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流湧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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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海棠微雨,四角金鐸馬車緩緩駛出皇宮。春寒料峭,細雨微風,張街過往商客絡繹不絕。

小孩童手裡拿著新紮的紙鳶,兩個羊角辮沖天,無憂無慮地奔跑在小巷子裡。

馬車停在一座肅穆古典的府門前。門旁載兩棵大柳樹,如今已經發了新芽。

鮮紅的裙角隨風而起,美人柳葉雙眸帶笑,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競紅,玉足輕踩軟榻,青蔥玉指扶向一旁的宮女,身段款款而下。

剛開春,天還微冷。

裴曦和裹了一件雲絲披風,毛茸茸的領子堆積在脖頸下,嬌俏的臉龐粉紅,整個人可愛俏皮。

大柳樹下,一個高挑的身影抱劍而立,劍刀眉,柳葉眼,勾唇微笑的模樣與裴曦和一般無二。

「阿兄!」

裴曦和奔跑過去,這些天難得有愉悅的心情。

「天還冷著,乾嘛跑回家一趟?若是想阿兄了,寫封信阿兄便可進宮見你。」

裴景和與她並肩往府裡走,兩人說說笑笑,氣氛歡快。

將軍府的丫鬟們見到自家公子身旁跟著一位端莊美人,先是一愣,待看清來人,一個個都丟下手裡的活跑過去圍著她,哭著喊著喚她「大小姐」。

裴曦和同她們說幾句話,就隨著阿兄去喜春堂拜見阿父阿母。

裴府還是老樣子,庭院裡永遠種著她最愛的海棠和鈴蘭,如今海棠開花,嬌羞的蕊毫不吝嗇地暴露在微雨中。

她心感溫馨,剛踏進喜春堂就看見一個威武挺拔的男子等在哪裡,身旁還有一個柳條般的倩影。

裴曦和趕忙迎上去,笑的像個孩子,「阿父,阿母,姩姩回來了!」

然而,沒有想象中的熱淚盈眶與擁抱,迎來的是一個冷冰冰的鞠躬拜禮。

「臣拜見太子妃。」

裴曦和笑容漸漸淡去,放鬆的雙手又重新端莊地架在了月匈口,她正色,提醒自己是個精致的傀儡,是大周皇宮的太子妃。

「裴將軍和夫人快請起。」

她是他們的女兒啊,就在一年前,就在這裡,他們還捏著自己的臉,喊自己「姩姩」,還縱著自己去買糖葫蘆吃呢。

可如今再見,卻是行君臣之禮了。

裴曦和坐在阿爹的上側,她不甘心,繼續關切地問道:「阿父,你傷可好些了?我帶了些傷藥,都是宮裡珍貴的藥材,想必對療傷很有效果。」

她抬手命雲嬈抬了一個小箱子給裴千峰。

身經百戰的大將軍,無論是麵對誰都是一副嚴峻冷漠的神色,「多謝太子妃,臣的傷好多了。」

裴曦和的心冷卻下來,沮喪著臉,微微道:「阿父不必如此,我是姩姩,是你的女兒啊。」

她將目光投向神色溫柔的裴夫人,又道:「阿母,你也要與我這般生分嗎?若是做太子妃就要失去家人的話,那姩姩不想再做這個太子妃了!」

裴夫人眸色流轉,一臉疼惜地說道:「好孩子,君臣有別,你出嫁時阿母就教過你,如今形勢如此,莫不要讓人抓住把柄。我們裴家重禮,以後你不止是太子妃,更是大周的皇後,不可感情用事,視禮於無物。」

裴曦和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裴千峰給接了話:

「你阿母說的對。如今大周局勢動盪,你和太子隨時都有可能臨危受命,擔任大周國事。我從小就培養你,把你養的知禮明事,人人都誇。以後能否成為一個好皇後為大周造福,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把到口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低眉斂笑,恭敬道:「女兒謹遵教誨。」

知足吧,這一刻至少他們把你當成了女兒,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當權者。

裴曦和安慰自己。

氣氛一時尷尬起來,裴景和急忙插話問道:「姩姩,太子殿下怎麼沒跟著你來?」

「夫君他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昨日去了南方,我還不知他什麼時候回呢。」

說起蕭行之,她皺起柳葉彎眉,不由擔心起來。

裴千峰沉思一會,接話道:「恐怕是閩南那邊有動靜了。」

「閩南?阿父說的是薑家餘黨?」裴曦和恍然大悟般想起多年前那個讓皇帝恨到牙癢癢的家族。

「正是。」裴千峰嘆了口氣,神色凝重,「殿下親去南方,想必事情還不算小。」

「孩兒昨日剛接到了殿下的密詔。」裴景和突然想起此事,接著道,「殿下讓我派兵看守晉南王府,恐其有變動。」

裴曦和擰眉,不解道:「晉南王府與閩南有何乾係?夫君是怕晉南王臨時謀反嗎?」

裴景和笑了起來,眸色晦暗,頗有種說不出的高深莫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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