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隻要喜歡,就足夠歡喜了(1 / 2)
我給了你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不知何時你將它遺失在不知何地,歲月掩埋,了無痕跡。有一天,你找我要,你以為我還有。我隻能攤開手,對不起,你丟了,我沒撿到。
結婚前一天,唐果發來祝福,我沒回復。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復,是不謝,是老死不相往來,還是我沒投桃你又何必報李……索性屏蔽拉黑,用人類最擅長的玉石俱焚方式,假想對方抱憾終生。
婚禮沒有多隆重,請柬不多,酒席不奢,司儀是不請自來、管飽就行的王重陽。反正也能滔滔不絕地給現場保溫、加熱,效果大同小異。
觥籌交錯加劇平淡無奇,誰來誰走、誰哭誰笑,誰拿出我的手機刪除誰的信息,一無所知,像半夜醒來的夢,早上眨眨眼,什麼也記不清。
隻是青春,照樣被注銷了。
婚後的生活平淡得一點鹽分沒有,不過也能靠糖分維持。每周小芸都會絞盡腦汁滋潤家庭紋路,或帶父母逛街吃飯,或約上三五好友聚餐看電影,再或是不遠幾百公裡跑到大學校園,告訴剛褪下開襠褲的女兒,記憶隻是被時間淹沒,不是消滅,所以偶爾做夢念她的名字,我當是我的夢,隻要喜歡就已經很歡喜了。
最需要的有時候隻是被需要,不可否認。隻是需要的甜度有乳糖和蔗糖的差別,被需要也同樣講義務還是慈善之分。
小芸有了理想的生活,而我要的生活又該是何種模樣?是否在時光中插滿希望,密密麻麻?還是多幾把鑰匙,叮叮當當?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想舒舒服服活在風和日麗的躺椅上,我想跌跌撞撞死在追逐夢想的荊棘下。
逆著不孝、有病、缺根筋,我辭掉礦上的安逸,同李穆跑到大城市闖盪。也正是因為如此,革新了我對世界的認知。
我以為我忘了,我以為她也忘了,我們都以為命運的車輪早已夯實青春的墳墓,連碑文上一字一句的一撇一捺都化成塵埃,覆落蒼茫的大地,杳無蹤跡。
直到我遇到馬微,紮著小馬尾的馬微。
馬微的小馬尾穿越了十年,依然像在樓梯頂最後一眼看到時那樣蓬鬆,走起路來上竄下跳。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臉上的風霜侵蝕了幾分天真。
我望著她,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