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88章 我隻要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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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謝雲舟這話說的,江黎實在沒辦法接,頂著一張大紅臉睨向別處,抿著唇一副羞赧的模樣。

謝雲舟偏頭注視著她,纖長的眼睫上綴著淡淡的光影,見她沒吱聲,手指蜷著又勾了勾,隨後撓撓她掌心,「怎麼?不信?」

江黎怕癢,手指縮了縮,想抽出來,但沒成功,喉嚨一陣麻,她做個吞咽的動作,身子側開,眸光落到地麵上,看著拂在地上的影子,輕聲道:「沒有。」

「那就是信了?」謝雲舟心情大好,撒嬌式地再次撓撓她掌心,「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他一直撓她,真得很癢,江黎下意識的攥緊手指,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握住了他的手,又倏然鬆開。

一握一鬆,謝雲舟垂眸睨著,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眼尾淡揚,輕笑了一下。

江黎趁他分神時,抽回了手,抿抿唇,藏到了身後,悄無聲息的,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細看下,還能看到她指尖輕顫,臉頰上的紅暈越發多了。

「你有沒有想我?」謝雲舟凝視著著她問,黑眸裡倒映出的光簇擁到一處,襯得他眸色越發綻亮,猶似星辰綴在其中,「嗯?有沒有?」

江黎心猛地跳快一拍,眼睫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逃離,「我讓廚房給你熬了梨水,我去看看為何還沒送來?」

白日她聽到謝雲舟咳嗽了幾聲,便找常太醫要了止咳的方子,以梨燉湯喝最為管用。

「阿黎。」謝雲舟沒打算放她走,手指捏住她袖子,仰起下頜睥睨著她,「你在慌什麼?」

「我我沒慌。」江黎自小便這樣,每次撒謊時眼睫總會亂眨,其實她心裡不似外表這般平靜,慌得沒辦法,心顫、手顫,腿顫,當年成親那日,她都沒有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但她並不排斥,還有種莫名的期待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再次被她壓在心底深處,「我不跟你講你了。」

言罷,她扯出袖子,朝前走去,步子邁得急,邁出門檻時險些摔倒,謝雲舟見狀出聲提醒,「小心。」

說話間,他手掌心溢出了汗,心也跟著跳快了幾下,下頜繃著,怕她再摔,提醒她,「別急,慢慢走,對。」

他那些像哄小孩子的話語,聽得江黎更不好意思了,低著頭,大步走了出去,映在地上的纖細身影隱約透著一抹急切感。

看得出,她被謝雲舟的問題嚇到了。

謝雲舟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唇角很輕地勾了下,比起兩人的相敬如賓,他更喜歡她此時慌亂無措。

這也是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說那些讓人臉紅心跳加速的話,他不要他們還如從前那般,他要同江黎有個全新的關係。

兩情相悅是他的最終目的。

他心悅她,那麼他也希望她能心悅與他。

謝七端著托盤走進來,邊走邊回頭看了眼,「主子,你剛同二小姐說什麼了?」

謝雲舟掀開被子從榻上下來,輕拂下肩上的發絲,走到檀木書案前彎月要坐下,從那摞書裡,找出要看的公文,「怎麼了?」

謝七把裝著梨水的碗盞放下,淡聲道:「屬下看二小姐臉好紅,眼睛也紅,屬下同她打招呼她竟然沒聽見,平日二小姐可不是這副模樣,不知今夜是怎麼了?」

謝雲舟慢抬眼瞼,「臉紅了?」

「是啊。」謝七點點頭,挑眉道,「很紅,就像就像廊上的籠燈。」

「紅了好,」謝雲舟眼底淌著笑意,綴在眼尾的光熠熠生輝,仿若點亮了得燈盞,眼神裡裹挾著一抹深意,「總不能我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

「主子你說什麼?」謝七沒聽到,隻看見謝雲舟的唇一張一合動了動。

「無事。」謝雲舟斂了笑意,端起碗盞一飲而盡,放下後,問道,「趙雲嫣怎麼樣了?」

「用了刑。」謝七道,「招了供,說是因為和離的事對二小姐懷恨在心,說本以為還能同江大人再續前緣,後來察覺到不能,便把恨意傾注在了二小姐身上,故此,那日尾隨她去了城東的鋪子。」

