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九十八章 活在傘下想看天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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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陳鶴什麼時候來了個叫草為螢的遠方親戚。

然後今日入夜時分二人便跑來找他,說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一下他,把他拉到了牌桌上後,卻又什麼都沒說,隻是一個在教打牌,一個在學打牌。

待到這一局結束之後,雲胡不知終於沒有按捺住,看向草為螢好奇地問道:「不是說要問一些問題嗎?」

草為螢拍了一下腦袋,說道:「不好意思,忙著學打牌去了,忘了。」

雲胡不知哭笑不得,說道:「這和打牌有什麼關係?」

草為螢想了想說道:「因為這個問題可能需要很龐大的計算力,所以想看下你算得好不好。」

「」

雲胡不知沉默良久,說道:「原來是這樣。」

草為螢拿起一旁被冷落許久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這才開口緩緩說道:「雲胡先生是黃粱人?」

雲胡不知點點頭。

草為螢笑著說道:「我今日看見了一些比較有趣的東西,但是有很多東西我不是很明白,所以想請教一下先生。」

「請講。」雲胡不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巫鬼之道中有小巫,有大巫,有靈巫,再往上是什麼?」草為螢很是虛心地問道。

雲胡不知沉思了一會,說道:「古籍記載,靈巫之上,是人間偏神,而後是天地正神。這二者都是屬於鬼神。」

「原來如此。」草為螢輕聲說著,看著聽風台外的夜色,想著今日在城頭看見的那些暮色裡的東西,沉思了很久。

陳鶴沒有出聲打擾二人,溜到一旁去躺著休息了。

雲胡不知便安靜地看著草為螢。

草為螢過了許久才問道:「聽陳鶴說,先生能夠計算大道修行的趨勢?」

雲胡不知擺了擺手,說道:「淺薄之見而已。」

草為螢笑著說道:「能夠算大道,如何能夠算是淺薄之見?」

雲胡不知沒有在意草為螢的吹捧,隻是有些好奇地問道:「這與先前所問的有什麼關係嗎?」

草為螢輕聲說道:「我想讓先生算一下巫鬼之道的向上趨勢。」

雲胡不知撓撓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想算鬼神?」

草為螢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是的。」

雲胡不知想了很久,說道:「其實算也可以,但是未必準確,畢竟萬物通過數理模型來解,所得的解自然不是唯一的,就如同我算了這麼多年的大道一般,至今都沒有找到那個最為確切的唯一解。」

「能算便行。」草為螢微微笑著看著雲胡不知。

「但是還缺一些東西。」

「缺什麼?」

「黃粱巫鬼不像槐安大道,顯於人間,一切可知。縱使懸薜院遍布黃粱,亦是缺少了許多數據的記錄。」雲胡不知嘆息著說道,「最關鍵的是,缺少一條完整的通往靈巫的可觀測數值趨勢路線。」

草為螢站了起來,走到台邊喝著酒,想了許久,開口說道:「先生給我三日。」

雲胡不知愣了一愣,問道:「三日做什麼?」

草為螢轉身看著雲胡不知,笑著說道:「三日之後,給先生一個靈巫做參考。」

雲胡不知愣了愣,不知道草為螢要做什麼。

難不成要去黃粱抓個靈巫過來?

南島撐著傘一瘸一拐地走回懸薜院的時候,這裡的牌局已經散了。

雲胡不知與草為螢都是不在了,隻有陳鶴還在一旁桌邊奮筆疾書地寫著什麼。

南島背著劍走過去,看著那張出現在聽風台上的麻將桌,覺得很是奇怪。

「這裡為什麼會多了張麻將桌?」

陳鶴抬起頭,看了一眼南島,笑了笑,又低下頭去,在紙上寫著東西。

「因為之前我們在打牌。」

「打牌?和誰?」

「草為螢還有雲胡不知。」

南島沉默了少許,說道:「三缺一也能打?」

陳鶴笑著說道:「瞎打著玩唄。」

「」南島背著劍走到了聽風台邊坐下,人間夜色裡似乎還可以看見那一把在西麵燃起來的火。

從城南看過去,其實並不能看見天獄那邊的情況。

隻是南島才始做了那些事情,總歸有些聯想。

那隻是一盞懸在某個院子外的燈籠而已。

想著狄千鈞的死,南島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一些,似乎連夜幕下的風裡都帶了一些令人舒爽的氣息。

