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家一起嗑瓜子（一）（1 / 2）
「模範啊！一中真不愧為校界標兵啊！」劉一湉舉起復習卷子哀嚎，「17號的考試，18號就考完，六科考試呢！有沒有天理啊！」
「安啦～至少換個角度想想，咱們考完試就可以放鬆了，澳門回歸誒，沒準咱們學校還有活動呢！」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我更來勁。估計考試時候啊，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澳門回歸，都顧不上答題。」
於子夏放下書，拿出水杯喝了一口。「值得慶幸的是，值此佳時老師們不會太早完成閱卷，就算除了成績家長大概率也會少一點『劍拔弩張』。」
劉一湉表示狠狠贊同，大拇指一比，身子往後一倒直接癱在椅背上，復習卷子往臉上一鋪。
臨近月中考試，教室裡仍舊不消停，隻是增加少數冉冉升起的「學習之星」。
於子夏回過頭，看見舒白正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研究題。
「喲，不亮也光呢在這？」
葉夢華抱著大紅磁化杯歸來，直接跨坐到座位上邊嘬茶水邊和舒白對話。
舒白沒有抬頭，撓撓頭發，皺皺眉頭，又提起筆。「那可不臨陣磨槍唄，落那麼多卷子沒做，這題看著都發懵啊。」
「這離月底都沒幾天了，你們教練還沒說這個學期什麼時候結束訓練呢啊？」
身邊太嘈雜，於子夏隔著三四排座位根本聽不見她們兩個人在說什麼，隻看見舒白蹙眉短嘆，用手拂了拂卷子上的橡皮屑。
「沒呢唄，今天第八節自習課還得去呢，按往年的安排看，期末前兩個星期差不多能停，一月初左右吧。」舒白彈彈卷子，把筆又拿了起來。「你快給我看看這道題上課老金是怎麼講的，我中間求導那塊兒好像怎麼始終求不對呢。」
「等會兒啊，」葉夢華轉頭將杯子放回桌上，又轉過身來，舒白合時宜地把筆遞給她，自己又從筆袋裡拿了一支。
兩人講起題，於子夏沒再繼續看，回過頭發現坐在旁邊的同桌劉一湉不見了。
等她再回來，就是距離課前三分鍾。
「我去我去我去，子夏，重磅消息！」劉一湉幾乎是腳底生風沖到了座位上，急轉彎往於子夏身上一靠，差點沒給她壓倒。
她立即從她身上彈起，整個人臉上是眉飛色舞卻又做賊心虛的樣子。
「我跟你說，」她湊近了些，「剛才我去廁所蹲坑，聽見有倆老師說咱月考之後有活動！」
這一句感嘆句，鬼知道劉一湉壓住了多少興奮。
「真的？」
「真的！」她說著轉了轉眼珠，「我估計大概是和澳門回歸相關的。」
一提到活動，劉一湉整個人渾身來勁。「我記得我初中時候，中考結束畢業了都，回學校拿畢業照那天，我們學校特地讓每個班的班主任務必通知本班所有學生觀看晚上香港回歸的現場直播。現在想想真是多此一舉，他就算是不作通知，我們全家人晚上也會看的，尤其是我那個關心時政的老爹……」
說著說著，宏哥突然抱著一遝卷子走進了教室，課代表王湘拿著打好熱水的玻璃杯緊跟在她身後。
「卷子都發下去了嗎？」崔宏接過水杯，打開喝了一口。
「都發下去了。」
「有少的嗎？」
「不少，多的都放在講桌上了。」
「行，你回去吧。」
崔宏握著水杯暖手，示意坐在門口的同學關門，門外的喧囂一瞬間被格擋在外。
她清了清嗓子，而後右手攥拳敲了敲講桌，劉一湉識相地閉上了嘴。
「剛才發那語文卷子都有了嗎？」
教室裡逐漸安靜下來，前排幾個同學附和著，崔宏坐在講台接著開口道。「綜合一的卷子啊，卷頭寫的是綜合一，不是的同學上講台找我來換。接下來這堂課的任務就是盡量寫完除作文以外的部分，然後在下課之前把卷一交上來，都聽明白了嗎？」
