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那是什麼原因,難道你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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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臨淵順著趙璴的視線,看向了自己壓在手下的書冊。

他當即嚇了一跳。

他單知道自己隨手扯了一本書來,卻沒想到拿來的竟是這樣一本。

方臨淵甚至都不記得這本書為什麼會出現在他這兒了。似乎是多年前的哪位遠房表姐來此小住,書看完了怕被長輩發現,這才拜托他幫忙藏起來……

「我……不是……」

一時間,方臨淵甚至不知該先解釋這本書的來歷,還是解釋他為什麼躲在書房,卻沒有在處理公文了。

他不安地看著趙璴,恨不得將自己連同那本書一起藏到抽屜裡去。

趙璴的神色分明是探究的。

但不知為何,他卻從那番探究中看出了幾分不知所起的柔軟。

當真是他色膽攻心,昏了頭了!

方臨淵一時間又是自責又是內疚,冷不丁看見趙璴時,又忍不住要驚為天人的感嘆兩聲。

他……慘是慘了些,但是眼光確實從沒錯過。

方臨淵一時間支吾著說不出話來,眼看著趙璴垂下眼去,打開了他麵前的食盒,從裡頭拿出了一盤甜軟酥香的糕點。

「我聽扶光軒的人說,你到現在還沒吃晚膳。」隻聽趙璴平緩地說道。「先墊墊吧,若熬壞了腸胃,是要吃苦頭的。」

什麼熬壞腸胃啊,你不如剖開我的心來看看,我連心都壞了。

方臨淵心下的愧意幾乎達到了頂峰。

分明是他對趙璴起了非分之想,又躲著趙璴不敢見他。可趙璴卻非但不懷疑他,還在擔心他的身體。

那邊,趙璴說著話,便伸手拉住他臂上的衣袖,將他往窗邊的坐榻前帶。

方臨淵早軟了骨頭,這會兒便由他拉著,乖乖地在窗邊坐下,又被趙璴塞了一塊糕點在手裡。

而趙璴則坐在對麵,執起壺來給他倒茶。

水流聲下,窗外的月光傾瀉而下,落在趙璴的肩頸與發絲上,將他的睫毛照得像是透明的蜻蜓翅膀。

蜻蜓翅膀微微一顫,正好扇在了方臨淵的心頭。

若真是這樣一個人,他苦戀不得,替他鎮守一輩子的邊疆也是值得的。

隻是若做君王,難免要三宮六院。他一廂情願,自是沒有資格去讓趙璴為他放棄這些……

方臨淵心裡難免有些不好受。

胡思亂想間,趙璴將茶盞遞給了他:「當心燙。」

方臨淵心不在焉地伸手,恰好扌莫到了趙璴冰涼如玉的手指。

方臨淵嚇了一跳。

他猛地抽回手來,不慎帶翻了茶盞。

那茶盞當即傾倒向他的手背。

他躲閃不及,眼看著滾燙的茶水就要潑下時,他的手被一隻微涼的手包裹住了。

那隻手握著他的手飛快地一翻,用手背將滾燙的茶水全擋了下來。

白得通透的皮膚當即紅了一片。

方臨淵一驚,連忙站起身來,將趙璴的手拉了起來:「燙到你了!疼嗎,我這就叫人……」

卻有另外一隻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低下頭去,正好看見坐在那兒的趙璴抬起頭來,一雙艷麗而通透的眼睛,正靜靜地看著他。

「你在躲著我。」他聽見趙璴這樣說道。

「我……」方臨淵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明亮的月色映照在他的眼眸裡,像是有清泉在那雙眼睛裡盪漾。

他本就受了傷,替他擋了熱茶的手背紅了一片,可一雙眼卻專注極了,盪漾的微波便顯得有些委屈,像是被拋棄的幼犬。

方臨淵的心口都酸得繃緊了。

「我不是……」他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接著放輕了聲音,哄孩子似的道:「先找大夫來看看你的手有沒有燙傷,好不好?」

趙璴卻仍這麼盯著他。

「為什麼躲著我?」他問。

哪有什麼為什麼,祖宗,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就……

……可就也什麼都做不了。

他腦中一片空白,哪裡想得出自己能做什麼。

片刻,方臨淵敗下陣來。

他認輸道:「我沒有躲你,我隻是……」

隻是什麼呢,隻是廢寢忘食地一個人躲在書房裡看《西廂記》?

