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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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夏連翹並不知道淩沖霄在想些什麼,隻能從他的行為判斷淩沖霄大概對自己十分有意見。

不管怎麼說,被人討厭,尤其是被曾經的心動對象討厭都是一件讓人十分沮喪的事。

這也導致下午練劍的時候夏連翹怎麼都不太提得起精神來。

考慮到淩沖霄就在身邊,又是劍修出身。懷揣著點兒莫名的不服氣的心理,夏連翹還是抿著唇練得格外的專注,揮劍的動作也格外用力。

不知不覺間,一個動作沒做標準,劍氣順著腳踝一晃而過,一股鑽心的疼痛順著傷處襲來。

傷到腳後,夏連翹第一反應就是胡亂擦了擦血,靈氣止住血之後,馬上去看淩沖霄。

少年閉著眼,正一門心思打坐入定,還是那副萬年高冷臉,一副高嶺之花不可攀折的模樣。

淩沖霄根本沒注意到她這邊,她這才鬆了口氣。畢竟本來為了賭氣故意練得這麼專注,結果還傷到腳這也太丟臉了……

接下來不練腳上的動作,隻練揮劍應該也能勉強混過去。這麼想著,夏連翹又繼續揮動起手上的長劍。

誰曾想白濟安老母雞心態再度發作,可能是看她跟淩沖霄之間的矛盾非但沒隨著時間而淡化,甚至還有激化的趨勢,竟然叫了淩沖霄來指導她練劍。

淩沖霄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還是李琅嬛又勸他兩句,少年原本冷淡的臉這才稍稍和緩兩分。

夏連翹真的很想說不用了,琅嬛、老白你們的心意她心領了,但是你們沒看到淩沖霄的臭臉嗎?

但有琅嬛女兒的加持,少年雖然不情願,卻還是麵無表情地提劍走到她麵前,「拔劍。」

他比她近乎高出一個肩膀還多,被淩沖霄居高臨下俯視著的感覺讓夏連翹微妙地感覺十分不爽,不就是拔劍嗎?咬咬牙,她拔出長劍繼續舞得虎虎生風。

誰曾想,還沒揮完今日的劍數,原本還勉強能忍的疼痛,就疼到了她忍無可忍的地步。

就連淩沖霄也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皺眉問:「怎麼回事?」

「你沒看到嗎?」夏連翹沒好氣地反問,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知道不能再勉強了,撩開褲腳一看,血雖然止住了,但腳踝已經高高紅腫一片,像個饅頭。

她褲腳剛一撩起來,麵前的淩沖霄眼睫一動,「刷」地就別過了頭。

夏連翹:「……」

就連她都覺得無奈了:「我傷到腳了。」

少年這才轉過眼,勉為其難地看她一眼,眉頭夾得更緊,「為何不說。」

夏連翹抿唇:「像之前練劍那樣再被你教育一通嗎?」

她態度不好,少年態度也跟著冷淡下來,「好端端地說話,你為何又翻舊賬?」

可能是人受傷的時候情緒總是會低落一點,夏連翹別開視線,抿唇,態度也軟化下來:「……那你非要跟我之間這麼劍拔弩張嗎?」

明明之前她跟淩沖霄相處得也很好啊。

「我何時又與你劍拔弩張了?」淩沖霄顯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倘若你是說方才的事。」少年頓了頓,原本和緩的麵色又迅速凝結如霜,冷聲道,「我隻是希望你能離李道友遠點。」

「李道友一心向道,你不學無術,為人孟浪頑劣,不要說些歪理邪說耽誤她。」

夏連翹一懵,簡直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她根本沒想到淩沖霄會說出這種話。

難道他在她眼裡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形象?

不想讓淩沖霄覺察到自己目下的神情變化,她移開視線,用碎發擋臉,不讓淩沖霄覺察出蹊蹺。

接下來淩沖霄便不再讓她練劍,而是讓她到原地休息,再給她一本劍譜讓她先行翻閱一遍。

夏連翹也猜出,他或許早就不想指導她練劍,礙於白濟安和李琅嬛的麵子才不好發作而已。

不論怎麼都不想看淩沖霄給她的這本劍譜,把淩沖霄的這本劍譜放回芥子囊中,夏連翹拿出她新買的話本,就抱著話本開始讀起來。

其實這些古代的話本挺無聊的,都是男性YY之作,好在葷素不忌,尺度也大,字數又短,一篇緊跟著一篇看起來無壓力。

夏連翹本來就是心比較大的那種人,不知不覺間,看得十分入迷。

直到一道冒著寒氣兒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給我。」

夏連翹合上話本,一抬頭就看見淩沖霄正冷冷看她,明顯是覺察到她的扌莫魚行為。

夏連翹一怔,表情有點兒古怪:「你真想看?」

淩沖霄顯然還不知道她看的是什麼,麵無表情道:「給我。」

夏連翹不再猶豫,飛快地把話本翻到帶插圖的那一頁,一把塞到他懷裡。

淩沖霄下意識地拿過來低頭看了一眼,下一秒,少年臉上冷淡的表情凝固了,隨之破裂了。

插圖上是兩個光溜溜的小人正在翻雲覆雨,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淩沖霄像觸電一般一個激靈,將手中的話本一擲而去。麵色遽然蒼白,一時又泛起紅,一時又泛起青。

青紅白交雜,好不顯眼。

趕在淩沖霄發火前,夏連翹果斷甩鍋:「是你想看的!!」

「夏連翹!」少年一雙烏黑的眼裡幾乎冒出火來,大失風度的冷叱詰問道。

吼聲同時驚動白濟安和李琅嬛。驚得兩人錯愕不已地望過去,看到這邊又一番雞飛狗跳。

白濟安和李琅嬛隻對視一眼,一個嘆息一聲,一個默默扶額。

夏連翹跌跌撞撞抱頭鼠竄,還不忘反唇相譏:「餵,淩道友別這麼嚴肅,你不是學過房-中-術嗎?!」

「夏連翹!!!」吼得更大了。

少年一催劍光,眉心祖竅一道白光閃過,竟然拔劍!

