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高中畢業啦（1 / 2）
六月初，燥熱的開始。
卻是高考的倒計時。
高三的學生經過三年的磋磨，終於要走向他們人生的轉折點了。
這天最後一道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拿著數不清的各科卷子齊聚教學樓的走廊上。四點多的走廊被漫天夕陽浸染成一副洋溢著青春的絕美畫卷。
畫卷之中。不知道誰先扯著嗓子開始倒計時： 「3!2!1——!!」
然後下一秒。
繁雜激動的聲音就隨著被高高拋起又盤旋落下的卷子一起從教學樓的四麵八方響起了——
「我再也不寫卷子啦!」「我要上南大!!」
「再也不做高三狗咯!」解放啦!!!
徐婷婷我喜歡你!!你是我的青春!「哇哦!!」在一起在一起!!
映著夕陽的漫天飛紙中。
扒著圍牆的饒霖暢一臉八卦，一雙盛著橙色光影的眼睛像貓一樣的來回亂看： 誰喊的誰喊的?這麼勇?讓我來瞅瞅!
談越側眸看著他。
夏天傍晚的晚霞照在十八歲少年的臉上。
少年麵容精致，膚色白如細雪，迎著橙色夕陽笑起來時，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悶熱的晚風吹在他額前的碎發上，莫名將他身上那青澀而蓬勃的少年氣息無限放大。
他隻是撐著圍牆仰頭好奇，就讓談越眼前的畫麵忽然都亮了好幾度。
談越眼裡有癡迷的情緒流露出來，手上也毫不控製地抬手捏了捏饒霖暢的臉： 「你怎麼那麼閒，什麼都要問一問。
饒霖暢撥開他的手： 「哎呀我好奇嘛!」
又往樓上三樓去看，卻隻看得到不斷落下的卷子。卷子上被塗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也不知道寫滿了誰的青春。
雖然明知道最痛苦的高三歲月已經即將結束。但饒霖暢那一看見卷子就腦殼疼的毛病仍然還是在的。
所以他很快收回視線，轉眸去看談越，惆悵嘆氣： 「哎，沒看到是哪位勇士喊的。」
談越笑他： 「那你直接扯著嗓子問啊，反正現在大家都在亂喊。」
饒霖暢還沒那麼社牛，但他慣會
使喚談越。他戳了戳談越的胳膊，慫恿他： 「你問。」
談越朝他攤手： 「好處。」
饒霖暢打了下他的手： 「請你喝奶茶。」
談越喊他： 「你以為我是你啊。」
饒霖暢挽上他的胳膊： 「哎呀好談越你問問嘛，我真的好奇嘛。」
談越： 「…
這人不管長到多大，那被浸染在骨子裡的撒嬌本領還是一點都沒有減退。反而還修煉到了越來越爐火純青的地步。
小的時候還會親親，搖搖晃晃。現在摟著你的胳膊小臉一仰，眉頭一皺，眼睛一軟就比親親還有殺傷力。
談越小時候就招架不住饒霖暢這個撒嬌精，長大的這幾年逐漸認清自己的心意後，就更加招架不住
了。
不過談越現在已經明白過來了一個道理。就是饒霖暢這個小貓真不能往一個方向順毛，不然他能真能上房揭瓦。
所以他這兩年的養貓路線已經從無條件寵貓，改成了訓貓。有損有誇，有順毛也有逆毛。
雖然很多時候都會把饒霖暢給惹到跳腳炸毛的地步。但他隻要很快一哄。那饒霖暢還是很快就乖下來。
可愛的很。
弄得談越現在比起寵貓，會更樂意逗貓。所以他說： 行，我幫你問。
饒霖暢開心笑起來，彎彎的眼睛倒映著夕陽的碎光。
談越朝他笑了笑，往前走一步，抬頭看看三樓，又看看一樓。然後抬手撐在嘴邊，深吸一口氣大喊： 饒霖暢!我喜歡你!你能嫁給我麼?
在六月初夏。在傍晚晚霞。在熱鬧的喧囂。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心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情愫毫無保留地喊了出來。
聲音在熱鬧的高三教學樓裡盪漾出去。又回旋回來。一聲接一聲地隔空敲打在饒霖暢的心上。
饒霖暢：?
饒霖暢：
饒霖暢：?!!
不僅饒霖暢懵了。
饒霖暢的同班同學和一些認識饒霖暢的同學聽見這聲紛紛停下手裡扔卷子的動作，循聲看向二樓走廊。
二樓走廊上。
饒霖暢
愣愣地看著談越。
正好看的日落裡。談越放下手回頭看他，眼裡有光在閃。
饒霖暢：
饒霖暢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他隻知道。
他大部分的神經脈絡都好像被什麼切斷了，他的聽覺和視覺自動屏蔽了除了談越以外的人。
他的眼睛看著談越，耳朵裡響著談越的聲音。以及他忽然亂起來的心跳聲。
十八歲的少年聽不懂回盪在夏天傍晚的熾烈告白。可心裡的小鹿卻懵懂睜開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
饒霖暢就聽談越聲音帶笑： 「感動麼?隔壁暗戀你的男同學給我十塊錢讓我替他喊的。」
饒霖暢：?