「她同江昭和離與阿黎何乾。」謝雲舟眉宇間隴上一層寒意,手指攥得咯吱響,「簡直強詞奪理。」

「屬下也是這麼認為,」謝七道,「二小姐算是因為江大人受了牽連。」

謝雲舟冷聲道:「讓人盯住了趙雲嫣,我不允她死,但也不許讓她好過。」

謝雲舟這人很護犢子,趙雲嫣竟然敢對江黎下手,那麼就要做好承接一切的準備。

「是,」謝七應下,忽地,想起什麼,抿抿唇,「主子,你那日為何會?」

「嗯?什麼?」謝雲舟道。

「以主子的武功製服趙雲嫣絕對沒問題,為何會讓她傷害至此。」謝七吞咽下口水,「差點,差點就……」沒命了。

後麵那句,謝七沒講出來,但謝雲舟看他的眼神便懂了。

他執起筆,在紙張上寫下一個「生」字,眼瞼垂著,淡聲道:「聽說過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謝七點點頭。

謝雲舟道:「絕處逢生,誰又能說不是一次機會。」

謝七聽罷,瞬間懂了,主子那般做,是為了二小姐,他與二小姐的關係一直這樣不遠不近,如陌生人般,不破不立,主子這是不想再等了。

隻能以身涉險,扭轉乾坤。

怪不得匈奴人懼怕主子,主子這般的城府,是個人都會害怕。

謝雲舟沒再多言什麼,低頭看起公文,這一看,到了子時才停歇,還是謝七勸了好久他才收筆的。

謝七記起一件事,「主子,老夫人回去後便病倒了,主子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大哥告訴你的?」謝雲舟洗淨手臉後掀開錦被上了榻。

「是大公子講的。」謝七不解道,「主子是如何猜出來的?」

「能讓你一直記掛著斷然不是無關人講的。」謝雲舟臉上沒什麼表情,「府裡其他人你都不會太在意,也就隻有我大哥講,你才會信。」

「那主子回麼?」謝七把燃著的燭燈熄滅幾盞,隻留角落裡的一盞,昏暗光影裡橘黃的燈光格外縹緲。

「不回。」謝雲舟道,「明日去探,為何我母親執意要我回去?」

-

次日,謝七帶來了消息,一五一十告知給謝雲舟聽。

何玉卿也把探聽來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告訴給江黎聽,「……謝老夫人看上了高門貴女,想著把人家娶進謝府,可是謝雲舟一直在別苑,她這目的也無法達成,是以,那日才會來尋人。」

「聽說那位小姐自小便愛慕謝雲舟,當年若不是陰差陽錯,或許已經嫁與謝雲舟為妻了。」

「謝老夫人很是喜歡這名女子,已瞞著謝雲舟同那名女子私下見過了。」

「哦,說來也巧,這個女子同王素菊還有幾分淵源,遠親。」

「不過,也有傳言講,這門親事是王素菊極力促成的。」

「謝雲舟那個大嫂,一看就不是消停的主。」

何玉卿看江黎隻顧著聽半晌也不吱聲,抬肘碰了她一下,「欸,你看著怎麼也不著急啊,謝雲舟可是要娶其他女子了。」

江黎淡聲道,「這隻是謝老夫人一廂情願,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那萬一謝雲舟也有意呢?」何玉卿蹙眉道,「這事你得問清楚,他若是有意,你乾脆把他轟出府,從今以後徹底斷了聯係。」

斷了聯係?

江黎端著茶盞的手指輕顫了下,她內心不似表麵這般平靜,心底湧起浪潮,她也不太確定謝雲舟到底是如何想的。

何玉卿見她又不說話,再次出聲道:「你若是不好開口,我去問。」

江黎知曉何玉卿是擔憂她,安撫道:「阿卿別急,我會問清楚的。」

「你可一定要問清楚。」何玉卿沉聲道,「倘若他真不是良人,現在走了倒是乾淨。」

江黎道:「好,我一定會詢問清楚。」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之後幾日裡江黎一直未曾尋到合適的機會問謝雲舟,許是因為有事,心情莫名低落起來。

