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2 / 2）
辭呈遞到京都之後，黎煜明還是在朝會之上公布了這件事情。朝廷中的大部分重臣都是秋山半島人和東鐸人，他們對康樂人原本就存有異議，特別是對盛世源。如今盛世源親自請求隱退，這些人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幾乎是一邊倒的都要求同意他的請求，並且很多人出主意，就讓他在昌圖，不必調回京都。
黎煜明見眾意難違，就做了回批：著戶部撥銀三十萬兩作為歸命候的安家之費，著禮部擬封其子三人為候。其餘糧食、彩緞之類，更是不可勝數。
黎煜明以為，這種待遇，對於盛世源來說，已經算是不薄了。這種想法當然沒有錯，這種待遇對於一個老臣來說，也的確是十分豐厚的，不過，他卻忘了一件事情，盛世源是所有歸順的康樂人的標杆。他在，康樂人就看得到希望，他不在，康樂人的希望也就破滅了。這也是巴牛為什麼始終都對他要比其他人更重視的一個原因。
這一點盛世源當然也十分清楚，所以，當他得知朝廷答應了他的退隱請求之後，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做出任何表達。但馬旭東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卻是大吃一驚，他立刻給巴牛寫了一封加急文書，讓信使務必在三日之內送到。之後他又給石墨川寫信，讓他注意城裡康樂人的所有行動。同時，他也知會了常林，告訴他，盛世源很可能會有下一步行動。他自己則和幾個親信做了些準備。
信使到第四天早上才趕到大都，他見到巴牛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巴牛得知是馬旭東的信使的時候，就知道是出了事情。當他看到朝廷答應了盛世源隱退的請求之後，忍不住拍案而起：「這些個無知之人，盛世源豈是能動得的？我都不敢動他，他們竟然讓他退歸林下了」？
眾人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憤怒，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到知道是朝廷讓盛世源隱退的時候，也都吃了一驚。要知道，他們秋山半島人、東鐸人和鳴沙山人以及其他一些部族的人合起來，都沒有康樂人多，特別是現在的軍隊之中，大部分都是康樂人。黎煜明的這種做法，無異於捅了馬蜂窩。
「現在把盛世源的小兒子抓起來還不晚」！立刻有人說道：「有了這個人質，他多少會有所顧忌」。
所有的人都看著巴牛，巴牛卻冷冷的笑了起來：「盛世源既然有了謀叛之心，就必然會有個萬全的計劃，他在上表章的時候，對他的兒子就已經有了安排」。
他揮手讓所有的人都退下，自己則仰起頭來看著帳外：「讓徐歷山將軍來，徐將軍之後，讓柳希烈將軍來」。
傳令兵接過令牌之後下去了，巴牛則雙眉緊鎖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