吹了許久的風,南島回頭看著依舊在奮筆疾書的陳鶴,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在寫什麼?」

陳鶴停住了筆,歪著頭看著竹林,說道:「少年一怒之下,血戰天獄的故事?」

南島沉默了下來。

「你怎麼寫的?」

陳鶴把那些紙張整理了一下,翻了第一頁,從頭開始看了一遍。

「嗯少年磨劍一夜,提劍在夜色裡出了門,一路從城南殺到城西,又被天獄的各種人物輪番羞辱,最後爆發,提劍殺穿了整個天獄」

陳鶴總結著說道,然後便看見南島的神色有些古怪。

「這是我今日出門聽到南衣城的人們的那些議論,猜測出的,難道不對嗎?」

南島默然無語許久,問道:「你筆下的少年,有多強?」

陳鶴笑著說道:「和你一樣。」

南島嘆息著說道:「天獄一堆成道境小道境的人,你那個少年隻怕招搖地提著劍剛出門,就被人亂刀砍死在了街頭了。」

陳鶴笑嘻嘻地說道:「沒事,反正別人又不知道。不過話說,昨晚你磨劍磨到一半,人就不見了,我在靜思湖都沒看到你,難道天獄的那些事情真不是你做的?」

南島輕聲說道:「我倒是有這種想法。」

「那是誰?」

「林二兩啊。」南島看著陳鶴古怪地說道,「你不是聽了他們的議論嗎?」

陳鶴撓撓頭,說道:「沒有聽完,草為螢這小子拉著我到處跑,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今日豆腐都沒有賣幾塊。」

「行吧。」南島說道。

陳鶴卻是想起了什麼,看著南島問道:「那你今晚又去了哪裡?」

南島沉默少許,說道:「昨晚林二兩有些事沒有做完,我去收了下尾。」

陳鶴想了想,猜到了南島去做什麼了。

「偷偷殺的?」

「偷偷殺的。」

陳鶴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太不瀟灑了。」

南島轉頭看著人間夜色,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恢復不過來了。

「瀟灑是留有餘力。」南島平靜地說道,「我隻是個入道境的少年,在這樣的人間裡,很難瀟灑得起來。」

南衣城無論是在人間歷史裡,還是當下,都是極為重要的地方。

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被迫與天獄站到了對麵的少年,自然顯得窘迫無比。

陳鶴看著一臉平靜的南島,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真的是十二樓的人?」

南島撐著傘坐在夜色裡,身後背著的桃花劍鞘口,還有些沒有擦乾淨的血跡,聽著身後陳鶴的這個問題,南島沉默了很久。

「是的。」

南島沒有否認。

說完了之後,南島才轉過頭去,想看看陳鶴臉上的表情。

陳鶴隻是頗為好奇地看著南島。

好像他隻是在問著街邊某個賣菜的人。

「你賣的這是白菜嗎?」

「是的。」

於是陳鶴便開始研究這白菜新不新鮮一樣。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清醒的說出自己是十二樓的人。」陳鶴走到了南島身邊,輕聲說道。

南島心道我當然清醒,混混沌沌的是南島,但我不是南島,我是桃花。

「難道你以前見過不清醒的?」

南島看著身旁的陳鶴問道。

陳鶴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但是在人間來來回回的四處晃悠,誰敢說自己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隻是遇見的人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

南島輕聲說道:「是的。」

陳鶴似乎在想著某個問題,看著南島許久,又看向外麵的夜色。

「我聽說十二樓的人都是想著成仙的。」陳鶴有些愁眉苦臉地組織著詞語,成仙是一個很陌生,尚未在人間流傳開的詞,就像很多年前大道才始出現在人間的時候,世人說起修道,也要好好的思量很久。「我不知道什麼是成仙,大概就是往很高的地方去?」

南島平靜地說道:「往天上去。」

「往天上去做什麼?」

「去看看。」南島抬頭,越過傘沿看著被遮蔽了很多年的天穹。「看看那裡有什麼,看看是什麼在決定著這樣痛苦的命運。」

陳鶴於是明白了。

南島在傘下已經待了很多年。

活在傘下,總會有些痛苦,有些不解。

於是便想去看看。

很簡單的理由。

因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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