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蘇南京（1 / 2）
「醒醒，醒醒。」我仿佛感覺有人搖晃著我的腦袋，閉著眼也覺得天旋地轉。
睜開眼，陳釗一臉無奈的表情一覽無餘。
「怎麼了？」我問。陳釗伸手直指窗外，道：「江蘇到了，你的計劃是什麼？」
我翻開手機備忘錄，看著自己做的旅行攻略，回：「嗯……先去吃午飯，隨便找一家有金陵烤鴨外，板鴨、鹽水鴨、燒鴨、金陵醬鴨、香酥鴨、八寶珍珠鴨、鹹鴨這些菜的就好。」
陳釗「吐血」：「你真隨便。」
下了車，他突然想到什麼，問我:「你沒規劃住的地方?」我搖頭，方才想起自己每一條計劃的大漏洞，陳釗掏出手機，導航附近的旅館，道:」我們先去找酒店，不然晚上累了沒地方休息。」
說罷向右掉頭，走了幾家旅館，五星的四星的，統統沒有空房。
我不滿:「非得住五星?省點錢不好嗎?」
「好啊。」他停車，又是一家四星酒店。
琳琅的燈掛在房頂，鑲在牆上。大白天亮燈，有病。我心裡暗罵。
前台微笑，客氣地問：「先生，小姐，您們有什麼需要嗎？」我考慮到和陳釗是久別（大概是三四個月）重逢，難免有隔閡，便要求開兩間，偏偏陳釗反著來：」一間，謝謝。「
前台苦笑，打趣：『小情侶之間總有摩擦，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我嘴角快扯上天去，你他媽倒是給我理解的機會啊？
準備完住所，剛好是中午，便翻出計劃表遞給陳釗：「這個，我們去吃吧？吃完到處逛逛。」陳釗點頭，收好了房間鑰匙看一眼計劃表，牽著我手腕上了車。
飯後一直在街上閒逛到夕陽歸隱西山，夜幕拉下來。
回到酒店，在直升電梯裡，我雙手抱月匈，話中充斥了不爽：「開兩間房你會死啊？！」
「是的。」
我沒話講。
沖完澡，兩個人對著僅有的一張床犯難。
「你自己看吧，這下怎麼睡，你睡地板嗎？」我是開玩笑。陳釗：「擠擠吧，我也沒想到床這麼小。」我臉瞬間一黑，眉毛擠上天去。
什麼啊？先前在一起半年也沒同居過，怎麼就開始睡同一張床了？！
最後，陳釗床尾我床頭，井水不犯河水，艱難度過一晚。
次日清晨，看到了絡繹不絕的人在各個店鋪吃早餐，我毅然決然決定了去最角落的早餐店吃，沒什麼別的原因，單純不想頂著雪排隊。
拉著陳釗溫暖的手進了店裡。老板是個中年男子，微胖，樂嗬嗬沖每一個進來的客人打招呼，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
見我們進來，熱情問候：「小夥子，帶女朋友來吃早餐啊？需不需要我推薦一下好吃的？」老板說話帶點口音，是不是江蘇話就無從而知了。陳釗聽到這個問題，略顯尷尬，咳一聲，禮貌性回：「謝謝，我自己選吧。」
陳釗和我拿起菜單，看著菜單上不重樣且每個都是精心拍出來的美食圖片，垂涎三尺，卻又不熟悉菜品，抉擇不下來。
老板瞄一眼我們，又仔細打量：「小夥子，你們是外地人吧？剛看你們就覺得麵生，不知道吃什麼我給你們支招。」
於是老板放下手頭的工具，把手在圍裙上來回抹，一顛一顛走出來。我頓悟，老板是瘸子。
目光從他伸手移開，我把菜單遞給老板。他指著菜單裡幾道新鮮品，講到它們的味道，看相。
老板推薦什麼吃什麼。片刻，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混沌被端上桌，白氣撲麵而來，陳釗眼鏡上一片白，有些滑稽。
兩碗牛肉混沌分量很足，馬上溢出來的程度，我打心底覺得這老板人美心善，美滋滋的把餛飩吞下肚子裡。陳釗也誇：「老板，你們家牛肉混沌這麼大一碗，不會虧本嗎？」
老板還是嗬嗬笑，道：「你們外地來，我代表江蘇歡迎你們，也祝你們白頭偕老！」
咳——
我剛送進的雲吞差點把我嗆住，我一邊咳一邊擺手，試圖解釋我們現在不是情侶。陳釗看我咳出淚來，連忙抽紙遞給我，我也擺手。
好在老板是明眼人，明白我的意思，又接著說：「沒關係的，你們都還年輕，有時間去大膽闖大膽愛，特別是你，小夥子，血氣方剛，遇到真愛就去追吧，老天會眷顧你們。」
聽完，陳釗若有所思，回道：「謝謝高人指點，您的家人有您這樣的好人一定也很幸福。」
我是發覺這個老板真的愛笑，陳釗說完他一邊煮湯一邊笑。
「她們很幸福，當然了。畢竟不是跟著我。」老板樂嗬嗬地陳述，又問道：「你們想聽聽我傳奇的前半生嗎？剛好這會店裡沒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