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鏽刀爛斧歸鎮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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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立十七年六月,雖然正值夏末,但西北大漠的白天也是酷熱無比。

一名相貌普通的年輕人孤身一人騎著一匹駱駝在沙漠之中行走,身上的白袍破破爛爛、沾滿沙塵。由於沙漠炎熱高溫,年輕人早已將頭發剪短,但是汗水還是將頭發緊緊貼在了頭皮上,難受的很。

尤其是他為了防曬還戴著一頂鬥笠,更是捂得頭頂磨癢難耐。

年輕人顫顫巍巍地取出月要間的水袋,想要喝點水,但水袋不遂他的意,哪怕他脖子仰得老高,水袋卻隻滴答一滴出來。

真的沒水了啊……

年輕人搖了搖頭將水袋係回月要間。

「我唐拾難道要默默無聞地死在這大漠之中嗎?這也太憋屈了吧。」

唐拾苦著臉,思緒倒飛。

兩年前,他在賭坊裡正興高采烈地輸著錢呢,出老千的莊家和當托的賭徒也正興高采烈地挨著打呢,他爹突然派人把他叫回府上。

回府之後就扔給唐拾一個小包袱,說是他那個兩年前說要走遍天下西行離去的師傅玄機子來信,讓少年西行前往那極西之地的東羅馬國國都君士坦丁堡,那裡有唐拾的大機緣。

開什麼玩笑!

唐拾從三歲剛能跑的時候就被玄機子看重,秘密地被收為弟子,暗中隨著玄機子學文武、學道法。

當時年幼的他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師傅要跟做賊一樣教自己,對外還不準稱自己是他的徒弟。

但是他知道,這十一年裡的秘密學習苦不堪言。

每次都要跟著玄機子四處遊學七八個月,再回家休息一個半月,然後再去四處跑,這讓唐拾在鎮漠連個狐朋狗友都沒有。

要不是這一個半月的休息,唐拾那兩個貼身丫鬟都感覺不配領俸錢。

唐拾一邊要維持著對外的關聯,又要一邊隱藏著自己偷偷學習的痕跡,這麼多年除了唐拾的爹娘和唐家的管家陳抹,沒有任何人知道唐拾跟著玄機子學習的事情,都隻知道唐拾在一個高人那裡學習。

就是這高人喜歡到處跑。

一直到他十四歲的一天,玄機子突然說要離開,要去往西方看看。

這唐拾才好不容易脫離了折磨,過了一年自由放肆的日子。

可現在居然又要讓他去那勞什子羅馬國。

大機緣?大機緣算個屁啊!

不去,不去,死都不去!

快活的少年哪能願意離開自己快活的生活。

唐拾拿著自己的兩個大兵刃在府上一陣鬧騰,打算鬧點動靜,把他娘驚動出來為他說話,順便給老頭子上上課。

可在府上打砸了半個時辰,他娘也一直沒出來看看,少年還以為他娘被老頭子蠱惑住了,不能幫自己說話。

於是就準備直接去北房找他娘一哭二鬧三上吊,再編點老頭子的風流韻事逃過這一劫。

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知子莫若父。

老唐早就把夫人楊瀟瀟打發出去了。

理由是過兩天要帶她回娘家看看,讓她去集市上挑選一些禮物。

唐夫人一聽自然是心花怒放,帶著銀子興致勃勃地去集市上買東西了。

老唐認為,人家玄機子道長可是擁有算盡天下八百年道法的道家高人。

這鎮漠之所以治理好,除了老唐自己的心血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玄機子道長給他提的建議和方法。

老唐也敢肯定,大玄之所以立國號為玄,也肯定與玄機子有關。

能跟國號同字的高人得有多高?

肯定是很高很高的。

那高人都說是大機緣,對於唐拾來說豈不是大大大大機緣。

肯定得送去啊!

於是,趁著唐拾正站在房內發呆的功夫。

老唐一狠心,把抹布弄上迷藥,一把將自己心愛的兒子迷暈,又拿麻繩將其五花大綁。

然後去找了個要前往那什麼羅馬國的商隊,讓他們帶著唐拾以保證安全。

最後給了商隊幾個大金塊子外加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讓他們不準說出來回去的路,就這樣把唐拾送了出去。

之後待到唐拾到達東羅馬都城君士坦丁堡的時候,就是玄機子給唐拾安排的「大機緣」。

要麼是被玄機子暗中戴上麵具安排到那種角鬥場去進行生死決鬥,要麼是被玄機子逼著溜進那羅馬皇宮之中偷東西,要麼是接東西羅馬國雙向的暗殺任務……

各種各樣的惡劣訓練。

最難受的是,玄機子會故意把普通難度的事情搞成地獄難度。

美其名曰:超越自我,突破極限。

這一苦了唐拾,另外就是苦了東西羅馬國的所有領主和貴族。

兩年的時間,整個東西羅馬國最上層被一個不知性別樣貌的幽靈一般的刺客、盜賊、鬥士搞得苦不堪言。

……

一滴汗水順著睫毛滴進眼裡,刺痛感讓少年停止回憶。

唐拾抹掉臉上的汗水,又低頭唉聲嘆氣。

沙漠的高溫不僅讓少年難受,也讓他身下的小駱駝無精打采。

碩大的蹄子有一腳沒一腳地踩在軟沙上,抬起長脖子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又垂頭吹了一口熱氣,幽怨的朝後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口水。

