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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蕭瑟,拒絕這道口諭。」

「為什麼?」白王皺眉,似乎是不解其意,「你剛才已經說了那麼多值得回去的理由卻仍舊拒絕了。」

「因為我一旦跟你回去便等同於我的過往所做皆是罪錯,既然我過往所做都是罪錯,那便相當於這世上唯一能為琅琊王叔平反之人也認錯了,那麼王悅哥哥的死便成了毫無意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白王側目看著他,似乎是對王悅以及其他兩位禦史之死毫不在意,隻是平靜的告訴他,「琅琊王謀逆之案,禦史台早已結案,琅琊王也早已伏誅。」

同為琅琊王的侄兒,蕭瑟可以不把白王不在意琅琊王叔之死放在心上。

可是王悅哥哥卻不同。

當年白王進入稷下學宮之後,因是未曾被當時的祭酒看上,加之後來王悅哥哥剛剛進入學宮做少傅,祭酒便叫他親自教導二皇子與七皇子二位殿下,之後的數年裡,他與七皇子蕭羽一直都是被王悅哥哥親自帶著。

王悅哥哥自小與他們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可他卻為了琅琊王叔死了,這令蕭瑟心中滋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愧疚。可如今,他一向敬重的二哥卻對王悅哥哥的死毫無反應,這令蕭瑟的心中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一般,涼的鑽心。

「這意味著,琅琊王叔的一生清白留在這世上最後的一絲期望也將盪然無存,他將背上叛國謀權的大罪,被釘上我北離朝的恥辱柱上,生生世世遭人唾罵。」蕭瑟雙眸微闔,咬牙道,「為了琅琊王叔的案子,王悅哥哥死了,崔家兄長、謝家兄長也都死了,王悅哥哥於我而言就如同親兄長一般親近,你可以不在意琅琊王叔與王悅哥哥的無辜枉死,可我做不到!!」

王悅出身北離最為古老、最顯赫的家族——琅琊王氏,丞相王導的嫡長子,王昭一母同胞的親兄長,年長蕭瑟七歲,性情最是柔善和順,平日待人以誠,曾結下無數善緣。而他,亦是他們這一輩人中,唯一一個能將永安王蕭楚河比下去的世家公子,三歲開蒙,五歲能詩,六歲就能操著稚嫩的童音與名士談論玄學,年紀輕輕便享譽京城,平日裡讀書累了,就以鑄劍為消遣。

真是文能讀書,武能打鐵,文武雙全,號稱琅琊王氏的麒麟子,是這一輩中最出眾的少年。

那時,丞相府裡的人都說,王悅為人謹順,事親盡色養之孝。丞相見王悅輒喜,見王玄輒嗔。王悅與丞相語,恆以慎密為端。丞相還台,及行,未嘗不送至車後。恆與曹夫人並當箱篋。王悅亡後,丞相還台,登車後,哭至台門;曹夫人作簏,封而不忍開。

思及王悅,白王亦是麵露哀色。

雖然他嘴上未曾說過,但他這時也不得不承認,因是自小的感情,加之又有十載的師生情分,他與王悅也如同嫡親兄弟那般要好。

可他與蕭瑟終究也是不一樣的,他的身後除了王悅,還有整個琅琊王氏,而如今他的母親成了繼後,那些素日裡便與他不睦的兄弟一直都盯著他,因而他從來不敢隨意的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如今便算是當著自己曾經最親近的兄弟,他也擔心隔牆有耳,生怕叫人抓住了軟肋。

白王感知著弟弟的方位,幽幽道,「由你一人堅守,又有何意義啊?」

蕭瑟雙眸輕抬,望著外頭那開的正旺的玉蘭花,恍惚間,他似乎看見王悅一身白衣,手捧書簡,坐在樹下低頭看著,「由我蕭瑟堅守,那至少這世上還有人為其反抗,當年琅琊王叔不懼生死,拚殺於戰場,救黎民蒼生於水火的壯舉也就還有意義,王悅哥哥也沒有白白犧牲自己的性命。」

「沒錯,就我一人,那又如何?除非我死,我這輩子也絕不認錯!!」

白王微微蹙眉,素日裡溫潤儒雅的麵孔此時也多了些許怒容,「抗旨不尊乃是死罪!」

「那你敢殺我嗎?你若是敢,那現在便動手吧;你若是不敢,現在就回去找你的父皇,請一道取我首級的聖旨來!」

「臧冥!」白王拂袖,喚來一直守在門外的臧冥,「帶他走!」

臧冥應聲拔劍,蕭瑟側過身子朝裡走去,隻見臧冥那劍鋒直奔自己而來,他側身躲過,但臧冥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一直對著他步步緊逼。但就在臧冥的劍鋒就要刺到蕭瑟之時,一柄兩尺多長的短刀從蕭瑟身後出現,逼退了臧冥的劍鋒。

蕭瑟認得那柄刀,是自小跟隨王昭的佩刀,雙刃柳葉刀。

而對麵的白王皺了皺眉,似乎感覺到了王昭的出現,隻道,「阿昭,難道你也要與我作對?」

「表哥,我今日無意與你過不去,隻是今日,阿昭怕是注定要壞你好事了。」王昭的言語間帶了些許歉意,「他不願回去,我自然不想為難他。更何況,他答應過我,要幫我為我大哥討一個公道,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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