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弱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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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看到瑪琳一口從羅恩的身上咬下一塊肉,鮮血四濺,另一個妓女安妮斯當即愣住,雙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她嘴巴一點點張大,本能地就要尖叫起來。

瑪琳隨即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惡意地說道:「別出聲!」

在這個瞬間,口唇之間滿是血液、表情並無惶恐反而十分愉快的瑪琳在安妮斯看來就如同那些傳說故事中的女妖或惡魔,比外麵那些黑幫惡棍還要令她害怕、令她恐懼。安妮斯顫栗著抬起手緊緊捂住了嘴巴不斷點頭,並蹬踹著雙腿甩開半壓在自己身上的羅恩,靠在床頭旁邊努力地縮緊身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見安妮斯沒有搗亂的意思,瑪琳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羅恩身上。要害部位被重創的男人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布滿了豆大的冷汗,完全無法直起身體。

瑪琳呸呸兩下將血與唾液的混合物吐到羅恩身上,嫌棄地罵了一句:「髒東西!」

她抓過自己和安妮斯褪下的幾件輕薄衣物和那塊被自己咬掉的器官,將它們一共胡亂塞入羅恩半張著淌著口水的嘴裡,徹底堵住對方的聲音。隨後瑪琳十分輕易地將這個比自己重一倍的男人丟到地上,用腳踩住羅恩的後背,兩手抓住了他的右臂用力向上拉扯!

輕微的「嘎嘣」聲中,羅恩手臂與肩膀之間頓時出現一個奇怪的弧度,代表著骨頭脫臼。瑪琳如法炮製,又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卸下了他另一邊手臂和膝蓋關節。

在這個過程中,羅恩略有清醒,卻提不起一點力量反抗,隻能發出含混叫聲。

他的腦子還相當胡亂,幾乎被疼痛沖擊到昏厥,又因為多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而保持著幾分清醒幾分血性,因此產生的熊熊怒火令羅恩艱難地保持著少許思考能力。

自從做上了皮肉生意以來,羅恩的腦海中就不存在「女人」這個概念,他所認識的女人不過是一具又一具肉體,一個又一個商品,不過是始終匍匐在他腳下或者身下可以隨意處置的不值錢的東西。即便是偶爾見到幾個不識趣的剛烈的女人,也隻需要一些暴力、一些折磨、一些藥物就可以輕鬆馴服。

羅恩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商品」居然會跳起來咬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腎上腺素發揮了作用開始淡化他所感受到的疼痛。羅恩沒有猶豫,就要用額頭重重撞擊地麵發出聲音,吸引外麵的手下敲門詢問。

隻要他遲遲沒有作答,手下肯定會發現不對!

然而,羅恩剛要努力製造一些明顯的動靜,瑪琳就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踩住了羅恩的腦袋,一邊嘟噥著「差點忘記了」,一邊扯下床單,輕易用手將柔韌的布料撕成布條,用它們一圈一圈地纏住了羅恩的腦袋,令他看起來像個滑稽又做工敷衍的粗糙布偶。

在層層織物的包裹下,別說撞擊地板發出聲音了,羅恩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的雙臂與雙腿角度奇怪地耷拉在一邊抽動,屢屢試圖挪動又屢屢失敗。

而瑪琳則直起身體,認真回想了一下義父告訴她的步驟,覺得再無遺漏了。

隻要確保這個人不能動、不能出聲,就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

瑪琳開始在房間裡尋找起來。

與此同時,麵對著門扉靠在牆壁上看守的幫派成員打了個哈欠。

在自家的地盤上,羅恩不會要求手下都守在外麵,所以現在走廊裡隻有他一個抽到簽的倒黴蛋在看守,其他人則在不遠處的大廳內打牌喝酒盡情放鬆,未關嚴的門扉使得一陣陣呼喝和叫罵聲清晰可聞。

幫派成員羨慕地側過頭向漏出暖黃色燈光的門扉,想象著黑麥啤酒和牛肉餡餅的味道,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沫。

媽的,沒有女人玩兒就算了,連點吃的喝的都沒有……他瞄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充滿嫉妒與惡意地揣測老大今天肯定是喝多了,沒能快速進入狀態,否則平時他在門外都能聽到那些妓女放盪的叫聲。