方臨淵之後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幸而,趙璴似乎是個很好哄的人。

他好像沒有深究方臨淵的後半句話是什麼,隻是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後,乖乖地放開了方臨淵的手。

「那就好。」隻聽他這樣說道。「我沒事,這茶水放了一陣,沒有多燙。」

方臨淵猛地鬆出一口氣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與趙璴在書房裡繼續獨處了。

趙璴是個妖精,隨時隨刻都像是在勾他。

「還是找個大夫看看穩妥一些。」方臨淵說道。「不然找絹素姑娘吧。她在門外嗎?我去叫他。」

說著,不等趙璴答復,他便逃似的起了身,朝著書房外頭走去。

他沒回頭,自沒看見趙璴抬眼看向他時,一雙桃花目中躍動著的、幽幽的狐火。

他是失了判斷了。

否則,與趙璴朝夕相處這麼多時日,他怎會不知,這千年的妖精,哪裡是什麼柔弱單純的人物?

——

三日之後,宮中的萬壽之宴辦得空前盛大。

鴻佑帝的五十歲大壽,恰逢隴西十八城收歸大宣、突厥遣送公主入京和親。今年又是個風調雨順的豐年,國庫充盈,四境安泰,萬國來朝,當真是一片盛世景象。

因此,這樣的大壽,是合該風光大辦的。

方臨淵仍舊是與趙璴一同赴的宴。

說起這幾日,方臨淵著實過得如履薄冰,謹小慎微地,比當年突厥伺機進犯時還要緊張。

也實在是他處境艱難。

他既不能讓趙璴感覺自己在躲著他,又要將那份單戀的心思嚴嚴實實地藏好,一時間進退兩難,當真是在懸崖上拉出一條繩索來,將他推在上麵走。

也幸好,這三日也算安穩無事。

趙璴燙紅的手背無甚大礙,他每日從衙門回來之後去趙璴那兒用一回飯,倒是沒再讓趙璴看出他躲著他。

便就這麼一直捱到了今日。

鴻佑帝的萬壽宴,滿朝文武極親貴家眷皆盛裝出席。方臨淵換上了厚重逶迤的侯爵袞服,趙璴亦戴繁復耀眼的東珠冠,身披曳地的翟衣。

他們上次穿得這樣隆重,還是在大婚的時候。

那會兒他被蓋頭下的男人驚得暈頭轉向,倒從沒注意過趙璴盛裝的模樣。他本就姿容艷麗自不必提,莊重錦繡的盛服之下,更是將他雕琢得宛如珠玉攢成的金雕芍藥一般。

而更令方臨淵佩服的,則是趙璴過人的毅力。

公主的鳳冠尤為華麗奢靡,卻也沉重至極。

他們一早便隨同皇帝一起祭天、祭祖,繁重的儀式一直到天色將晚時才堪堪結束。到了那會兒,就連衣飾輕便不少的官員都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的,但偏趙璴月要背堅硬,步伐平穩,行動之間連頭頂的珠冠都未曾晃動一下。

方臨淵看在眼裡,都替他覺得累。

於是,待到了設宴的重華殿,方臨淵便偏頭對趙璴說道:「我看不少女眷都去更衣了,你也去換身輕便的衣服來吧。」

趙璴聞言,思索片刻,對方臨淵微微點了點頭。

「我即刻就回。」隻見他說著,目光淡淡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若有誰難為你,不必理他。」

方臨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便見那個方向,正是各國使團的席位。他的目光盡頭,高麗使臣們穿著他們的衫袍與烏紗圓帽,正說笑交談著。

而坐在其間的李閔順,則毫不遮掩目光,正直勾勾地看著趙璴。

貪婪、垂涎,像是打量一樣華美的器皿一般。

方臨淵皺了皺眉,偏過身形,擋住了他的目光。

「去吧。」他對趙璴說道。

——

趙璴更衣的地方就在重華殿不遠處的偏殿裡。

外出赴宴,下人們至少要給他準備三套更換的衣裙。今日是極其盛大的宮宴,絹素特準備了五套。

將衣裙與頭麵交給趙璴,絹素等人便退到了殿外等候。

趙璴換衣服的速度很快。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他便換好了整套的衣裙首飾,順便整理了一番妝容。鏡中之人動作利落,神色冷淡,卻不過片刻,便成了一番華貴嬌艷的模樣。

他未曾多看一眼,站起身,便推門離了偏殿。

絹素當即有條不紊地派隨從的宮女整理好趙璴的冠冕與盛服,吩咐他們送到侯府下人手上之後,便隨著趙璴朝重華殿而去。

卻不料,他們剛行出偏殿的院門,才一拐彎,便迎麵撞見了一個男人。

周圍花木掩映,而今雖隻剩枯枝,卻有厚重的白雪覆於其上,一片雲霧般的冰雪天地。

冰雪之外,層層碧瓦飛甍的宮闕熠熠生輝,而他們麵前,正站著身著錦袍的李閔順。

他笑著,看著趙璴:「公主殿下,多年不見,殿下可還安好?」

趙璴微微皺眉,看向他。

這是個沒腦子,卻暫時不能殺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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