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血肉與骸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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殞命於此的逝者有話對我說,泥土封存了他們掙紮的痕跡。與墓主不同,他們在這兒得不到祝福。因為他們還「活著」。———《永泊旅人一旅研究與觀察報告》(筆者:我已經跟著他們旅行了快一年了,今天我們來到的是一座不知名的古墓,一位長者跟我們說了這樣讓人不明不白的話。)

那天,旅人實著被草原邊境上的那片樹林迷住了。薄暮的霞色照出了樹葉的層次,霧從林中朦朧地散開來。

一匹俊馬的身影由遠而近,沒有鞍韉,沒有騎手,嘶嗚聲帶著一派英武之氣。在背光的林間,成了一片剪影,馬蹄聲踏破寧靜。

「我好像已經歷過這一切。」旅人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馬兒在旅人聲邊停下,低頭在他身後的水塘裡飲水,並向他打了個招呼。

「等會兒,有點不對勁。」

「當然不對勁了。」馬兒說「你正在做夢呢。」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準確來說你是被嚇暈的。」馬兒說「你閉著眼睛把對手擊倒,可一睜眼就嚇暈了。」

「真是太沒出息了。」一邊的老人說「我早就和你說過平時多練練。」

「可是那真的很嚇人,我一劍削下了她半塊臉皮,太可怕了」旅人說「等會兒,阿爺,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你的夢,夢裡什麼都有。」老人說「不過你也該醒了,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旅人睜開眼睛,一個巨大的豬頭占據了整個視野。不過仔細一看發現並無危險,因為那豬頭的眼睛毫無生氣,並且已七竅流血,明顯是死了。但那對白森森的巨大撩牙還是讓人生畏。

「這不是上山的時候襲擊我和石頭的大野豬麼。」旅人看向周圍,果然是吳家的院子。不,他是在房間裡,躺在炕上。而野豬倒在他身邊塌了的半麵牆上,頭在屋裡,身子在院裡。

「你終於醒了。」拄著拐站在床頭的德澤說「正打算給你去叫醫生呢。」

旅人一看,慧空、慧明、老槍杆、德澤、還有吳青山的妻子,一群人和自己擠在漏風的屋子裡。

「石頭他人呢。」旅人問「他留下來對付野豬了,該不會…」

「他沒事,上山給他師父收屍去了。」老槍杆說「那瘋女人被你砍傷後一眨眼就跑了,我們怕有追兵,就帶著你先一起下山了,也沒顧得上方丈。」

「不過你運氣是真好。」德澤說「那組織的棍棒當時一腳踩在了地上的木魚上,撞上你那一通亂揮。」

「可不是麼」老槍杆說「半張臉皮都讓你削下來了,那叫一個嚇人,不過沒想到你真被嚇昏過去了。」

「如果用的是把好劍,那根棍棒不死也要丟半條命,怎麼可能讓她跑了。」

旅人看了眼地上的鏽劍,它又回到了老地方,沾著血汙和一些皮膚組織,不知為何看著有些詭異。

其他人還在繼續說「你猜怎麼著,剛到這兒的時候石頭正和這畜牲角力,眼看要落了下風,我就抬起一槍送它上了西天。死我這槍上的鳥獸多的數不過來,不過這頭大野豬雖看的出有幾年道行,好在我用上了當年老道給的開光子彈,終足讓它躺那兒了…」

旅人沒認真聽,往自己身上扌莫索著,取出一粒應急的藥丸準備吃「這把鏽劍我拿走了昂,回頭用來打把獵刀,上一把被山上那花臉野猴子咬崩了…」一邊說著,老槍杆提了劍就向外走。

「你去哪兒。」

「我要回山上,這群山精野怪這麼不安分,看來是忘了當年的規矩了。」老槍杆說「保家仙他老人家真是一點用都沒有,我要去親自提醒一下那些畜牲,用我的方式。」

「三號遺骸位於五號坑邊緣,頭顱向上,成仰忘望狀,右手陷進坑外的泥土,左手似乎嘗試在月匈前撐起…」

工作人員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一眼身後的記錄員。

「小柳,你又走神了。」

這裡是王朝復僻時代遺址三期A區W五號坑,是一處規模巨大的上古遺跡,考古工作正忙碌的進行中,工作人員們此起彼伏的挖掘聲、口訴聲,記錄員的書寫聲,讓這個沉默的年輕人有些格格不人。

「我很抱歉,先生。」小柳說「我這幾天精神不太好。」

「大胡子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研究員嘆了口氣「真是可怕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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