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th 她的名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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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天穆陸源並沒去補習班。

這個周六的英文法文課,不是一對一的,他扯故請了個假。請了假不會有人再通知他家裡。

他把車扔到徐家匯商圈的停車場,車有GS,他不想別人知道他今天的行蹤。

在陽光下的街麵上走了一會兒,覺得呼吸沒有那麼憋悶了,便給塔塔發了語音。

這丫剛醒。

「還不起?你過的百慕大時間?」

「你大早上的查房?」塔塔的聲音一聽就是宿醉,沙啞迷瞪。

「昨晚又出去野了?全城不準未成年進入的酒吧你都一個不落非法進入啦?」

「你妒忌啊,找你你又不來。今晚有個搖滾轟趴,讓我叫你」

「不去。說事兒。」

「說!」

「能不能請你姐幫我查個交通事故的現場筆錄人員名單,她不是交管宣傳網的記者嗎?」

塔塔是個根正苗紅的官二代,他爸是市局大領導,大伯在發改委,堂姐學的新聞是個官方大記者。平時這群熊孩子都把他捧得跟花果山大王似的,隻有穆陸源從來都不買帳,今兒還是頭一回向他開口要支援。

「哪起車禍?你乾嘛忽然查這個?」塔塔倒好奇。

塔塔和穆陸源也算光腚攉尿泥的交情,他是學校裡唯一知道陸源真實身份,也是學校外唯一知道他真實成績的人。

「6月19日的高速追尾事故,出事的是我媽公司的人。」穆陸源對他也沒什麼避諱的。

「做現場筆錄的人員?這有什麼用?你乾嘛關心這個?」塔塔來勁了。

「你起床刷牙了沒?那麼婆婆媽媽!」

塔塔立刻閉了嘴,像真會熏到穆陸源似的。

「等你消息。」說完他就掛了。

他從背包裡拿出棒球帽帶上,然後在路邊報廳買了瓶水,忽然不知去哪兒了。

今天他特別想曬太陽,沒有回到室內,吹著冷氣喝杯咖啡雖舒服卻不是他現在的心情,於是就隨便找個護欄坐上去,像無所事事閒逛在馬路上的小混混一樣。

人是種很糾結的動物,當擁有了無限的自由,有時候反而被自由束縛。

無處可去,他便鑽進了地鐵站。說起來可笑,他的學校在浦東新區;補習班在徐家匯;家在古北;法語班在瑞金路上;奧數學校在福州路;自己公寓在陸家嘴;還有南匯的高爾夫練習場城郊的馬術訓練場這樣繁密的日常路徑雖把上海市區布了個遍,而他卻從來沒有真正深入過這個城市,切身觸碰過這個城市。

比如,有生以來,他踏進地鐵站的次數手指也數得過來。上海剩下的那6萬高考生要聽說這個,會不會組團以一萬點傷害的眼神睥睨他?

此刻,他看著地鐵站裡匆忙穿梭的行人;擁擠得無法呼吸還有人往裡沖的車廂;一口口狼狽地啃著早餐往來在電梯上的人,忽然真切地相信生活原來如此,本該如此,如此有存在的重力。

他買了票,坐在軌道邊的長凳上,不知不覺過了許久。時間一刻鍾一刻鍾地過去,一班一班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地鐵疾馳往來,人們在車窗裡重疊摩擦著**和厭奈的臉,隧道裡的風一陣陣呼嘯而過,隻把他一個人剩在那裡。

像地震中心幸存的房屋,像退潮時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像沙漏倒轉之間僅剩在一邊的那一粒沙子。沒有什麼可以被改變,沒有什麼可以永遠留下,望著這平凡的世界,他的心被這繁忙撫慰,被這庸碌填塞,終於得到了一種實實在在的安慰。

他的視線穿透地鐵玻璃護欄上自己的倒影,他想哪怕是這樣如螻蟻般艱辛地活著,哪怕是血淋淋地在真實裡奮力掙紮,也比昨晚那樣,被父母像玩具一樣擺布強吧。

他們說的話,穆陸源都聽懂了,他們沒明說的他也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嗬嗬,如果我的人生是場別人省劇本的鬧劇,那還不如我自己來。

等著早高峰終於退潮,地鐵裡漸漸恢復熙來攘往,他才也踏進車廂。望著窗外亦明亦暗,飛速變換的廣告牌燈光,如時光隧道似的亦幻亦真。

在南京東路站時,他的手機有了來電閃爍,他沒有接。隨後收到一條微信文字。

那果然是一張交警筆錄的口供人員名單的照片。

「好不容易以當事人家屬名義拿到的。」塔塔邀功。

「你這月生活費我包了,包括泡妞。」穆陸源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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