就在他不斷幻想著那些場麵之時,幫派成員餘光忽然瞥到什麼東西貼著牆麵飛快閃過,立刻拔出手槍轉過身去,卻未在走廊上看到半個人影。

這條走廊並不長,左邊通向幫派成員聚集的大廳和「小夜鶯」那些財務等人員的辦公室,右邊就是留給那些頭目偶爾使用的包間,再向裡拐個彎則是地窖倉庫等倉儲區域,這個時間很少有人經過。

幫派成員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或是看到了什麼飛蟲。

他本想走上兩步去走廊拐角看一看,又有些懶得動彈,本能地覺得在自家地盤上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就在這時,一雙手臂無聲從幫派成員身後的牆壁中探出,在後者尚未反應過來時從後麵越過他的肩膀,左手扼住他的下頜,右手則扶在他的腦袋側麵。

在幫派成員應激舉起左輪想要摳動扳機之時,這兩隻手一左一右乾脆利索地向相反方向猛地發力前推,伴隨著手臂上線條分明的肌肉隆起與一聲悶響,幫派成員的腦袋一下子被扭轉了二百七十度,頸椎無可避免地連帶著神經中樞和脊髓斷裂開來。

那幫派成員瞳孔驟然放大,身體軟倒下去,舉起一半的手臂也如同沉重沙袋般落下,閃爍著黃銅光澤的手槍滑落,眼看就要墜地。

而整個人跟著穿過牆壁的道格拉斯一邊托住那家夥的身體,一邊看向落於地麵的手槍。

在他的注視下,那塊地板仿佛有不錯彈性的蹦床,在手槍落地時重重凹陷,隨即又沒發出什麼聲響地向上彈起,把手槍彈回了半空,讓道格拉斯有時間跨出半步用腳尖再墊了一下,輕鬆將手槍抓到手裡。

這整個過程發生在短短兩三秒之間,近乎無聲無息。

將手裡那具軟綿綿身體輕緩放倒在牆邊擺出和醉酒的人差不多的樣子,道格拉斯側耳聽了聽,不遠處喧囂吵鬧聲依舊,便將注意力轉移到麵前的門扉上。

不久前道格拉斯先是利用占卜的手段試圖確認自己看到的妓女是不是瑪琳,情理之外也意料之外得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雖說憑借著如此簡陋的前置條件去占卜,失誤的概率很大,但已經對此產生了疑問的道格拉斯本就想著不管得出什麼結論都要去看一眼,隨後他便盯著那條走廊裡進進出出的輝利黨成員,挑了一個落單的綁走,威逼利誘地拷打出了裡麵部分布局,借此完成潛入。

道格拉斯沒有耽擱,估算了一下房間大小後向右側走出幾步穿牆而過,如願進入了房間附帶的盥洗室。

甫一踏入,他的靴底就踩住了幾塊玻璃碎片,抬頭看去,隻見盥洗室內一片淩亂不堪,掛在洗手台上的鏡子被打碎,水龍頭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清水順著管道嘩啦啦地外湧,不斷溢出到地板上。

但最吸引道格拉斯注意力的卻是臥室內的動靜,那是一個女人輕哼著歌謠的聲音。

「咩,咩,黑色的羊,你有羊毛嗎……是的,先生,三袋滿滿的毛……」

他持槍在手幾步跨出盥洗室,一眼看到了正在發生的事情。

不久前尋歡作樂好不快活的羅恩現在如同一隻死豬般橫在地上,身體袒露,從道格拉斯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這家夥被外力折斷而扭曲敞開的雙腿之間,男性的器官已然不見,那裡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創口,乍一看仿佛女性分娩時的模樣。

那道創口之中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道格拉斯略略一掃就看到了本該安在洗漱台上的水龍頭,看到了許多玻璃碎片和疑似燭台的金屬製品。

這使得羅恩流出傷口的腸子與許多器官都被劃破,內容物混著血液四處流淌,讓房間裡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味道。

而在這幅令人忍不住想要嘔吐的畫麵中,一個頭發較短,麵目年輕較好的女郎正跨坐在羅恩月匈口,專注地往羅恩身體裡塞入更多物品,嘴裡仍然有些跑調地唱著:「三袋滿滿的毛,兩袋給主人,一袋給夫人……」

