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咫尺至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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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的隊伍很長,聲勢自然也浩大。

一路向南,漸漸呈現的疊峰山巒,鬱鬱蔥蔥,著實青秀怡人。

他們走得很慢,原本計劃最多一個月的路程,他們硬是悠悠然然的走了兩個多月還未到達,恰以遊山玩水,又似全體吃喝玩樂,橫豎是悠哉快活。

出來時,阿父交到蕭楚手上是八百鐵騎護送,外加新買著要入京都王府的兩百仆從,以及百名由鐵騎精銳悄悄偷梁換柱轉換成同樣要入京都王府的駐家護衛,另外還有就是帶去照護的廚院廚子,以及她的貼身婢子丫鬟,這一行人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統共近一千二百多號人。

可鐵騎是受了命的,有時間規劃,對蕭楚一催再催下,隻行了五日,就被蕭楚攆了回去。

其實,蕭楚也是受她影響,才且如此。

車馬沒行多久,她就喊顛得頭暈,馬車隻得放慢。

接著一日下來,又覺身子骨疲乏得緊,得於驛站休養一日尚且能動身,其後便是行一日,休養一日,也是有規律。

偶爾,她嫌棄馬車裡悶,還要下來走走,搖著小步子,走幾步左看看,右瞧瞧,雖是不悶了,但時間流逝得更快。

又過著十日,為著節約沿途過大的開銷,蕭楚竟把新買的兩百仆從歸了賣身契,也給遣散了。

「我知道北疆王府裡母妃名堂多,這講究,那講究。」蕭楚嘆著長長一聲,「沒想到,這位更甚。」

「郡主身子骨嬌貴,不比你爺們兒皮糙肉厚,你是打小跨上馬背,顛這,跑那的,可郡主不一樣,她自出生以來,就沒離開過王府,更沒坐過馬車,即便平日裡坐個攆轎,下人們也是輕輕抬起,再慢慢放下,所以時而叫這疼,那痛的,做為兄長的你應是貼心體諒,外加多依順照護,不然他日郡主嫁人了,你再想這般照護和親近,還沒你的份。」白宏倒是喜歡這樣的行程,多好啊,像是春遊踏青,瀟瀟灑灑,無憂無慮,舒坦得很。

「父王看到鐵騎出門五日就返回,已是惱怒。」蕭楚自顧自的接著嘆氣,「父王得知我把他新買的二百號要入京都王府的家奴,隻出門跟著十來日就給遣散了,罵得甚是難聽,所幸的我是不在他身邊,不然定會挨揍,板子是少不了的。」

事實阿父得知後,著實大怒,且還派出一校尉帶著十來個鐵騎,快馬加鞭隻用六日便追趕上已行近二十天的他們,傳了一大通阿父的訓斥之詞於蕭楚便離開。

聽聞那訓斥之詞是罵得極其犀利,以使蕭楚兩餐沒得進食。

「小的還是不懂王爺為何罵你敗家,為何罵你腦子裡是結了豬油。咱倆不是核算了,若不打發他們,這兩百號人,光是一路吃的用度,就得花去買他們的銀兩。」白宏說到這,兩眼突然愣住,猶如靈光一現般醒悟過來,而後追悔莫及道,「我們本可以著兩位或幾位鐵騎護衛,讓他們帶著家奴先行。」

「對啊,當時怎沒想到,實實的扣死在嫡妹的行程裡,竟給直接遣散打發了。」蕭楚這才反應過來。

接著,蕭楚對白宏便是不堪入耳的破口大罵,主因是他白宏提出的妙計。

要說蕭楚當時隻是看著這一隊人馬煩心,賬目先生每日天一亮就帶著賬目夥計來要銀兩,天黑還要同他稟明一日的銀兩用處,聽得最多的一句便是飯食花了多少多少,這讓他同他阿父那句『金山銀山供養』串聯在一起,可他不是北疆王妃,沒得那麼奢侈無度的耗費財力。

當然,也因遣返那八百鐵騎後無人再叨叨他得加快行程,耳根子得以清靜舒坦,所以也沒想太多,便是聽白宏的主意給遣散了這兩百家奴,隻為著自個眼珠子能得以舒坦。

白宏被罵得直將下巴貼月匈前,大氣不敢出。

蕭楚罵著良久,罵得口乾舌燥,依舊難平心中怒火。

「公子消消氣,喝口水潤潤嗓子喉嚨再罵。」白宏倒著一杯水呈於他麵前。

蕭楚被氣得嗔目結舌,他怎麼當時就聽他白宏的主意,自個處事竟聽一個侍從的主意。

這時護衛長過來勸解,「遣散了也好,免得入京太招搖,沒哪個王府一返京就集滿兩百家奴,一百護衛。」

她認得這護衛長,就是那晚樂嗬嗬行以軍棍的軍中大漢,沿途攀談才知,這護衛長姓蕭,名威。

原來那晚她阿父也立在院外,且還同蕭威打賭,賭金為一百金,看她如何處置管事,蕭威說按理該殺,但她阿父卻認為她性子膽小懦弱,最多隻是掌嘴驅除出府。

結果她的處置讓他阿父大為意外,也為心滿,大意說是:有如此魄力才是他的血脈真傳,他日入那東宮也就不怕受欺了。

由此,她才知曉,出門時,阿父不同阿母淚眼滿滿,反而盈笑著對她囑咐,「入中原帝都,記住自個是北疆王的女兒,誰敢造次,處置便是,另有一百精銳在王府候命,隨時調遣。」

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計以思慮周全長遠。

但她不需要,所以才且反著常態,違以司命仙君的筆峰行事。

不用猜測,司命仙君筆下原意應是,她入京都帶去浩大的隊伍,以及家奴護衛,引著群臣不滿,故而太子對其頗有微詞,為日後收拾北疆王埋下伏筆。

可眼下,她調轉了司命仙君的筆峰,無跡無痕的把一切抹得平平整整。

再者,若要算她在凡塵殺了人,卻也歸返了一眾生靈自由,兩兩相抵,也就清了因果痕跡。

隻是,連累蕭楚前後被罵,憋屈到懷疑人生。

北疆阿父大怒之下特意著人跑來罵完後,現在,眼前,不遠處朝他們行來旗幟高揚的朝中官兵,定又是為此事來的。

他們一行人見狀,本能的停了下來。

誰說凡人一世就得情情愛愛俗不可耐的過活,現下雖沒得情愛,不一樣有趣。

「哎,估計又是來罵我的。」本在隊伍中間的蕭楚長長嘆了口氣,他也懶得下馬了,兩腳夾踏著馬至隊伍前的蕭威身旁,對他說道,「蕭長衛,去探問他們又是哪裡來的?看中間好像也有馬車。」

蕭威聽令,也沒下馬背,隻是雙腳一夾,鞭子一揮,駕的馬便是飛沖過去。

隻見蕭威說了幾句,便下馬,行禮。

「看來,來的此人,比我身份還尊貴。」蕭楚雖沒聽到那邊說什麼,但他也不傻,蕭威是代表他去的,已是下馬行禮,於是對一行人說道,「都上前吧,咱們去行禮去。」

她輕輕掀起簾子一角,穿過前麵護衛與駿馬的空隙,瞧見來的陣勢頗大。

遠遠望去,玄青竟在馬車旁,他騎著一匹黑色,他那張臉依舊無一絲表情,亦如他的黑色馬匹,又似同鍋底,立在那威震八方得連路過的風都得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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