饒霖暢：
小鹿又一頭睡死過去了。
饒霖暢踢談越： 「談越你有病吧!怎麼不窮死你!」
談越笑著過來撞了撞他的肩膀： 怎麼?不感動啊?
饒霖暢瞪他： 「我動你大爺!」
談越還要逗他。可繼續躁動起來的校園裡忽然就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
饒霖暢!你能做我老婆麼!
談越：?
談越的臉色瞬間拉下來。
很敏銳地看向左前方五班的方向。可喊話的女聲卻「嗖」的一下就躲了起來。
還沒完。三樓走廊上又有男生喊——
饒霖暢你好漂亮!能跟我在一起麼!
饒霖暢張嘴就回應： 好啊!
「哇哦!」有人開始起哄。「親一個!」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兒。
談越： ………
談越臉色沉下來。
綠的發黑。
從這裡開始，走廊上的喊話逐漸跑偏。全是清一色的誰誰誰我喜歡你。然後誰誰誰又隔空喊一句我也喜歡你。
而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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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
青春的序幕就這樣結束了。
放學後。
狂歡了半個小時的高三學生們開始打掃被他們扔在地上的卷子。有人掃到自己的卷子。撿起來拍拍灰，忍不住哭了。
哭過之後，把卷子折好，裝進口袋。繼續往前走。
為了歡送這即將結束的高中生活。很多班都選在今天舉行聚餐活動。
火箭榜也不例外。
為了能讓埋頭苦學了三年的學生們能好好地放鬆一下。班主任楊潔早就包下一個燒烤店，並加錢讓老板采買最新鮮的食材來招待她的這群學生們。
老板在學校周邊開了這麼多年的店，當然明白這臨近高考的幾天對準考生們有多重要。哪敢隨意糊弄，用的全是新鮮食材。
以防有同學著了涼拉肚子，他連冰飲料都不賣。
害的饒霖暢隻能偷偷扌莫扌莫讓穿著藍白校服的高二學生去隔壁奶茶店給自己買了杯加超多冰的奶茶。
但還沒等喝。就被談越發現。雖然饒霖暢還在因為談越剛才一通瞎喊的那句話而懶得理他。
但饒霖暢做賊心虛啊。
所以他一接觸到談越的眼神，立馬就乖笑起來： 「哎呀，那個小學弟非要我送我一杯奶茶，我拒絕都拒絕不掉，隻好接受了。
談越看著他： 「嗯，送的剛好是你愛喝的七分糖焦糖啵啵加超多冰。」
饒霖暢：
「………
狡辯沒用。
饒霖暢隻好耍賴了： 「哎呀我好熱好渴!不喝冰奶茶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談越彈他腦門： 「瞎說什麼呢。」
饒霖暢瞪他。
談越伸手去拿他手裡的奶茶。
饒霖暢護食的貓一樣，雙手握住，分毫不讓。
談越的聲音沉下來： 「鬆手。」
饒霖暢叛逆： 不鬆，要喝!表情有點委屈。
桌上的女生見不得饒霖暢委屈，壯著膽子跟談越說： 「談越，你就讓暢暢喝吧，現在天那麼熱，喝一點冰沒事的，反正暢暢也不參加高考。
有人撐月要，饒霖暢的月要杆都
挺起來了一點： 「就是!鬆手!」
談越笑了，眼睛看著饒霖暢的眼睛，薄唇輕啟就是很簡單的兩個字： 「鬆手。」語氣平淡。可話音卻藏著凶。
女生們瞬間不敢說話。忙著低頭吃毫無辣椒靈魂的烤串。
饒霖暢有心想硬氣兩句，可到底還是道行淺。
被談越用這種眼神沒看兩秒，就又惱又凶地把剛到手的奶茶推到了談越的手裡： 「給你給你!煩死你了!