講台下黑壓壓一片小腦瓜點頭，夾帶著幾句哼哼似的回答。
崔宏回頭瞟了眼掛鍾，「行了，開始做吧，抓緊時間。」
於子夏打開鋼筆，習慣性先從文言文寫起。
一節課時間很快過去，下課鈴響起一分鍾後，一直坐在講台批卷子的崔宏才抬起頭來。
「都寫完了麼？來，每排最後一桌的同學，起來幫忙斂下卷子。」
剛才一直保持安靜的教室裡漸漸活躍起來，聊天的，收卷子的，各種聲音充斥在耳邊。
崔宏站起身，捋著每一排收上來的卷子。「還有沒交的嗎？沒寫完的回頭交我辦公室去啊，行，下課吧。」說完便抱著卷子和水杯走了。
角落裡，舒白和葉夢華兩人穿上冬季校服外套，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出了教室門。
「葉叔這次回來待多久啊？」
「不知道，三四天的吧，據我估計超不過一個星期去。」
「對了，最近石頭腳受傷這事兒一出，我都忘了問了，他沒等你放學那天，你怎麼回來的？而且還，等會兒啊。」舒白皺了皺眉，俯下身去係鞋帶，而後又重新站起來，「而且還表現的那麼反常，都給我們幾個整震驚了，還以為你受什麼刺激了呢。」
「我那天……」
兩人站在教室門口邊聊邊等著於子夏，正說到興頭上，她穿戴整齊從教室裡走了出來。
「先不告訴你。」葉夢華一把摻過於子夏，舒白無奈搖搖頭，跟在兩人身旁。
「對了，今天晚上你倆別跑步了，咱們四個一起回家，我爸開車。」
「葉叔方便嗎？」
「當然方便，我前天就想跟你們說來著，事兒太多一下子給忘了。」她盯著兩人，眨巴眨巴眼。「怎麼樣？」
舒白點點頭看向於子夏，意思是她隨意，看她什麼想法。
「我……」
「哎呀，夏夏，我可不輕易求人的，你也知道，石頭現在一個人上下樓不方便，人多力量大，你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坐車好不好？」葉夢華說著還搖搖她的胳膊撒起嬌來。
「好。」
「真好真好，我們夏夏就是全世界最善解人意的小天使。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放學咱們幾個一塊在門口等著。」
舒白笑著撇撇嘴。「華仔你這拍馬屁的功夫真是越來越溜了。」
葉夢華挽著於子夏的胳膊，驕傲地搖頭晃腦。
「你倆有人要去廁所嗎？」
「沒有，你要去嗎？」
「我要去。」
「行，那你去吧，我倆在這兒等你。」
葉夢華撒開手，在一旁附和地點點頭。
於子夏走之後，兩個人站在原地又鬥起嘴來。
「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拍馬屁，我這叫說話的藝術，你個粗人。」
「對對對，我粗人，你細人。」
「嘶！」
葉夢華咬牙伸出手，舒白作勢開躲。
「嘿，打不著，打不著。」
「你有本事別躲！」
兩人正鬥的熱火朝天，於子夏十分適時地甩著剛洗過的手走了過來，結果一下子被舒白拽過擋在身前。
「夏夏啊，你看華仔欺負我。」
葉夢華聽了之後不禁瞳孔放大，「我去，沒想到有朝一日你還學會撒嬌了？小人！居然惡人先告狀？」
舒白做了個鬼臉回應她。「我這叫活學活用。」
葉夢華氣得真追著她，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我靠，舒白，你丫的有本事別我我逮住！」
看著前麵兩個人你追我趕，於子夏慢慢跟在後麵，倒也樂得悠閒。
「你們倆小心台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