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th 跟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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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必須解釋一下,上一章因不明原因被B了,正在盡快解封。讀起來暫時會有不順。既然網站Boss一言不合就B,那我隻能一言不合就加更咯,謝謝支持!】

他記得小時候在東京走失,從千代田走到代官山,又從代官山到惠比壽,不會乘地鐵的自己,僅僅憑著小孩對街景和太陽方位的直覺走回了酒店附近的街區。

現在,他是尋著一份官網廣告上的地址追索一個人的軌跡,竟也是靠著這種直覺。

出租車快到指定地點的時候,他的眼睛直接落在了一座老洋樓的屋頂上,從地址定位上看,應該就在這裡。

「停車,謝謝。」穆陸源在主乾道下了車,沿著一條小巷走進去。

據說這一片舊時的洋房裡曾經住過那個時代許多聲名赫赫的人,如今走來卻是斑駁陸離的狹窄幽徑,顫顫巍巍的風雨殘樓。

穆陸源在一戶翻新的鐵門前停下,隱隱約約,有一陣樂聲從房子裡傳出,尖尖的屋頂布滿常青藤的乾枯藤蔓,就是他在車裡看到的那一棟房子,雖然沒有門牌,但他知道就是這裡了。

那樂聲的旋律聽不大分明,就是靡靡散散,有幾分煽情,因為蓋不過前院施工的噪音。門鎖是開著的,穆陸源走了進去,這應該是個後門,前院正在大興土木修葺,所以才會門禁大開。

兩株已有年歲的丁香樹遙遙相對在後院一隅,正是開到荼蘼的時候,落了一地淡紫色枯萎的花,午後的陽光落了下去,風一過,幽香馥鬱。

他記得這個香氣,原來不是香水,是四周空氣裡沉澱下來的香味。

他忽然就有了感應,她會不會就在這裡?

他走進深處轉過樓體側旁一片被修剪過的草坪,就到前院了,院子並不太大,房子是法式的,可以想象當年已是氣派非常的地方。

現在這裡卻是一片繁忙,好幾個施工工人正在往屋裡搬運建材。院子裡正進行園林改造,移栽樹木,他找了個機會和幾個工人一起進了屋子上了樓。

隨著已老舊得吱嘎作響的木質旋轉樓梯上去,是個三層建築,工人們繼續向上搬,穆陸源卻停在了二樓。在轉角寬敞的地方,果然放著一部老唱片機,唱針輕微地抖動著,聲音若即若離,繾綣呢喃,籠罩著悲傷。離得近了,他能聽出是提琴和吉他的古典協奏,依稀記憶裡,似乎在哪裡聽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旁邊的門虛掩著,門縫中能看到一角斜窗,一片窗外的樹影在舊地板上投出斑駁晃動的影子。他輕輕把門又推開一些,終於看到了一個背影。

那個纖瘦的肩頸,慵懶隨意的姿勢,常常出神的背影,他都見過。

她果然在這裡,幾乎立刻就能認出來。好像空氣中都有告密的分子,他每一次都能找到她,是不是受了詛咒?

而她此刻不時輕微顫抖的肩膀,他也知道,她大概是在哭。

繆好時靠在窗前,雙手環抱,因為覺得冷,覺得淒涼;盛夏暑天的,卻是寒意入骨的那種冷,街上熙來攘往的,卻是四下荒蕪的那種淒涼;她用頭枕在窗邊堆疊的窗簾上,聞著灰塵裡殘留的熟悉味道,望著窗外出神,其實不是出神,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哭了。眼淚不聽控製地溢出眼角,順著臉頰流進脖子裡。

她望著的是一株前院的柿子樹。

工人們正在做準備砍伐它,因為它長得實在是太大了。遮蔽了太多的朝南房間的陽光,而且牛逼哄哄的馳名設計師認為,柿子樹對於洋房翻新後的效果不太搭,要在前院也種滿丁香,還有白蠟,才能符合一間高級會所,和他個人怪癖的美學。

所以他們不會知道,那一棵樹,那一樹每年一到深秋就會結滿的紅嚶嚶的果子,那些時不時有熟透了的柿子「啪」一聲落盡枯葉裡的響動,是一個女孩兒對母親所剩不多的,唯一的眷念。

當年那個早晨,初雪薄薄覆蓋在落葉上,也是「啪啪」兩聲,落了兩個柿子在砂糖鋪著似的院子裡。她也是站在這個房間,偷偷望著媽媽離開了這棟房子,那個裹著大衣淒然的背影就消失在那株柿子樹後麵。後來很多年,她都好好打理著這棵樹,懷著一種近似妄想的渴望,或許有一天,媽媽會再出現在這棵樹下,會再回來。

當然那個夢沒有實現,後來她也再沒問過,關於母親的任何事,她依稀知道,她死了。

就像6歲時她第一次被穆鵬飛帶進這所房子一樣,她12歲離開這裡被送去香港時,也從來沒有把這裡真的當成過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家了。但是,她所有的童年回憶,無論灰暗還是孤獨,美好還是乏善可陳,畢竟都留在了這裡。畢竟這裡是一個孩子所能占有的最大的一個被愛過的證據。

樓上搬運完工的工人又順著樓梯下來了,好奇地看了看穆陸源,還好並沒說什麼,離開了。

他們要去院子裡幫忙,砍伐下來的龐大樹乾和繁盛的樹枝又需要搬運。

砍倒一棵樹和移栽一棵樹,所費的人力物力相差好幾倍,若沒有特殊要求,所有的施工單位都傾向於這種輕車熟路的簡單方法。

院子裡的電鋸聲終於戛然而止,那顆樹斜斜地轟然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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