化悲憤為食欲，猛炫了一串香菇。
旁邊的女生偷偷拽了拽饒霖暢的校服衣擺。饒霖暢抬眼看她。
女生眨眨眼： 「暢暢別不高興，我再給你去買一杯吧。」
饒霖暢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我沒多想喝的。」
伸出拿來兩串小黃魚，給她一串，她旁邊的女生一串： 「你們快吃，再不吃等下都被我搶完
了。
女生被饒霖暢乖乖的樣子可愛笑了： 沒事，你太瘦了，多吃一點會更可愛的。
饒霖暢笑笑，還要說話。後脖頸就被熟悉的大手捏住。
大手微微用力，捏著他的脖子轉過來。
轉過來的目光一看到那個搶他奶茶的人，饒霖暢剛才還帶笑的眼睛瞬間冒出不高興的小情緒，眉頭一皺就要凶談越。
可下一秒。
談越的另一隻大手就端來一杯奶茶： 前天喝過多加冰的了，今天隻能喝去冰的，喝麼?不喝我……
饒霖暢還沒來得及皺起來的眉頭瞬間開心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亮的。
「喝喝喝!饒霖暢趕緊接過，眼一抬又笑著賣乖： 「我就說我家少爺這麼好肯定不會搶我奶茶喝的!
談越收回手，嗤笑一聲： 得了吧你，我剛才都聽見你在心裡問候我了。
饒霖暢湊過來跟談越貼貼蹭蹭：「哪有，我明明是在心裡祝少爺金榜題名，蟾宮折桂。」
談越： ………
夏天的街頭本就燥熱。饒霖暢的肩挨著他的肩撒嬌磨蹭間，談越瞬間就熱了起來。
談越不自在地咳了咳
嗓子，麵上嫌棄推開： 「我謝謝你，趕緊吃你的，」
饒霖暢有了奶茶忘了哥哥，才不管談越死活。一口冰冰涼涼的奶茶，一口鹹鹹微辣的烤串。吃的美滋滋的。
安全沒看見他身邊的談越，在看著他不斷張合的嘴巴滾動喉嚨。
談越平時不貪涼，可這一刻，他忽然就很想喝一口特別冰特別冰的東西來降降心裡的熱火。所以他起身。準備去店裡拿一瓶飲料過來。
但店老板為了防止考生們喝冰拉肚子，就沒準備冰飲料。空盪盪的冰箱裡，隻有幾瓶灌裝的冰啤酒。
談越急於降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出來打開，仰頭猛灌了一大口。
一大口喝完。談越隻覺得心裡的火才降了一點點。
還是很熱。熱的他有些煩躁。擰著眉去看還沒發現他已經走開了的沒良心王八蛋。
可吵吵鬧鬧的飯桌上，那沒良心的小王八蛋是真好看。彎眼揚唇笑起來時，兩顆小虎牙都可愛的要命。
談越更熱了。
又仰頭喝了一口冰酒。
一罐酒喝完，談越回到桌子上。
剛坐下來。
跟別人說笑的饒霖暢立即轉過頭，眯著眼睛哼哼： 「好你個談越!你不讓我喝冰奶茶!結果你背著我去喝冰雪碧!行!我算是看透你了!咱倆絕……
絕交的話音還沒說完。饒霖暢就十分敏銳地聞到了什麼味道。
他不確定。
貓一樣吸著鼻子去聞談越的嘴巴。談越沒阻止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垂著眸，去看饒霖暢鼻子那顆最近剛長出來的一點黑痣。
他之前還覺得這顆黑痣不好看，影響了饒霖暢可愛的顏值。
可現在看著那顆黑痣因為視線的錯覺而不斷往自己嘴巴上貼時。他瞬間恍然，原來真的長得可愛漂亮的人，是不會被任何瑕疵影響顏值的。
反而還會讓那一點瑕疵而染上可愛的味道。
突然的。
談越很想往前湊湊。好去親一親那點小巧的黑痣。
可最終。
他還是沒有動，隻默默攥了下拳頭，靜靜感受著饒霖暢鼻尖鋪灑在自己唇上的微涼呼吸。饒霖暢渾然不覺談越在經歷什麼。隻細細品了品
他嘴上的味道。
等他終於聞出那是什麼味道了，他抬眼，聲音小小： 談越，你偷酒喝了?談越看著他的眼睛。
太陽已經落下。
路邊亮起暖黃色的燈。
饒霖暢迎著光的眼睛像星河一樣漂亮。
談越有點醉。
貪心的想私有。
他抬手，把溫熱的掌心覆蓋在饒霖暢的眼睛上。
饒霖暢眼前一黑：?
耳旁聽見屬於談越的聲音在說： 饒霖暢，你剛才聽見了吧?
饒霖暢：?
饒霖暢莫名其妙的： 「聽見什麼啊?」
又拿下他的手，轉著腦袋看了眼桌上的其他同學，又湊過來壓著聲音說：「你別跟我打岔，我在問你偷酒喝的事呢!
談越： …
談越嘆氣，不想跟著榆木腦袋說話了。轉頭去拿桌上的烤串。
饒霖暢卻不依不饒，拽著他的校服： 「我跟你說話呢，你不理我我回家告訴阿姨你偷喝大人的酒了啊!」
談越被小貓撓的心煩意亂。偏過頭往前一傾，牙齒就咬住了饒霖暢瑩潤的耳垂。
在別人的視角裡，隻以為他們在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