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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嚴肅。
白王眉宇輕蹙，似是對司空長風的態度感到有些詫異。臧冥立在白王身側，握著劍柄的右手也緊了緊，似乎是對司空長風這等大逆不道的話顯得十分不滿。
可白王畢竟未曾多言，他終究也沒說什麼，隻是眉宇輕輕蹙著，沉默的望著眼前兩人的對話。
「怎麼？這話聽起來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
「是。」
放眼天下，能有資格，也有底氣說出這種話的，似乎也就隻有琅琊王氏了，司空長風是白王除了琅琊王氏之外，見到的第一個敢說這樣的話的人。
「但我就是說了。」司空長風道，「你向你父皇去告狀去吧，因為這就是事實，就好像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我也可以回答你，是。」
當年，景玉王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親王，若不是他的生母出自琅琊王氏，若不是因為王相顧及自己與景玉王之間的血緣親情，若不是琅琊王不願做那個位置，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是他蕭若瑾了。
白王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盡，那張平日裡總是溫潤儒雅的麵孔現下也掛著一抹肅殺之氣，令屋內的氣氛更加緊張了幾分，「隻是我沒想到，城主的回答如此果決。」
「雪月城做事向來果決。」司空長風道，「雖說我雪月城的威望始終不及琅琊王氏，我們所謂的支持，並非是讓他去搶奪什麼，而是支持他所有的決定，就好像他現在在雪月城做一個賬房先生，哪怕就是做上一輩子我也是支持的，畢竟這蕭瑟算起賬來，真的是一絕啊。」
就這一點，司空長風與王昭持有的，是一樣的立場。
雖說他們之間總是劍拔弩張的，王昭性情也剛直了些，可若要說實話，司空長風也是很欣賞王昭的為人。
在他的記憶中，天啟城的世家之女要麼就是古板迂腐、老氣橫秋，行事作風永遠都是那般規規矩矩的，要麼就像葉若依那般溫文爾雅、沉穩大氣，卻又不失謀略膽識，但是卻沒有一個是如王昭這般，頭腦靈活，清醒透徹，卻又殺伐果決。
也許這就是從世家大族走出來的女兒吧，至少，司空長風從未在世家之女身上看到如王昭這般，如此殺伐果決的作風。
司空長風如此果決，學的自然也是她。
白王現已知曉雪月城的態度，原本肅穆的神色也緩了緩，道：「本王明白了。」
雪月城隻要不與他公然為敵，那就是最好的。
畢竟他身後已有一個琅琊王氏，自然也不需要雪月城的支持。一如王昭所言，對於一個皇子來說，母族至關重要，旁的都無需關心。
可惜，王昭如此乖巧，卻也是定了永安王蕭楚河為夫。
小院的書房內，蕭瑟端坐在書案前，昏暗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他低著頭，眉宇輕蹙著，若是不細細觀望，倒是將他的看不真切。院子外，也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怎麼的，王昭靠在院子的圍牆之外，但是卻遲遲不踏入遠門，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手中泛著寒光的刀刃。
「楚河，三日期限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