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毒典（1 / 2）
柳惜岸端著碗筷，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的飯菜有些愣神。
「怎麼不吃，不合胃口？」
柳惜岸還真沒胃口，桌擺著幾盤，不是蜈蚣和蜘蛛就是蠍子。
唯一一盤炒肉還看不出是什麼肉，肉眼能從中看出幾條腿，是青蛙還是什麼？
「我吃不慣這些。」
「你等著。」老人起身。
不一會，他提著個紙包過來，遞到柳惜岸麵前。
「這裡麵是桂花糕，我沒煮飯，不吃隻能餓著。」
柳惜岸也不推辭，拿著就拆開咬下，慢口嚼起來。
「你爹說你想習武？」
「嗯。」
「這很費錢財，最重要的是得吃苦，你還是回去吧。」
「我能吃苦。」
「真的？那就把桌上這幾盤吃了。」
……
「都不敢吃，還說你能吃苦。」
「我隻是不喜歡。」
「為什麼。」老人拿來一壺酒，撕開封口，抬起倒進碗裡。
「我沒吃過。」柳惜岸咬一口桂花糕。
「你咬一口就吃過了。」老人拿起碗抿一口，神色舒爽。
「我不喜歡。」
「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吃，真當老朽沒脾氣。」
老人突然抓住柳惜岸手臂，一把拽過來，掐開他嘴巴，從盤子裡抓起一把塞進他嘴裡，托住下顎上下咀嚼後逼他咽下去。
柳惜岸掙紮著，雙手不斷扒拉老人手臂，但卻無濟於事，無力地感受口裡的怪東西混著嚼碎糕點從脖子落進肚裡。
咽下後，老人將其放開。
柳惜岸忽然被鬆開，一沒坐穩摔下方凳，所幸右手撐住地板沒摔著屁股。
來不得思索，連忙捏住自己喉嚨，猛烈咳嗽。
「這事我教你，自己不吃苦，總會有人逼你吃。」老人站起背著手，恍若高深莫測。
咳咳，嘔噦——
「好受點了？」許久，老人坐在凳上，筷子夾著蠍子放進嘴裡問道。
「真欺人。」柳惜岸從地上爬起，卷起寬袖擦抹了下嘴唇。
「不想習武就回家去，軟弱的性子就該被欺負。」老人不管不顧，直接端起酒一口悶。
「你能不能教。」
「你想學就過來把東西吃完。」
「我吃過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
「好小子，這倔勁。」老人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丟在桌前：「你什麼時候把這本書背下我什麼時候教你。」
夜裡，柳宗走在前麵，察覺到後麵跟著的柳惜岸心不在焉，停下腳步道：「怎麼了，陸爺爺不肯教你？」
「他會武功嗎，分明就是個糟老頭。」柳惜岸苦著臉，臉色不忿道。
「以後你會知道的，爹當下隻能告訴你，要習武跟著陸爺爺就對了。」柳宗走到他跟前，撫著他腦袋，偏下頭輕聲道。
天上無雲，月光溫柔如華散落在兩人的肩上。
「餵，你在這乾嘛？」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抱著個木劍在回廊下對著庭院輕聲喊道。
「我我我——想我爹和和——和我娘了。」
一個嬌小的女孩像個瓷娃娃一樣坐在庭院裡的木亭裡，右手握著個小笛子，左手袖子拚命揉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說一段抽泣一段。
「怎地還哭了。」
男孩沒聽清她說了什麼隻聽出抽泣聲，抱著木劍跑進庭院來到小女孩身邊，雙手拿著木劍背在後邊斜側彎月要盯著小女孩。
「今今晚晚——沒沒有月亮嗚——。」小女孩沒注意到來人仍低著頭自顧自地說著。
「笨蛋，我跟你說話嘞。」
男孩見她仍不理自己，拿出木劍戳了戳小女孩的右手。
「不許碰我笛子。」
小女孩感覺自己手中的笛子被碰到，連忙把笛子藏在身後屁股跟著向後挪了一段，抽泣地抬起頭怒目圓瞪。
男孩見狀，連忙偏頭走開。
「切，誰稀罕，爹說沒錯，女人隻會影響我揮劍。」
說著，男孩跑到庭院的一處空地，自顧自的耍起劍來。
「嘿，哈，呼，謔……」
許久，男孩收招，反握劍柄的手平放身前另一隻手放在身後，呼出一口濁氣。
離江湖第一又進一步，今天到此為止，可不能累壞我的身體，爹說小孩子練功久了會廢天賦，我可不能這樣。
正想著，男孩莫名地看了眼亭子，發現小女孩不在，以為她回去睡覺了。
轉身走向回廊，卻發現小女孩坐在回廊上靠著柱子踩著台階睡著了。
「餵餵，快醒醒。」男孩推了推小女孩。
小女孩醒了，揉了揉眼睛，眯著看向眼前的黑影。
「誰叫你在這睡覺的，爹說了在外麵睡覺會著涼的。」
「才不想在這睡呢，我隻是想我爹了，我爹也會夜裡偷偷跑到院子裡練劍。」小女孩扭著頭，用著稚嫩的語氣。
「什麼，你爹也想當江湖第一嗎，可惡，看來要除掉你爹才行。」
男孩將拿木劍那隻手擺在眼前，看了下自己的手腕才放下，抬頭若有所思。
「你走開，不許殺我爹。」
小女孩立刻站起來，腦袋卻磕到男孩下巴，大力推開對方迅速捂腦門蹲下來，扭著臉蛋閉眼，從眼縫裡擠出兩滴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