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炮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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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她的膽子那麼小,你又何必為難她?」

許久沒有見到的裴川,他日竟然也出現在刑場上。他依舊穿著他最喜愛的淡藍色錦衣長袍,隻是眼角的戾氣收斂了許多。

奇怪的磁場在裴川和江淮起之間打轉,陶枝敏銳的發現他們之間的相處也變得不同。

似乎少了些許的玩笑。

裴川淡淡地掃了一眼陶枝,無視他好奇的眼神,他是今日的行刑官。

聽到裴川打圓場,江淮起微微挑眉。

「膽子是練出來的,不然一直那麼小。」

他用兩根手指比畫,強行把陶枝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強行的禁錮讓陶枝喘不過來氣,她本能的想要推開江淮起,卻被他噴了一耳朵的熱氣。

「那筆交易你是不想做了嗎?」

陶枝轉過頭盯著江淮起的臉,他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強勢。

她捏住了自己的死穴,使她不得不向權勢低頭。

陶枝哽住了,不自然地放下雙手。

裴川不想看到他們二人又摟又抱,用手敲了敲手中的簽牌,對旁邊的人道:「準備行刑。」

按照慣例,行刑前應該宣讀犯人的罪狀。可如今什麼都沒有,大家心知肚明:

柳洋根本沒犯什麼錯,隻是單純地因為他姓柳。

正對著行刑的方向,跪著一個滿頭白發的男人。多日不見,柳衣橫仿佛蒼老了幾十歲,眼角爬滿了皺紋,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他的脖子上披上了一個黑色的鐵枷鎖,兩個人在他的身後拉著枷鎖的鏈子,隻要有一橫有垂頭的態勢,兩人就會用力將他的頭拉起來,強迫他直視行刑的方向。

麵對如此殘酷的刑罰,陶枝不知所措。

「既是謀逆之罪,不應該直接殺了嗎?」陶枝僭越了,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死是一種解脫,朕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淒厲的眼神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積壓的仇恨讓江淮起的五官變得扭曲。就算是世間再俊美無雙的公子,一旦出現表情管理失控,也很難再和帥氣掛上鈎。

仔細盯著江淮起的臉,陶枝發現他的五官意外地不和諧。若是夜晚他定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好在這是白天還有那麼多人在現場。

「啊——」

簽牌落地嚇了陶枝一跳,不顧柳陽的走廊,兩個魁梧的狀態,把他綁到了燒得通紅的銅柱上,火紅的烙鐵貼在了柳洋的身上,皮膚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上麵還冒著白煙。

「啊——」撕心裂肺地慘叫聲直沖雲霄,然而這才剛剛開始。

脖子,鎖骨,月匈膛,臀部…他一處又一處的皮膚被燒焦。

陶枝用雙手捂著眼睛,她從未見過如此殘暴的畫麵,更不想多看一眼。胃裡翻江倒海,陶枝難受得想吐。

空氣中似乎傳出了熟肉的香氣,沒有血腥,卻又伴隨著一股燒焦味。

「嘔——」陶枝吐得上氣不接下氣,胃裡的東西都被他傾倒而出,她的臉色也變得慘白,雙目無神地盯著遠方,盡量不去看行刑的場麵。

陶枝的視線恰巧落在了柳衣橫的身上,相較那麼大的反應,柳衣橫則是淡定,無比地他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卻又無動於衷。

在他的臉上,陶枝看到了麻木,蒼涼,以及無聲的掙紮。那張臉上裝滿了太多的情緒,如果說星星的場麵是恐怖,那麼柳衣橫的臉則是悲涼到了極致。

不管是哪一個,陶枝都不想再看一眼。

在後半場的行刑裡陶枝一直處於精神遊離狀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刑場坐到馬車上,鼻尖的味道仍然揮之不去。

胃裡酸得很,可她卻沒有東西吐了。江懷起遞給了他一個綠豆糕,陶枝嫌棄地看了一眼,直接把頭轉到了一邊。

江淮起也不勉強,他讓人把陶枝送回宮裡,又派人送去了掌心血和柳若言。

再次見到柳若言,這個曾經囂張跋扈的貴妃,已經被磨得沒有一點棱角,她穿布衣站在陶枝的宮門口,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時刻防備著周圍的事物。

「先進來坐坐,我讓人去給你弄點吃的。」

陶枝扶著柳若言進屋,卻發現他的膝蓋好像受了傷,掀開裙子一看,上麵的傷口糊成了一片,血肉相連,十分猙獰。

陶枝吸吸鼻子,她沒說話,取來了自己的藥箱開始幫柳若言清理傷口。

「陶枝,謝謝你。」柳若言本不想說話,但是她看到陶枝細心地為她上藥,沒有露出一丁點的嫌棄。

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她現在不過是一個階下囚,她的族人還被困在天牢中。

從雲端墜入地獄,折去了她一身的驕傲,也斬去了她翱翔的翅膀。

「相信我這件事情中你沒有錯,權力鬥爭,無辜的人不應該淪為犧牲品。」陶枝輕撫柳若言的手背,一滴熱淚無聲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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