似乎在埋怨唐拾為什麼將那兩把破兵刃掛在自己身上。

醜就算了,還沉。

唐拾看見了小駱駝的眼神,感覺自己被鄙視了,狠狠夾了一下小駱駝的肚子。

「富貴兒,你個畜生瞅什麼瞅?啊?信不信我回了鎮漠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賣了!?」

天知道為什麼給個駱駝起個狗名?

富貴兒似乎是能聽懂少年的話,可人家的眼神不僅不害怕,還繼續帶著鄙視的意味,顯然這一路上它不知道聽了多少這樣的威脅。

若是你當時走的時候不逞強,而是請個向導;若是在那次風沙之中他能夠不讓地圖隨風追尋自由,哪裡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想當初我剛出發的時候是那麼的年輕,那麼的力壯。隨便對另一個欄棚裡的小母駱駝拋個眉眼就能俘獲芳心。

而現在身體卻是久經折磨,瘦骨嶙峋,估計自己主動去小母駱駝麵前吐肉球都會挨一蹄子。

唐拾似乎是感受到了富貴兒眼神中鄙視意味加重了,有些惱怒,又狠狠地夾了一下。

「嗚!」

小駱駝吃痛叫了一聲,它這次沒有慣著背上的少年,身子用力一晃,將唐拾丟到了沙丘之上,然後一甩蹄子瘋狂地奔向東方。

「啊呸呸呸,你個畜生瘋了!」

唐拾摔了個狗吃屎,將吃到嘴裡的沙子啐了出來,一轉頭,然後就望著富貴兒奔去的方向呆住了。

幾裡外的地方有城牆!

雖然不太明顯,但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鎮漠城牆嗎!

「他奶奶的,終於回來了!」

唐拾猛地站起身來,甚至激動得眼冒綠光渾身顫抖,一把將鬥笠扔到地上奔向東方。

「你個死畜牲等等我啊!」

……

鎮漠

大玄建國之初,由於剛經歷了前朝的戰亂,整片國土,百廢待興。身處西北大漠的大宛國當時吞並了一堆西域小國,正是事業上升期,自然也對大玄虎視眈眈,經常會有小股兵力騷擾大玄西北。

而當時的大玄朝堂正在重新整頓大玄上上下下的製度跟權力分配。

大玄開國皇帝朱亟天天上朝在大殿忙著跟群臣開大會,下朝忙著在禦書房批閱各種各樣的奏折,晚上又在後宮忙的不可開交,表麵上是沒空兒管西北之事的。

大宛安排在大玄的奸細將這種情況消息往回一傳,大宛上層自然是嘻笑開顏,一個個的啃著羊肉吃著葡萄,笑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雖然人家沒有大玄「趁他病,要他命」的俗語,但也是知道此時正是攻打大玄的大好時機。

大宛的將軍們紛紛摩拳擦掌去大宛國主麵前立軍令狀,表示可以結束小股的兵力騷擾了。現在應該準備帶著大宛兒郎們攻取涼州,威脅大玄,討要好處。

而朱亟能帶著一群人能在群雄並起、兵荒馬亂的時代中一舉奪下帝王寶座,自然不是等閒之輩,豈能不知道遠在西北大宛的狼子野心。早就跟自己的幾個大將商量好對策,暗中向西北增兵,把西北的地形地勢研究了個差不多,就等著大宛來犯,好找個理由開戰。

武立二年四月,大玄戰神秦廣率軍三十萬迎戰大宛五十萬。靠著神出鬼沒的遊擊騎兵的奇襲和大軍橫屠之間的配合,耗時八個月,殺穿大漠,險些將大宛亡國,開疆擴土兩千兩百萬餘頃。

不過怪異的是,與大宛打仗的時候竟沒有他國趁虛而入,這著實不符合常理。

但大宛終究是敗了,經此一戰元氣大傷,當知道之前好不容易吞並的地盤都被大玄奪走大半的時候,大宛國王阿爾德律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氣的吐血,差點一命嗚呼。

大玄這一場定國之戰直接震懾了大玄周圍的大小國家。突羌、狄黎和狡奴等這種北原大國都紛紛派來使臣來向大玄表達善意,而小國直接俯首稱臣,歲歲朝貢。

武歷三年一月,大玄命名這片疆土為新漠,為了守護這新添的疆土,就在新漠裡的一片綠洲之中,新建了鎮漠城。

並設下了新漠都護府來鎮守新漠,統領西域大小二十四國,徹底開通了西域商道,占據了東西通商的主動權。

而鎮漠也成了這新漠之中的黃金城。

……

言歸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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