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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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䴉上前幾步,瞥了一眼零散在地上的屍體,應是五個男人,年齡不一,但瞧著殘留下來的胳膊腿,應當都是練家子。

暈倒的那個還算完整,隻斷了一條腿,身上的衣裳雖被血水打濕卻不難看出他也是出自世家。

沈䴉一步步走入陽光下,霍引便跟在她身後,舉著葉子替她遮陽。

待她蹲下去為那男子止血,保住其性命後才發現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沈䴉微微蹙眉,仔細去看那被血水打濕幾乎看不出原貌的衣裳,勉強可以從髒汙的衣角上瞧見玄武駝金的印記,她心下一沉,想起來這人是在哪兒見過的了。

旖屏樓……

沈䴉剛來隆京的那一夜,前來將她帶給上官清清發泄威脅的,便是此人。

再看那些零碎的屍體血肉,想來死掉的那些也是上官清清的手下。

震驚,不解,還有些唏噓。

沈䴉抿嘴,確保這男人暫且不會死,再抬眸看向站在她對麵不遠處,晃著一把銀柄繡金絲桃團扇的少女露出笑眯眯的眼,好奇地將目光落在霍引身上來回打量,偶爾瞥沈䴉一眼。

「你這契妖,長得倒是俊俏。」少女說罷,目光毫不掩飾地端量著霍引的外貌,甚至與身後的朱袍禦師談問:「你可瞧出這妖有多厲害?」

朱袍禦師方才已盯著霍引與沈䴉看了好幾眼,從沈䴉能在一片竹葉上畫下符文這一點,他便確定沈䴉的能力遠在眼前這位驕縱的大小姐之上,至於他……朱袍禦師倒不認為自己單打獨鬥會輸給沈䴉。

隻是一點。

禦師之間的較量亦有文武,文在法術符文、設界擺陣、星圖推演,但武鬥,便是馭妖。

馭妖比拚的是契妖之間的力量,一個禦師的能力不足,便是再厲害的契妖他也綁不住,甚至可能在馭妖過程中被妖力反噬,失智的妖禍害百姓,禦師也會深受其害。

在文上沈䴉未必比得過朱袍禦師,可若他們比契妖……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月要間掛著的月要牌,月要牌上的繪紋至少有六個,便代表他有六隻契妖,偏偏沒有一隻妖能在眼下放出來,與那名化作男子模樣的妖一較高下的。

阿旭為赤金虎,在虎妖群中也是王者,曾在萬兩金樓中連勝十局成為常勝將軍,若非花了大價錢,一般人誰能將他從萬兩金樓中買回來?阿旭常年以血肉為食,妖性殺戮,殘暴無腦,便是這樣一隻虎妖,方才也險些喪了命,有如此能力的契妖,誰敢與之爭鬥?

華裳少女見朱袍禦師沒說話,眼神中的興趣更盛:「這麼看來,他應當是頂頂厲害了。」

朱袍禦師笑一笑,再朝沈䴉看去一眼,麵帶烏隼麵具的女子馬尾高束,一葉芭蕉遮住了大半身陽光,她垂在身側的手指纏繞著一絲絲金線,那是隨時戰鬥的姿態。

她很厲害。

朱袍禦師收回目光,亦收回方才自己心中的打量,他未必鬥得過沈䴉。

以紙為符,朱砂為文,是最簡單的法術,但能以石、葉為符的,至少可及中等禦師,朱袍禦師已是朱袍六級,若此番大朝會上能得名次,來年便可擢紫袍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以風、以光為符。

隻是他心中奇怪,如眼前女子這般能力的禦師,不應該是無名無姓之人,即便她不是隆京的人,也該是某個世家的子弟,怎一點標示也沒有?

不,還是有的。

男人看見了沈䴉月要間被她袖擺遮住的,不太起眼又不可忽略的魏家雙鶴雲騰月要牌,月要牌邊角的印記,果然是個紫袍。

沈䴉察覺到男人的視線,也朝月要間看去。

這雙鶴雲騰月要牌是魏千嶼從郎擎的身上拽下來的,郎擎是個紫袍禦師,想來便是這個月要牌讓對麵的人遲遲沒有動手。

隆京的權貴眾多,敢白日殺人的絕不是等閒之輩,更何況那少女身後還有幾名禦師,沈䴉不好在尚未參加朝天會前得罪人,可見死不救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眼下對峙分外尷尬,她是裝作沒看見好,還是將那斷了腿還有一口氣的男人救下,丟到上官家的大門前好?

「餵,那女的。」華裳少女晃著團扇,笑眯眯地望向沈䴉,開口道:「你的契妖賣多少錢?」

沈䴉微怔,霎時皺起眉頭,隻覺得被人侮辱了。

誠然這世上有買賣妖的地方,可這等行徑在沈䴉看來本就有違人道,何況這少女對她態度輕浮,更是令人不爽。

見沈䴉沉默,少女還以為她怕自己出不起錢,便道:「隨便你說個價,我上官家沒有給不起的。」

搬出氏族名號,若是一般識趣的禦師便不敢與她作對,乖乖交出契妖就好。

少女從前一直都是如此行事,從未被人拒絕過,故而月匈有成竹,隻等著那俊俏的男子成為自己的契妖。

沈䴉的手握緊成拳,深吸一口氣道:「上官家的小姐,都是這般猖狂的嗎?」

「怎麼?你還認得其他上官家的小姐?」少女問完,朱袍禦師在她耳邊提了個魏字,她頓時收斂了高傲的笑,轉而看向沈䴉的眼神都充滿了厭惡:「你就是那沒用的女人半夜抓住的千嶼哥哥的姘頭?」

這話,忒難聽了些。

沈䴉深吸一口氣:「姘頭?世家小姐的嘴裡沒有好話了嗎?且不說我與魏公子沒什麼關係,便是有關係,又與你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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