在她把歌謠唱完之前,道格拉斯分辨著她的樣子,試探叫道:「瑪琳?」

女郎一下子停止了哼唱,抬起頭來看向道格拉斯。

後者尚未說話,瑪琳卻動作十分敏捷地原地跳起,用力將手中的玻璃碎片投擲而出。

道格拉斯本能地弓月要矮身躲開速度堪比箭矢般激射的玻璃片,隨即見到瑪琳縱身撲向自己,長腿如鞭般挾著風聲橫掃而來,臉色凝重了些許。他沒有嘗試招架或格擋,順勢向右接連側翻,讓自己的身體穿過了床頭櫃、臥床等障礙物,轉眼就和瑪琳相隔了半個房間之遠的距離。

這時候道格拉斯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一個女人縮在床角,嚇傻了般捂著嘴巴一動不敢動。

可他暫時顧不上另一個人,因為瑪琳並不打算放過他,以矯健的姿態縱身躍過了臥床,表現出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飛快完成了貼身。

因為比道格拉斯要矮上許多又沒有武器,她並未試圖瞄準太陽穴、眼睛或下頜等弱點,而是手肘和膝蓋並用,或下砸或上撩,屢屢直攻下三路,逼得道格拉斯不斷後退,眉頭直跳。

兩個人在不大的房間內輾轉騰挪,急促腳步踏得木地板嘚嘚作響。道格拉斯不想拖延,瞅準機會,側過身體肩膀下沉用手臂擋下瑪琳的肘擊後反手抓住女孩胳膊借力使力地向下一拽、一帶,配合「摔跤術」的手段讓瑪琳短暫失卻了平衡,向前傾倒。

他不敢大意地反手將瑪琳手臂扭到背後,緊逼兩步依靠自身體重將女孩壓製在了地麵上,語速飛快低聲說道:「等等,你還記得梅麗莎嗎?」

正欲用力蹬踹道格拉斯小腿骨骼以做掙脫的瑪琳聞言愣了一下,動作隨即中止。

她側過頭看了看道格拉斯的臉,似乎在分辨什麼。

想起自己做了一定偽裝,道格拉斯用小法術去掉臉上本就不太精妙的妝容,露出了臉側標誌性的疤痕。

這讓瑪琳迅速認出了他,認出了這是那天出錢把自己送上火車的好心人。

她沉默片刻,試探道:「你先放開我……」

道格拉斯也貨真價實地猶豫了幾秒,鬆開手後立刻閃到旁邊,見瑪琳沒有多餘的動作才鬆了口氣。

看到羅恩那副樣子後,他一點也不想體驗雞飛蛋打是什麼感覺!

兩個人各自退後了幾步拉開距離,知道這個場合不適宜聊天的道格拉斯憋住一籮筐的問題,對著仍然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羅恩撇了撇嘴:「你要怎麼處理這個家夥。」

「吊起來!」瑪琳認真說道,「吊起來,吊到門口去,讓每個人都看這個狗娘養的家夥被驢乾屁股!」

道格拉斯表情有些復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放慢語速說道:「他腸子都流出來了,活不了那麼久。我幫你把他吊到外麵去,然後你跟我走……你也跟我走。」

後半句是他轉過頭對著那個在角落裡目光放空裝作沒看到這一切的另一個妓女說的,盡管很難判斷後者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瑪琳倒是皺起了眉頭:「我不跟你走,你肯定是那種,那種警察吧!叫什麼來著……」

她半天也沒想起來義父告訴自己的那個單詞是什麼,道格拉斯一邊繞過她低頭觀察了一下羅恩的情況,選擇把對方臉上纏的布條先弄掉,一邊隨口說道:「你是說官方非凡者?」

在覆蓋臉部的布條被一圈圈揭開後,道格拉斯探了下羅恩的鼻息,發現這家夥哪怕肚子上被豁了個口也還有著微弱的呼吸。

人真是在什麼時候都能活下去的生物啊……道格拉斯略作思考,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盛滿綠色藥水的小瓶子,把藥水灌進了羅恩嘴裡。

