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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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䴉曾將那本書中記載,論為雜談,並不多信古老中融山為龍之沉睡之地的傳聞,即便這世間有妖,可從未有人見過真龍。

她找不到沈清蕪提過的傳承結界,也沒放棄隔三差五去中融山上采風吐納,半個多月下來,的確有些不一般的發生了,不是發生在沈䴉身上,而是在霍引身上。

霍引的話變多了些。

隻是多了一些,如以往隻會三兩個字往外蹦時不同,他偶爾也能說上一句完整的話來,且問題多了,好奇的事情也變的更多了。

這種改變未必與中融山有關,亦或是因為他的心的確藏在了隆京的某一處,而靠近了他的心髒,他的認知與意識也會逐漸回籠,終有一日會變成普通人的思維與交流方式。

好奇於霍引而言是件好事,他以往不會問,沈䴉總說:「你若不知,可以問我,我若知曉,必會答你。」

如今他倒是問了,隻是問的方向偏古怪了些,叫沈䴉實在不懂要如何回答。

就好比小廝說了那麼一大段鄒大人的死因,他不問沈䴉「誰是鄒大人?」也不問沈䴉「東孚在哪兒?」或是「鮫人為何物?」

偏偏問的是……何為冰火兩重天。

何為冰火兩重天呢?

沈䴉手中的勺子徹底搗碎了碗中碎冰,將融化的冰水與乳酪攪拌在一起,再餵到霍引的嘴裡,避開了這個話題:「再吃些,都吃完。」

小廝本是與沈䴉閒聊鄒大人之死,畢竟這些日子沈䴉也在向他打聽隆京的事,且她是個難得不看低妖的禦師,還是魏家出來的,小廝對她頗有好感,更想攀上沈䴉,日後也好有個仰仗,故而知無不言,凡是聽過的,都說給她聽。

眼下霍引提出問題,小廝以為沈䴉是女子,又是外來的,也不知一夢州中那些貴人間的玩兒法,本著好意提上兩句,卻險些將端茶飲下一口的沈䴉嗆死。

他道:「火嘛,便是男女結合的□□,口勿如火入喉,扌莫如火燎膚,至於做那就是大火沖體,再加上寒床一張,兩樣刺激……」

「咳咳咳——」沈䴉瞪了小廝一眼,心道隆京已這般開放?這種事是能隨口拿來說的?

小廝怕得罪人,又變得有些局促了起來,就問:「貴人還想聽什麼?」

「上官家。」沈䴉抿嘴,問道:「此事既與上官家無關,上官家近來可有其他動靜?」

「沒有。」小廝搖頭:「聽說他們家的二小姐前段時間險些被人殺了,這段日子都在府上養傷,唉……要說上官家的兩位小姐,一個可憐可恨像瘋子,一個驕縱太過心狠手辣,這兩人本月內先後都受了傷,難得安生。」

沈䴉想險些被人殺的,說的是上官茹了。

她以前在隆京沒怎麼聽說過上官家,即便上官家為六大氏族之一,可畢竟是商賈人家,不被權貴看重,若非家中金銀無數,也未必能在隆京有如今的地位。

但她知道上官清清是唯一的嫡女,那日朱袍禦師卻說,上官茹也是嫡女。

「上官家的大小姐是上官老爺的原配所出,可那時上官老爺便寵妾滅妻,原配夫人娘家沒落,可因大小姐與魏家有婚約在,原配夫人在世時他們娘倆也還算好過,銀錢不愁,吃喝不短。」小廝道:「但十年前隆京禍亂,上官老爺帶著小妾躲進了地宮,上官夫人卻被妖所害,唯有大小姐被她護在身下意外躲過一劫,從那之後她便性情大變,行事偏激。」

十年前萬妖攻入皇城,的確在隆京濫殺無辜,上官家的地宮之大,不可能容不下一對母女,若不是上官老爺的刻意忽略,上官夫人也不會枉死。

上官清清的確可憐,從那之後便不受上官老爺重視,她舅舅在朝中不得勢,隻會諂媚上官家,幫不上她半分。後來上官夫人死了沒一年,隆京稍安穩了些,上官老爺便扶妾室上位,二小姐上官茹也成了嫡女,上官清清在上官家除卻她母親留給她的一支護衛,便什麼也不剩了。

她綁沈䴉的那一日,上官老爺對她拳打腳踢也不見她反抗還手,眸色陰沉,的確偏激,也的確有些可憐。

沈䴉記憶中的上官清清,隻在芙蓉巷某個賣珠寶首飾的店鋪裡,於魏千嶼的身後見過一麵。

圓圓白白,嬌嬌軟軟,說話聲音輕,很是乖巧。

與如今的上官清清對不上,可見厄運摧人性,命運折人骨。

若不是上官清清與魏千嶼還有那一紙婚書在,她怕是早死在上官家的後宅裡,便是想到了這一點,沈䴉也有些理解為何對方會在她入京的第一日便迫不及待將她綁走,想要把她殺了。

魏千嶼如今是上官清清唯一的救命稻草,若魏千嶼為了旁的女人悔婚,上官清清便毫無活路了。

「可上官家若看重上官茹,為何不讓上官茹與魏千嶼成親?」沈䴉又問。

小廝一怔,抿了抿嘴沒敢說,倒是賬房偷扌莫聽了半天,終是沒忍住開口:「因那上官家的二小姐其生母是妖,二小姐今年十五,馬上及笄,雖如今是人的模樣,誰知今後會不會異變成妖?妖是這世上最卑賤的物種,魏家公子那可是嫡子,獨子,怎會娶一個妖生的女兒。」

便是與上官家的婚約作廢,魏家也不會要上官茹。

兩個氏族結親,一個是六大氏族之首,權勢滔天,能力無雙,一個是六大氏族之末,除卻錢財一無是處,到眼前這一步還沒推翻婚約,定是各取所需。

一個要名,一個要錢。

正說著,福衛樓外來人。

高大的身影遮住半邊陽光,沈䴉、霍引、小廝與賬房四人圍在方桌旁一起嗑瓜子,同時抬頭,瞧見了虎背蜂月要的郎擎,紫袍耀眼,引人側目。

「沈禦師。」郎擎跨入福衛樓,朝沈䴉拱了拱手。

沈䴉眨巴眼,哦了聲回禮:「朗禦師。」

郎擎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桌麵上,眼神不動聲色地瞥了霍引三次,定了定神,他道:「這是主子讓我交給你的。」

沈䴉看向黃皮紙包的封皮,加蓋金印,是一封來自蘊水楮州的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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