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扶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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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折神情微頓,垂眸看去,攥緊他衣襟的手指細嫩纖長,指甲泛出好看的粉白色,少年的領口歪斜,衣襟散開些許,脊背緊繃著把鎖骨勾出一道弧度,剛好露出那抹熟悉的墨色。

他停頓須臾,麵色如常的抽離視線,看向太醫。

太醫動作一愣,陛下麵無表情的先發製人,「他既已昏迷,為何仍有反應?」

太醫搜刮腦海裡此些年所學的醫理,「……昏迷之人通常無法感受到疼痛,世子殿下如此,許是暈的程度不深。」

廢話,人醒著,當然暈的不深。

陛下微微頷首,語氣不明,「世子素來嬌貴難伺候,難為你們動作再輕些。」

他並不想聽到有人在耳邊鬼哭狼嚎個沒完。

原本已經輕手輕腳的太醫們,聽完祁折的吩咐,麵麵相覷,低頭咬著牙用盡畢生耐心使出繡娘繡花的巧勁兒。

他們也不想啊,可陛下體諒他們難為誒。

【嘶……雖然但是,祁折你小子夾帶私貨以為我沒聽到是吧?你才難伺候。呸你口水!呸呸呸!直接給你再加整整十座山的工作量,我沒開玩笑。】

祁折:「……」

無論是罵人水平還是處置手段,他都很難評。

受姿勢的影響,太醫給雲暮秋清理傷口的過程中,藥膏血漬不免弄髒祁折的衣服,玄色長袍被濡濕,那些印記格外顯眼,長明在旁邊看得太陽穴直突突。

話到嘴邊好幾次,他最終咽回去。

雖然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仔細想想,主子的做法好像也挑不出問題。

太醫們有條不紊的為世子治傷,頤和殿內一片安靜。

直到,「扶桑,你何時來的?怎也不見下人通傳一聲?」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女子溫婉笑著,她今日著一襲淡青偏灰,花紋簡單的宮裝,發飾也如同她的長相柔約似水,素淨清雅。

越發顯得她容貌秀美,氣質淑靜,粗略掃去,壓根瞧不出她已有三十餘歲。

「下朝後便來了,」祁折目光淡淡看向她,有禮而疏離,「來的時候見太後正在就診,朕特意未讓人通傳,太後身體如何?」

後半句問的是太醫,太後卻接過話,神情十分感動,「扶桑,你如今雖越發客氣,到底心裡記掛著本宮。」

她說著話音一轉,無奈看了眼身旁的年輕男子,語氣真切得多,「我並無大礙,是希有放心不下,執拗要宣太醫來。」

太後口中的人,生著雙極精明的狐狸眼,卻因下半張臉與她極為相似,壓下眼睫便能扮出儒雅隨和的君子模樣。

而在太後麵前,他隻剩下滿眼孺慕與關心,聽到這話,沈知機連忙道,「胡說,姑母你方才分明嚇得臉白心悸,總是這般不把身體當回事,我如何放心得下。」

說到後麵,嘀嘀咕咕像個頗受寵愛的兒子在不滿母親的做法。

被「教訓」的人自然也好脾氣笑著附和他:「好好好,怪姑母,姑母此後定記著希有說的話。」

沈知機更是無奈:「能記著才怪。」

姑侄倆有來有往,倒把祁折晾在一邊。

【我靠!大反派父母雙亡,他倆擱這演什麼姑侄情深裝什麼母慈子孝呢?這他媽不是純純膈應人嗎?】

早已習慣如此的祁折聞聲不禁動了動指尖,稍有些驚訝小世子能看明白情形。

兩年來,太後樂此不疲演母慈子孝的戲份給他看,也總愛喚他小字,為的就是戳他心窩子。

小字是母後給他取的,父皇從未喚過,他也不曾告訴過旁人。

隻因母後生他難產而死,祁折的小字成了父子倆緘口不言的沉默。

【誒?祁折,扶桑,我突然發現大反派的名和字怎麼都這麼好聽呢?就連寓意也都很好。】

泛著涼意的回憶猝然停住,他聽到少年說,【沒想到他人冷冰冰的,名字合起來竟然能用春日的太陽來解釋。】

祁折思緒突然空了一瞬,脊背不知是因坐的太久而僵直,亦或是為這突如其來的誇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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