「對對,就是官方非那個……呃,你在給他喝什麼?」

看到道格拉斯的舉動,瑪琳像護食的野貓般立刻湊了過來,麵色不快地盯著他。

「如果是我,我不會讓他傷得這麼重。」道格拉斯隨口回答著將空瓶收好,然後扯過床單開始包紮羅恩肚子上的傷口,「對於這種人來說,死亡太過仁慈了,失去權力失去地位才更能折磨人。」

從意氣風發地被手下簇擁到屍體一般躺在地上叫人擺弄,隻需要不到兩個小時。讓一個手握權力的人變成狗都不如隻能等死的殘廢,這就是非凡力量可以做到的事情……道格拉斯用久經鍛煉的包紮手法將能撿起來的東西都塞回羅恩肚子裡,確保至少搬運時不會掉出來。

而瑪琳蹲在他身邊,雙臂抱著膝蓋,下巴也擱在膝蓋上,靜靜看著。

她的下頜和月匈口還滿是半凝固的羅恩的鮮血,神情卻有些稚態,就像童年時伸手按住一隻螞蟻去觀察它是如何慌張掙紮,就算不小心碾死了,也隻是彈去手指上粘的汙垢那般輕鬆。

道格拉斯側頭看了她一眼,無奈道:「去把血洗掉,快點。」

「噢。」

雖然剛剛做出一番血腥暴力的舉動,但瑪琳身上還保留著某種順從的習性,道格拉斯說了,她就老實地去盥洗室沖洗掉了身上的血漬,至於衣服好在本就是黑色的,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端倪,更何況她身上這衣服連蔽體都困難。

好極了,剩下就是把這個玩意兒和兩個大活人帶出去……幾乎把羅恩捆成了個粽子的道格拉斯左右看了看,先是打開房門把剛剛被自己折斷脖子的那個黑幫成員拖了進來,剝下衣服套在羅恩身上。

接著他示意瑪琳帶上房間裡另一個女孩,趁著還沒人注意這邊,一人扛著一個,走向相隔不遠的倉儲區域。

在深夜,那裡幾乎沒有人出入,也許會有一兩個負責清點物資的服務生或者搬運東西的短工,相對容易糊弄。

就在快要繞出倉儲區域重新回到大廳時,一個打著哈欠神色疲倦的服務生迎麵走來,對著道格拉斯和瑪琳獨特的造型愣了一下,雖然腳下向牆壁貼近給他們讓出通道,卻又隱約覺得哪裡不對,遲遲不能移開視線。

道格拉斯瞥了他一眼,平靜吩咐道:「去給老大拿瓶紅酒送到他房間。」

說著,他手中變戲法一般出現了幾枚硬幣,並將其隨意丟向對方。

服務生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小費,十分敬業地堆起笑容,連連點頭:「好的,好的……那個,我叫幾個人過來幫您吧,樓上還有空的房間。」

道格拉斯剛想罵兩聲是我的事重要還是老大的事重要之類的話趕走對方,卻驟然感到了某種恐懼:

那就好像是普通人麵對惡棍麵對黑幫成員時難以抑製的膽怯和害怕!

但作為非凡者,他輕易調整好了自己的認知,不像那個服務生一樣忽然打起冷顫、低下頭顱唯唯諾諾。見狀,道格拉斯隻是提高聲音嗬斥了一句「別讓老大等得不耐煩」,就成功地將服務生趕走,沒有再被糾纏。

而後,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警惕地看向瑪琳,問道:「剛才是你乾的?」

瑪琳抬起下巴很是自信地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這個能力叫什麼,隻知道自己能讓人害怕,讓人退縮,立刻就使用了出來。

沒見過的能力,這又是哪條途徑……道格拉斯按捺住了刨根問底的沖動,帶頭從後門走出了「小夜鶯」,又繞了一圈回到「小夜鶯」大門處,這裡雖然仍亮著燈播放著舞曲,但時間已晚,已經看不到出入的人,連看守都不知跑去了哪裡。

和那些通宵營業盡可能多接客來賺錢的棚屋不同,「小夜鶯」這類場所的消費人群接近中產,有錢的同時也有了固定的作息,固定的工作,不會無休止地徹夜狂歡,如果不打算過夜,很多客人在十一點鍾左右就會離開。

到了門口,瑪琳立刻興奮起來,指著懸掛在大門上方被切割裝飾成夜鶯模樣的木質牌匾,對道格拉斯說:「掛在這裡吧!這樣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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