口說了一句:「給我也帶一份回來吃。」

南島看著他,想了想說道:「你是要腦袋還是四肢?」

陳鶴愣了一愣,這明白南島要去做什麼,看著他說道:「這麼快?」

畢竟是昨天才做下的決定,陳鶴以為南島好歹要多醞釀醞釀情緒。

南島嘆息了一聲說道:「不快不行啊,萬一我比他早死,漂在冥河裡的時候,都得給自己來兩巴掌。」

陳鶴倒也沒有說什麼,看了南島一陣,說道:「回來之後,記得告訴我怎麼殺的,我好幫你寫下來。」

南島點點頭,走了出去。

陳鶴拿起那本傳記小說,重新看了起來。

南島站在懸薜院大門口,走到牆邊,折下來了一支青藤,站到門口,插在了裡麵。然後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於是重新拿下來,折成兩段,一邊插了一支。

回頭看了一眼懸薜院大門,南島走出了巷子。

在南島離開了那條巷子後不久,便有一個身影走了過來,看著那兩個竹製香筒裡的青藤,抬手取了下來,擦去上麵的香灰,叼在嘴裡,很是悠閒地向著外麵走去。

正是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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