夏連翹大驚失色,踮著另一條好腿就想跑路,可好不容易扳回這一局,這麼狼狽又不太甘心,死亡邊緣還是沒忍住又刺了這人一句:「現在學學萬一以後用得上呢——啊!」

受傷的腳踝不慎觸地,腳下一個踉蹌,連翹跌倒在地上,驚慌失措地看著那道雪白的劍光朝她頭頂劈落。

不是吧?看到個春-宮圖他真的要殺人?!

劍光正欲殺來的瞬間,劍勢硬生生一收。

劍光散去,露出少年惱怒的臉來,隻耳尖、臉頰和脖頸都是紅的,憤怒得十分沒說服力。

光是淩沖霄這副表情,夏連翹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把他得罪慘了。可那又怎麼樣,反正印象分都已經跌破穀底,她不介意再往下跌一點。

少年狠狠剜她一眼,目光不知為何竟有些閃避,抿緊唇,呼吸急促地走到白濟安麵前,冷聲道:「我教不了她,還請閣下另請高明。」

這下連李琅嬛說話都不好使了,淩沖霄打定主意不再理睬她這塊頑劣不堪的頑石。

腳踝處傳來的那股鑽心之感愈發劇烈,夏連翹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皺著眉努力把自己撐起來,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淩沖霄冷冷地看她掙紮半晌,袖中指間微動,強捺下主動上前的欲-望,等她開口。

夏連翹卻好像跟她自己較上勁兒,不論如何都不肯主動開口求助。

淩沖霄又等了片刻,有些氣悶。

白濟安卻在這時走上前來,看得出淩沖霄正在氣頭上,白濟安嘆了口氣,也沒再多說什麼,隻認命地走到夏連翹身邊,「還能站起來嗎連翹?」

跟著這雞飛狗跳的兩人,自己簡直要蒼老十多歲。

抬頭看見是白濟安,夏連翹也不太願意麻煩他,正要開口推拒。男人已彎下月要,一個打橫抱將她抱起。

落入白濟安的懷抱裡,夏連翹懵了半秒,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

「怎麼又把淩道友氣成這樣,你們之間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老白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夏連翹動了動唇,月匈口就像被壓了塊巨石。

想到她這兩天和淩沖霄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心髒簡直像被泡在酸水裡,又被人狠狠擰了一把。

為什麼她在淩沖霄的麵前總是搞得一團糟,為什麼性格總是變得這麼壞,動不動就跟他吵架。

似乎喜歡一個人就不自覺落於下風,可她不願意一直低到塵埃裡,所以決心不喜歡他。

不願被支配。

想要扳回一局,總是做些幼稚的事來頑抗固守這脆弱的自尊。

她其實也不想這樣的。

「連翹?」

「白大哥,」將整個人都埋在白濟安懷裡,連翹鼻尖一酸,甕聲甕氣地哀求,「讓我躲一會兒。」

白濟安一怔,心裡一時百感交集,沒有再開口。看到李琅嬛過來時,隻露出個苦笑,示意她看向夏連翹。

「連翹?」李琅嬛輕聲開口,嗓音帶著點兒笨拙無措的溫柔。

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受傷,老白和琅嬛都圍了過來。連翹猶豫著抬起臉,又不好意思又感動。

「連翹你對淩道友……」李琅嬛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問。

李琅嬛沒細問,一切卻已在未盡之言。

跟女兒和老白談論自己的感情問題,夏連翹羞恥得簡直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琅嬛白大哥你們想的那樣吧。」

她也的確這麼乾了,作鵪鶉狀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白濟安懷裡。

白濟安斟酌著語言:「你也該知曉淩道友他……」

少年這矜冷孤寒的模樣恐難動心。

更何況正陽劍宗雖不禁嫁娶,但絕大多數弟子也都講求清修。

「我知道,」夏連翹麵後知後覺地抽抽鼻子,一陣麵紅耳赤,「我知道我是無理取鬧。」

咬了咬下唇,夏連翹輕輕道:「我待會兒就去跟他道歉。」

「老白,你喜歡過誰嗎?」

白濟安笑了笑,言行倒是完美地詮釋了風流浪子,片葉不沾身的冷淡本質:「愛令人苦。」

李琅嬛則更務實一點:「連翹你日後打算怎麼做?」

夏連翹毫不猶豫:「自然是不喜歡他了。」

白濟安驚訝:「能做到的嗎?」

「很難。」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態度也很乾脆利落。

暗戀淩沖霄這麼羞恥的事都被老白和女兒意識到了,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否認的。

好在老白也沒看輕她:「情之一字,本來就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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