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雙雙倒地(1 / 2)
「你閉嘴。」
對於她喋喋不休的抱怨,陸昭終於忍到了極限,冷聲喝道。
實際上對她的念叨,他已然習慣了,隻是受不了她說話時,熱氣刮過脖子,明明毫無傷害性,甚至暖融融的,還帶著一股口脂的淡香,但他受不了。
他寧願挨一刀,也不想忍受。
他天生對美好的事物,就充滿了警覺性,總覺得下一秒會破碎。
陳雪瑩停下話頭,卻並沒有閉嘴,而是伸手扒了扒他的衣領,一口咬在了後頸上。
「陳雪瑩,你屬狗的嗎?」
男人的額頭又開始爆青筋了,他讓她閉嘴,是為了離自己脖子遠一點,別整得他心裡鬧騰。
結果這丫直接撲上來咬一口,那踏馬閉什麼嘴,還不如對著脖子吹氣,總比直接咬要好吧?
明明他沒說出自己的苦衷,陳雪瑩卻總能想到讓他更難受的法子。
他算是發現了,這個女人就是天生克他。
陳雪瑩鬆口了,這回她沒有那麼用力,因此並沒有出血。
「你弄得本宮灰頭土臉,憋了一肚子氣,還想要我閉嘴,那隻能咬你的肉堵住嘴!」
她說的理直氣壯,完全不覺得哪裡有錯,還挑釁地問道:「如今要我閉嘴嗎?」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要她閉嘴,她就繼續咬。
「你給孤下去,孤不背了。」他作勢要甩下她。
陳雪瑩瞬間四肢並用,糾纏著他的身體,兩條腿更是直接盤住他的月要,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死黏住他。
「不行,本宮如此狼狽,見不得人。」她又往他後頸處藏。
陸昭偏了偏腦袋,想要躲過去,無奈她整個人都趴在後背上,無處可躲。
反而他越躲,女人糾纏得就越緊,鼻尖縈繞的香氣也越發明顯。
「少作怪,孤初次見你的時候,你比現在還狼狽,披頭散發,滿身塵土,手裡還抓著一支帶血的金簪,活像個瘋婆子。」他立刻出聲奚落她,甚至為了增加可信度,他特地又加了兩個字。
「還醜。」
果然陳雪瑩立刻驚起,咬牙切齒道:「你胡說八道,本宮哭過笑過狼狽過,唯獨沒有醜過!把這句話收回去,立刻!」
她顯然十分激動,到後麵都破了音。
男人蹙起的眉頭瞬間就舒展了,原本皺皺巴巴的心情也奇跡般的緩和了。
看到她這麼生氣,他就忽然來勁了,甚至忍不住輕笑出聲。
「太子妃,那恐怕有些難,孤這輩子從不撒謊,你那時候真的ch——」
他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人捂住了,醜這個字也隻說出半個音節。
陳雪瑩顯然不要再聽第二次,情緒激動地道:「陸昭,你這個瞎了眼的黑心肝!」
她說完這番話,又覺得不解氣,瞬間想給他個教訓。
可是如今言語她已然落敗,無論她提起什麼,但凡陸昭繞著「醜」這個字,局麵仍然難以扭轉。
若是動手,他一個渾身硬邦邦的臭石頭,她無論怎麼動手,都不痛不癢。
哪怕陸昭的嘴巴被捂住了,也阻擋不住他的笑聲,低沉暗啞的聲音傳過來,本該是讓人心動的,但陳雪瑩卻覺得刺耳至極。
就在他最得意的時候,忽然兩條大腿根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腿軟。
陳雪瑩兩條腿別在他的腿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發動裸絞。
當然與尋常裸絞不同的是,她並沒有壓迫他的喉嚨,隻專注於攻擊他的腿。(他倆穿衣服在打架,沒有任何調情曖昧,編輯幫我解鎖兩次了,這是第三次鎖了,求看上下文。)
她知道男人時常生活在高壓之下,對一切攻擊致命點都非常敏感,而且形成了條件反射,身體自動回擊。
她怕自己攻擊不成,反而被他給誤傷了。
「方才那番話,本宮對你判處絞刑。」她趴在他耳邊,沉聲宣告,兩條腿依然絞緊不放。
「鬆開。」他咬牙。
陳雪瑩的攻擊完全不致命,甚至從她放棄咽喉等部位,直接對腿發動攻擊,就能看出她是想玩鬧,就像狼群幼崽們聚在一起撕咬一般。
可是攻擊大腿根,對一個男人來說,那感覺真的酸爽。
感覺像是壓迫到蛋一般,那股疼痛無法言說,還讓他渾身發軟。
要不是礙於顏麵,他可能都要跪倒了。
他要她鬆開,陳雪瑩全當沒聽見,甚至看見他痛苦的表情,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
看他皺皺巴巴,她就覺得神清氣爽。
