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Two 前夜（1 / 2）
夏至一過，愷撒股價一片漲紅。
各路新聞群擁穆鵬飛，儼然捧成未來首富人選的勢頭。
最中肯的財報新網也難掩溢美關注度，稱穆氏控股的凱撒集團因地產主業愷撒商業在港股成功上市，募資總額已超過100億，預估最大市值達800億美元。由此催生其股價極速飆升，已上漲無數個百分點。
這些穆陸源是從網絡新聞知道的。
可惜，好景並未持續太久，不到一周，愷撒旗下的連鎖零售愷撒百貨在美股受拉斯達克中國概念股退市潮影響，使公司股價又一路下挫，跌破N個百分點，市值慘遭蒸發，前景復雜多變。
這些是穆陸源的哥哥穆陸宇在飯桌上和父母討論時，穆陸源聽到的。
其實他也聽不大懂。
他隻知道，父母又在冷戰了。還知道，自己已經膩了他們之間穿越火線似的遊戲。
家族企業的事，這些年有康奈爾畢業的哥哥擋著，他一直都很有遠見地認為，隻要父母不離婚，自己還有個完整的家，就還一切萬事大吉。
何況他在學校裡從小用的，就是父母專門給另取的名字，叫關鶴。所以大部分人並不會認為，愷撒帝國、掌門人穆鵬飛，接班人穆陸宇，和其母親關微珍一手把持的愷撒百貨和他有什麼聯係。
他每天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假裝沒事兒人。
直到這天被人罵了句「你腦子是不是進水啦呀！」
聲音還格外大，嗓子還格外尖細。
穆陸源把手機拿到鼻子底下看了幾眼，確定自己沒聽錯。
這不是從小一個小區裡住著，看見他就流口水的那群女孩裡的一個，主動給他打的越洋騷擾電話嗎？
怎麼還敢罵人啊。
「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白癡？我的老祖宗，我可把你當未來的老公的耶！怎麼你爸有外遇了，你媽和全世界都知道了，你還傻乎乎的！你家股票的投行股指分析報告，今天美媒都爆出來了」
穆陸源拿遠手機，忍了忍還是沒直接掛斷，扔在書桌邊上，繼續查他的NASA news。
電話裡對方還在BABA地講個不停。
後來，他隻選擇性地聽到一句話。
「你就不想做點什麼阻止他們嗎？我有辦法讓你見到這位第三者，源源。」
這句話倒出乎他意料，和他有點關係。
「別亂叫，怎麼見？」他從新拿起手機對住微信語音問道。
見他有了回應，對方倒不失時機地賣起關子來。
「我周五回國，你給我接風，陪我過生日，我就告訴你。」
這是哪家的丫頭片子，是在要挾他嗎？
「沒空。不說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大不了顧個香港rivate eye，那兒有的是。」
他怎麼會吃這套？從10歲開始他就練會擺脫女孩的本事了。
「她根本不在香港，人已經到上海了。」
「還包括她的公司和團隊。」
穆陸源聽到這個消息，終於是，開始認真了。
有時候他真是很佩服這群女孩兒的信息搜集分析能力，佩服得無言以對。
so，隔天他的後援會代表立刻會從曼哈頓上東區直接飛回來。
嗯，他是什麼時候具有這種兩張橫跨太平洋的頭艙機票，和30小時飛行都不算啥的人氣的？他委實更佩服，她們這種超高執行能力。
那天，和爸爸吃飯時，他隻是一翻開她們的Ins，就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了。上麵早就貼滿他爸最近的八卦照片和小道新聞，也不知道她們哪裡宕來的，竟能這麼迅速全麵。
就像她們能把他幼兒園時候的照片全都一張不落地貼在一個臉書賬號上，還設了個專欄channel叫作『老公小時候』一樣不可思議。（幸虧他約法三章，絕對不準公開，必須設置隻對他開放。）
當時，他私信了一句過去：哪兒來的消息？
那邊就炸鍋至今。
他其實一直知道這個關於自己的訊息供給站，供她們娛樂雖然不爽，但是也給他自己提供過很多便捷，不用親自動身去打聽任何事了。慢慢也就習慣了這種存在。
現在連這個他爸全網封鎖的當事人的實時位置，她們遠在一萬多公裡外都有眉目了，簡直堪比娛記大拿。
不得不服了現在網絡時代的可怕能量場。
他們說，這叫腦殘粉是吧？咳咳，好，忠粉。他隻得心裡苦笑。
雖然故作輕鬆，但他沒睡好。或者是在家裡反倒認床了。快半夜的時候，從房間窗戶看到哥哥穆陸宇的車緩緩回到車庫，就徑直起來去了哥哥的房間。
穆陸宇看到他進房門時，不勝察覺地微微一愣，然後就恢復了往常。
他剛剛解開西裝，鬆開袖扣，看起來非常疲憊，大概又是一天的會和飯局。
下個月初就是愷撒成立十年，總部會借由推出有史以來本市最高端樓盤的開盤儀式大勢宣傳慶祝。因為這個樓盤是用中心區地王打造，周邊還有一幢與美國合作的現代建築藝術館項目同期竣工，備受地產界關注。據說特邀了美國文化圈名流，和許多大牌明星來捧場，要舉辦一個空前盛會的arty。而最近集團股價又接連波動，作為新成立的資本板塊兒的新公司老總，穆陸宇每天都是累得半死才會下班。
「哥，回來了。」穆陸源趿著拖鞋直接走到哥哥臥室的窗邊坐下。
他們進入彼此的房間從來不敲門的，還保留著他兒時的習慣。雖然哥倆相差11歲，但是一直相處得甚親密。尤其是穆陸源，他很慶幸自己有個哥哥，活像自己的保護傘。
正是有哥哥，爸媽才不會給他過多壓力，才不用也逼著他去學商科或金融。且這還是一個很優秀的哥哥，穆家常常曝光的，人前風光無限的一直是他哥啊。
換給他多少富貴不移的清閒？所以家裡他比較黏他哥。
「怎麼了，還沒睡？明天不去學校？」穆陸宇問他。
「怎麼可能不去？在家住還有不去上學的漏給我？！」
穆陸源往窗邊的躺椅裡一歪，腿拖下來伸得老長，查了一晚上金星淩日的拍攝實況也是渾身酸軟。伸直身子他已比穆陸宇長出一截。
穆陸宇表示理解地低頭一笑。
不一會兒，穆陸宇沖完涼已經換好浴衣出來，也歪在床的一頭，並不急著入睡，去倒了一小杯威士忌啜著，索性或者說也是時候了，陪陸源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