她白日忙著店鋪裡的生意,往往一整日都不見蹤影,晚上一起用膳時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謝雲舟欲言又止想等她開口主動講。

但等來等去都不見她開口,這夜她親自來送被子,謝雲舟把人攔住,手撫上月匈口,輕嘶出聲,眉梢皺著,神情很痛苦。

江黎頓住,垂眸看他,一臉關切,「怎麼了?傷口又痛了嗎?不是說好些了嗎?為何還會痛?痛多久了?你怎地方才用膳時不講?」

她一口氣問出許多問題,問完才察覺有些不妥,方要退開,被謝雲舟扣住了手腕,輕輕一扯,謝雲舟如上次那般把她拉坐到腿上。

江黎掙紮著要起來,又被他緊緊環住了月要肢,動彈不得,隻能坐著,江黎羞的一臉紅,聲音輕顫,「鬆手,讓我起來。」

「起來也可以,但我有話要問。」謝雲舟輕哄,「你回答了我,我便放手。」

「何事?」江黎顫著眼睫迎向他的眸光,他深邃的眼眸裡好像墜著一張網,不經意間的一個對視都會讓人跌進去,莫名的,她有些不敢看他,悄悄低下了頭。

謝雲舟空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問道:「這幾日為何躲著不見我,嗯?」

他指腹滾燙,相貼的地方傳來熱意,擾得江黎心顫,眼神閃躲道:「沒躲,是這幾日鋪子裡生意太好,一直在忙。」

「阿黎不乖了。」謝雲舟淡聲道,「都學會撒謊了。」

「我沒有。」江黎低聲否認。

「沒有你為何不敢看著我?」謝雲舟唇角勾著,輕哄,「你若是真沒撒謊,便看著我講。」

江黎偏頭不去看他。

謝雲舟把她的頭又轉回來,指腹摩挲著她臉頰,聲音像是下個蠱一樣,低沉動聽,「還說沒躲,連對視都不敢,不是躲是什麼。」

「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事。」江黎還是不願講。

謝雲舟眸子微眯,捏住江黎的下巴,迫使她看他,「沒事為何要哭?」

「我沒哭。」江黎聲音都變了。

謝雲舟輕輕揩去她眼角處的眼淚,攤開手指給她看,「那這是什麼?」

江黎不知自己為何要哭,其實根本沒什麼好哭的,可她就是莫名覺得委屈,加之他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她很難過。

眼淚便這樣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不要你管。」她紅著眸子說氣話。

終於不再是冷冰冰的了,謝雲舟提著的心微微落了下,他就怕她一直這樣冷下去,那他之前做的那些努力便都白費了。

挨得刀子也便白挨了。

他拿過帕子一邊給她擦拭眼淚一邊哄人:「我若是哪裡做錯了,你大可直接告知我,我一定會改。但不能不理我,你知道的,我就怕你不理我,天知道這兩日我過的有多難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阿黎,我這裡要疼死了。」

他對著月匈口處重重拍了拍。

江黎擔心他拍壞了傷口,忙伸手阻止,「你別。」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生怕他再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別,回疼。」

不知哪個字眼刺痛了她,剛剛褪下紅潮的眸子,再次染上,眼底猩紅一片,冷不丁看過去像是被欺負了似的。

謝雲舟看到這裡便再忍不住了,掐住她的下巴,傾身湊過去,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底翻滾著漩渦,驚濤海浪在裡麵翻騰,「說不說?」

炙熱的氣息拂上,江黎情不自禁顫了下,想退開,被他扣住了後頸,他手勁大,扣住後,用力捏了捏。

一陣癢意襲來,江黎顫抖得更厲害了,她伸手去推他,反而被他握住手反剪到身後。

窗欞上映出兩道縹緲的影,女子坐在男子腿上,身子前傾,雙手反剪到身後,男子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手扣住她後頸,一手握住她的雙手,兩人貼合得很近,似乎連風都流淌不過。

