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你這情種保真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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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碎裂開,黑紅池水像某種堅硬的碎片乒乒乓乓落了滿地。

徐存湛扭頭望向缺弊塔,緊閉的塔門後麵傳來放肆的嘲笑聲。私寡池與缺弊塔相通,私寡池製造出來的幻境,缺弊塔裡的魔也能看見。

十幾年來好不容易抓到徐存湛失態的時刻,群魔亂舞狂喜,不同音色的笑聲幾欲沖破雲霄,傳到私寡池外麵去。

徐存湛抬手捏了個劍訣,背後木劍霍然出鞘,直愣愣插/進塔門之中!

塔門上明黃符咒發出微光,但隻抵擋了不過片刻便被赤紅靈力燒光。高溫迅速蔓延開,將整座私寡池燒至沸騰,被置於私寡池中央的缺弊塔,更是被燒得整座塔都發紅發亮,像加辣紅油火鍋。

塔內的嘲笑聲紛紛變成了刺耳尖叫與哀嚎。

徐存湛走到塔門麵前,狠狠一腳踹到塔門上。

整座塔都跟著顫了顫,纏繞塔身的鎖鏈像被摁到鐵板燒上的魚一樣跳來跳去跑來跑去。

他扯開嘴角笑,聲音不緊不慢:「好笑嗎?接著笑啊。」

「等這座爛塔塌了,老子就把你們全部串起來烤成宵夜餵野狗。」

缺弊塔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隻剩下私寡池池水被燒得沸騰的咕嚕聲在回響。

塔內溫度更是高得離譜,在黑暗中不斷有被燒焦的軀體,如剝落的漆皮碎片簌簌落地。最頂層的大魔身體融化成了一灘,眼珠子在那攤液體裡麵遊走,聲音嘶啞:「這小子什麼時候能發完瘋?再燒下去我都要被燒乾了!」

「鬼知道,他現在正惱羞成怒……嘶!」

「不會說話就閉嘴!這麼想死你就出塔啊,別連累我們也挨燒!」

……

低聲絮語,互相埋怨,一些脾氣更急躁的魔已經扭打在一起開始試圖吞噬對方,缺弊塔內又開始混亂的一場內戰。

這就是缺弊塔的日常,沒有和平或者一致對外可言。

它們被關進這裡也不是因為它們有多麼的無敵。

隻是因為殺不死而已。

將木劍抽出的瞬間,那些明黃符咒又自己飛起來貼回門上。

原本四處亂跑的鎖鏈也不跑了,老老實實盤在一個地方,看起來仿佛是普通的鎖鏈。徐存湛握著木劍,神色陰鬱望向缺弊塔。

這座塔外層有禁製,他進不去,就算強行闖進去了,也隻能進第一層。

而且還不能真的弄塌這座塔。

煩躁的心情攀爬起來,像貓爪子在撓他的心一樣。

徐存湛轉身往外走,踩得私寡池池水嘩嘩作響。走出私寡池,在窺心流末端,正好遇見幾個師侄結束問心從河裡回來。

對方禮貌的問了師叔好,徐存湛臉色一般般,隨意頷首算是聽見了。

其中一名弟子見他似乎不大高興,好奇的問:「師叔,你這是要去哪啊?」

徐存湛腳步一頓,回頭麵無表情望著他。

幾名弟子頓時如鋒芒在背,問話的弟子更是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縫起來。

徐存湛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相當猙獰的笑容:「去有蘇,找老狐狸算賬。」

甩下這句話,徐存湛大步流星的走了,連背影都很快的消失在師侄們視線裡。

幾個師侄麵麵相覷,其中一人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困惑:「我記得九尾狐一族,不是向來與我們交好嗎?師叔怎麼會去找九尾狐的麻煩?」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塗山有位小殿下,之前一直纏著師叔,估計給師叔添了什麼麻煩吧?」

「就你能耐,這事兒我能不知道?但那位小殿下是塗山的,關有蘇什麼事?」

……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沒能討論出一個靠譜點的結論。

這時有流光自山頂而來,蓬析抬手抓住那道流光,麵上八卦神色收斂,嚴肅了起來:「掌門傳訊,要我們去一趟明和堂。」

明和堂是議事專用,非要事不傳。

其餘弟子聞言也立刻收斂了心思,將自家師叔的八卦拋之腦後,隨蓬析一起趕往明和堂。

等他們趕到時,掌門遠山長已經在堂內等候。眾人垂手而立等待吩咐,遠山長給祖師像上完香,轉身望向眼前這隊內門弟子。

遠山長將不夜城裡發生的事情粗略與幾名弟子交代後,下了任務:「此番派你們去不夜城,一為收尾,你們師叔斬了魔就走,留下群妖無首亂舞,隻怕會禍及附近的城郭。」

「一為調查。外門弟子畢竟資歷淺,隻怕有許多調查不到位的地方。蓮鶴夫人在不夜城經營多年,若與魔族往來,必定留痕,你們務必仔細訪查,揪出與那畜生聯合的魔物蹤跡。」

「三為……」

說到『三』時,遠山長停頓了一下,眉頭微皺,沒有繼續接著往下說。

手指摩挲衣袖,思索片刻,遠山長道:「三為私事,你們可辦可不辦。」

弟子們互相看了看對麵,眼中不禁帶出幾分困惑。

蓬析一拱手,回:「掌門隻管吩咐,弟子自當審時度勢,從心而行。」

遠山長乾咳一聲,開口:「蓮光此次下山,在山下似乎交到了新朋友。他雖然是你們的師叔,輩分長你們一輩,但畢竟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兒,年紀比你們小許多,又從未在山下生活過,人情世故一竅不通,我擔心那孩子被人蒙騙……」

