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沈闕點了點頭。
陳圈圈咳嗽了兩聲,學著夫子的樣子搖頭晃腦起來:「也並非是我不想學,隻是學不進腦子,這花裡胡哨的陣法修行,看的就頭痛……而且。」
陳圈圈笑意吟吟地看著他:「你會教嗎?」
沈闕停了步子,很是認真地思考起來,但眉頭卻是越蹙越緊:「不會。」
陳圈圈了然,攤了攤手,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沈闕從小的修行便無人啟蒙,全靠自己扌莫索,跟著書本一頁頁地自學成才,連帶著自家的寒霜劍道也是書中所識。
族中前輩也不曾有指點過他,隻會在他練錯的時候,給他來上一個巴掌。
陳圈圈可不喜歡這種啞巴棍棒式教法,當然,也更不想體驗了。
「他們教我都是……」
沈闕正想解釋,卻被陳圈圈一手攔下,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帶你去私塾看看。」陳圈圈提議道,難得沈闕會有教人的想法,讓他看看真正的教學是如何的,順便改改以前觀念,或許能讓他更『人性化』一點。
更何況多接觸接觸新鮮事物,也能充實充實他的二兩腦子,不至於腦子裡除了修煉就是晚煙煙的。
就和教華珞晟一樣,他也是一味的隻會看書讀書,那啤酒蓋似的眼鏡,巴不得貼在書頁上。
「私塾?」
陳圈圈一邊走一邊解釋:「私塾就是學堂,是麵向大眾的育兒機構,相比於南甫道門這類修道世家,私塾學堂更普及。」
「育兒……機構?」
「哦,忘了你可能聽不懂。就是教小孩讀書寫字的地方。」陳圈圈領著沈闕左拐右拐,沒一會就走回了自己家。
嚴府旁就有一家私塾,先生名為陳生,她幼時便在那兒上過一兩天學,隻不過當時性子頑劣,根本也讀不進書,每每陳生叫她背書,她就從後門偷偷溜走,去江畔找江晴玩。
沒進私塾大院就有讀書聲從中傳來,夾著院內桃樹上的蟬鳴,顯得分外聒噪。
陳圈圈探頭在門外看了一會兒,屋內身穿素袍白衫的年輕男子正拿著戒尺在座位上巡視,但凡有昏昏欲睡的學生便用戒尺在他腦袋上輕拍一下,讓他起身清醒。
有幾個開小差的學生注意到門外有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被先生戒尺招呼以後,又停了心思。
在課堂正前方的主座上坐著一位胡子白花的老者,那便是嚴應嬌幼時的教書先生,陳生。
陳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門外動靜,一眼就認出了陳圈圈來,他吹著胡子哼了一聲,準確無誤地報出了她的名字。
「嚴應嬌。」
陳圈圈正準備溜走的步子一頓,燦燦地回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陳生。
「先生……」陳圈圈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陳生拍了拍桌子,對著拿著戒尺巡視的先生說了幾句話,那人也望了過來。
陳圈圈一愣,年輕人眉目清秀,隻一副書生氣息,但左眼竟是白色瞳孔,如同人麵狐狸一般讓人汗毛倒立。
「白瞳貓眼。」沈闕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