下一秒,伴隨著一聲悶響,她立刻感到屁股一痛。
隻能說這一巴掌,不愧是出自他手,真是疼得很,瞬間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
「陸昭,你完蛋了!」她疼得不行,眼眶都紅了,但就是不鬆開,甚至更使勁兒了。
陸昭眉頭一緊,他感覺來自大腿根的酸痛更明顯了,而且對某些部位的牽扯也更嚴重了。
「陳雪瑩,你也完蛋了!」他也咬緊了牙關,又拍了她一巴掌,這回比上次又加重了些力道。
兩人互相攻擊,在一口一句「你先完蛋」中,最後紛紛倒地。
多虧這裡是太子規定的禁地,並無宮人經過,否則就他們倆如此狼狽的模樣,又要傳遍整個皇宮,成為茶前飯後的談資了。
「公主,您怎麼了?」
待二人回到東宮,花葡瞧見如此狼狽的陳雪瑩,忍不住驚呼出聲,由於太過驚訝,她連稱呼都叫錯了。
陳雪瑩立刻揮手,不停地沖她使眼色:「叫什麼公主,不要提本宮,本宮丟不起這個人,提他,大點聲兒!問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在狼糞裡滾了一圈?」
她邊說邊抬手指了指陸昭,最後一句話還扯高了嗓音,巴不得宮人都聽見。
陸昭自然也是滿身塵土,他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平時在練武場比試過後,也會出一身汗。
這次還有陳雪瑩這樣的金枝玉葉作陪,他還感覺挺良好的,結果陳雪瑩非要挑釁。
他冷臉看過去,可惜陳雪瑩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喊完這句話似乎怕丟臉,直接沖進了偏殿。
西側殿如今已是她在用,裡麵一切擺設全都按照她的喜好更改了。
此刻果香陣陣,木桶的水冒著熱氣,她整個人都泡在其中,忍不住閉著眼睛享受。
花蓉和花葡都被支出去了,隻剩葉菁在給她按摩。
陳雪瑩膚白如玉,這一身皮囊雖然和她長得很像,但由於被嬌養長大,皮膚可比她順滑許多,而且還特別容易留下痕跡。
葉菁都不敢多用力,稍微碰一碰就容易紅。
她盯著陳雪瑩的後背,躊躇片刻後,才湊過去,低聲問道:「你和陸昭去大乾了一場?」
陳雪瑩原本正閉目享受,聽到她這八卦滿滿的詢問,瞬間就睜開了眼。
「你說的是哪種乾?」
「還能哪種乾,成年人動作戲那種。」
沒有外人在場,葉菁說話就放飛自我了,似乎怕她不信,還抬手指給她看:「你瞧瞧,你身上都是這種紅痕,特別曖昧。」
水中飄著花瓣,遮擋了視線。
她隻能看到陳雪瑩露在外麵的痕跡,從肩膀一直到後背都有,還順著往下,可惜她看不見了。
這種隱隱約約,半遮半掩的狀態,反而更加顯得朦朧曖昧,讓人浮想聯翩。
「的確是動作戲,但並不激情,互毆的那種。你覺得就他那榆木疙瘩的樣子,能有什麼激情?」
葉菁聽完她的回答,既是長舒一口氣,又是有些惋惜,心情比較復雜。
「別想這麼遠了,先在北齊活命要緊,哪有心思搞顏色!」陳雪瑩提醒他。
葉菁點頭,「我這是瞧你與他相處得挺好,作為旁觀者,其實我覺得他與書中變化很大。後期他哪怕和女主站在統一戰線,但始終感覺挺飄忽的,仿佛置身事外。而你和他相處的時候,我覺得他變得有人味兒了。」
對於她這個評價,陳雪瑩給她點了個贊。
「觀察挺仔細的,但是情況並不樂觀。有句話叫,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陸昭不僅有不幸的童年,還有不幸的少年、青年。」
「鬼當得太久了,就不知道怎麼當人了。」
說到後麵,她的語氣變得嚴肅,顯然前景堪憂。
雖然陸昭究竟有怎樣鮮血淋漓的過去,書中著墨不算多,但是光從陸無極製定的變態規則,以及陸昭不能觸碰的原生狼群,都彰顯了這一點。
他一定有許多不可言說的過去。
葉菁聽她說得這麼嚴重,不由打了個哆嗦,底氣不足地道:「不會吧?書中男主們一個個都是苦瓜精在世,但是遇上女主之後,很快就被治愈了。你比女主聰明多了,而且與陸昭的相處也很順利——」
她試圖辯駁些什麼,但話沒說完就停口了。
連她這個隻關注肉戲的讀者,都能看出陸昭跟女主之間怪怪的,總覺得像是有什麼隱情未曾點明。
更何況近距離和陸昭接觸過後,就知道他周身的陰鷙感,比書中描寫得要濃厚許多。
「不能全依托於小說劇情,我隻相信自己。」
***
陳雪瑩乘著轎輦,趕到四皇子宮門外,立刻有宮人進去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