話到此處,遠山長有些說不下去,因為對麵幾個弟子都已經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滿臉呆滯茫然甚至驚恐的表情——和他剛知道徐存湛在山下新交了朋友時一模一樣的表情。

遠山長老臉一紅,略過那些場麵話,直奔主題:「你們此次下山,若能遇上你們師叔,便順勢瞧瞧他那個新朋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

聊完出來,幾個內門弟子都還覺得有些精神恍惚。

其中一人抬頭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語:「今天太陽也沒有從西邊升起來。」

另外一人接話道:「青天白日的缺弊塔也沒倒。」

蓬析茫然:「對啊,這麼平靜又正常的世界,師叔是去哪交到新朋友的?不對,師叔會去交朋友嗎?」

一名弟子悻悻答:「我還以為師叔最喜歡的活物便是蓬析你養的那條小土狗。」

蓬析聞言大怒,為自己的狗辯解:「我家阿花有名字!什麼小土狗?它吃過仙藥,都快築基了,說不定比你還活得長呢!」

*

徐存湛出了暮白山,一路禦劍至有蘇。

不帶陳鄰,他連路都懶得走,木劍直接破開有蘇的外層結界,像個闖進別人家裡準備搶劫的惡匪;有蘇境內的狐狸都感知到了可怕的劍氣與威壓,毛茸茸狐狸耳朵不自覺往後倒,變成了飛機耳,回身竄逃進桃花林迷障裡躲避。

有狐狸抱怨:「怎麼又是這個劍瘋子?你們誰乾壞事了?」

被問到的狐狸連忙搖頭擺尾巴:「天地良心!我除去拋棄了幾個佛修幾個劍修玩了幾個無情道之外,可是什麼虧心事都沒乾……玩男人,玩男人的事情那能叫壞事嗎?我就和他們玩玩,又沒打算嫁給他們!」

也有狐狸嘀嘀咕咕:「劍瘋子都回來了,那鄰鄰是不是也來啊?我上次給她送的酒,也不知道她喝完沒有。」

徐存湛沒管那些迷障裡七嘴八舌的小狐狸,一路沖到了有蘇族長麵前——族長真身癱在桃花座椅上,被人類拎起來,九條大尾巴蓬鬆的炸開毛:「乾什麼?乾什麼?徐蓮光你——哎喲!圍領毛給揪掉了!」

徐存湛略一眯眼,鬆開手,大狐狸刷的一下瞬移往後百米,和對麵那個氣勢洶洶的瘋子拉開距離,抬起爪子梳理毛發整理儀容,又抽空看他,莫名其妙:「我們有蘇的狐狸可都是好狐狸,連下山談戀愛都不吸人精氣的,你乾嘛一副氣勢洶洶上門問罪的架勢?」

徐存湛兩手環抱自己的胳膊,咬著後槽牙,冷笑:「你上次給我的是情種?」

大狐狸:「當然是!橫豎又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我還會拿假的來騙你不成?」

徐存湛持續冷笑,麵目都有些可怖的猙獰:「你說隻要動情了,情種就必然會開花?」

大狐狸點頭:「自然。」

徐存湛往前一步,大狐狸霎時立刻後退,狐狸眼瞪圓:「我是長輩!動口不動手啊!」

徐存湛停下腳步,神色陰冷,眼神森然,牙齒磨得咯吱響:「必然?必然?必然你■■的■■■——」

大狐狸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生氣:「好好的一個暮白山弟子,怎麼罵人老挑人祖宗罵呢?遠山長就是這麼教師弟的?」

徐存湛:「哦,他祖宗也被我罵過。」

大狐狸:「……」

想到徐存湛平時的素質,大狐狸又覺得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徐存湛沒禮貌又不是第一天了,他從小就沒禮貌。

理了理自己脖頸上的毛,大狐狸腦子一轉,感覺自己抓到了重點。

它姿態優雅的重新坐下:「所以你懷疑我給你的情種出問題了?」

徐存湛一撩眼皮:「不是懷疑,是你那破情種本來就有問題。」

「不應該啊。」大狐狸略一咂舌,十分不解,「九尾狐一族千百年來,用情種驗人心,可從未出錯過。」

徐存湛:「……情種是直接吃的沒錯吧?」

大狐狸點頭:「沒錯。」

徐存湛:「吃下情種的人若是動情,情種就會生根發芽,沒錯吧?」

大狐狸迅速舉一反三:「你給一個你覺得必定動情的人吃了情種,但她卻沒開花?」

「那你也不能因此就說我的情種壞了啊,萬一人家就是沒有那意思呢?不是說人類常有的三大錯覺之一,就是覺得對方喜歡自己嘛……」

徐存湛懶得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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