這樣的坐姿太過曖昧,江黎紅著眸子掙紮,沒掙脫開,反而徹底挨上,她挨著他,緊緊的。

江黎心很慌,心跳聲在四周散開。

謝雲舟抵著她額頭蹭了蹭,深邃的眼眸裡流淌出笑意,「阿黎,你心跳好快。」

「你在緊張什麼?」

他唇距離她很近,說話時唇瓣若有似無掃過,隻要江黎一張嘴他便能含住,江黎受不住這般的姿勢,繃著身子用力後傾,還是被他按了回來。

今夜的謝雲舟壞得要命,聲音帶著蠱,眼神也帶著蠱,看江黎一眼,能把她吞噬掉。

江黎心顫著轉過頭,下一息,側頸傳來濕漉漉的暖意,她心猛地一顫,睨著他問:「謝雲舟你做什麼?」

「終於肯看我了?」謝雲舟帶著喘息聲問道,「為何要避開我?為何慌亂?阿黎,告訴我,我」

江黎在心底豎起一道防線,堅硬如鐵,無法跨越,偏偏謝雲舟就是要跨越,他極盡所能地撩撥著她,想跨越那道線,窺視到她心底深處,想喚醒她對他的愛。

「我要知道,告訴我。」謝雲舟唇貼著她臉頰遊走,「乖。」

江黎受不住他這般的磨折,顫著聲音說道:「你母親她……」

她隻說了三個字,謝雲舟便什麼都明了了,他還以為是因為其他的事,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鬆開撼製江黎的手,身子後傾拉開兩人的距離,讓彼此看得更真切些,「你是不是吃醋了?」

一句話像是平地驚雷,江黎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心跳也是史無前例的快,那個埋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冒出了芽,她的心好像被拱了下。

「誰誰吃醋了,我才沒有。」她慌亂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謝雲舟沒揪著這句不放,圈上她的月要肢,把人拉到懷裡,柔聲解釋:「我母親是我母親,我是我,你該知曉,不論那女子是誰,家世如何,是千般好還是萬般好,我都不會娶的,我心隻係在一人身上。」

「我、我哪裡知曉?」江黎眼睫顫著看向別處,但不得不說,因為謝雲舟的話,她心裡生出絲絲甜意。

「真不知道?」謝雲舟睨著她,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指,輕嘆一聲,「你真不知曉我心悅的是誰?」

江黎濕漉漉著眸子看過來,眼底氤氳蒙蒙的,像是攏著霧氣的山川,似能一眼看穿,又似什麼也看不出穿。

謝雲舟胳膊緊了緊,眼神癡纏,「我這人這輩子做過的最大錯事便是辜負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對我情真意切,對我千好萬好,可我卻犯了糊塗,做了錯事,負了她,我日日受著心裡的煎熬,夜夜不能安寢,想她想得發瘋。」

謝雲舟打量著她,像是在思量,少傾,「我想問問那個女子,可以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嗎?」

-

「那你怎麼回答的?」何玉卿磕著瓜子問道,「快講啊,你是如何回答的?」

這兩日江黎總是魂不守舍,何玉卿見她不太對勁,屏退了其他人,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江黎便把前夜發生的事告知給了她,何玉卿聽後一臉興奮,「欸,你到底怎麼回答的呢?急死我了,快講啊。」

江黎腦海中浮現那日的情景,謝雲舟困在她,仰頭睨著問她,可不可以?

她眼神閃爍地看向別處,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目光熠熠道:「阿黎,告訴我好嗎?」

她月匈口口小鹿亂撞,險些要撞飛,又慌又無措,貝齒咬著唇遲遲不說話。

謝雲舟沒像之前那般放過她,而是執意要問出點答案,「阿黎,我想同你在一起,可以嗎?」

「嗯?可以嗎?」

他不斷地問著,似乎不問出什麼來便不會停止,江黎被他問得無力招架,微啟唇,輕軟的話語方要吐出口,謝七的聲音驟然傳來。

「主子,聖上急召。」

謝雲舟眸色一凜,「知道了。」

少傾後,謝雲舟同謝七出了府,坐馬車去了宮裡。

江黎回了自己的房間後,心依然是慌得,凝視著縹緲的燭燈,她耳畔再度傳來謝雲舟的聲音。

「阿黎,我心悅你,你能同我在一起嗎?」

「阿黎,答應我吧,我這輩子隻想同你在一起。」

「阿黎,你若是不答應我,那我便一直住在別苑。」

「阿黎,想要我心碎嗎?」

何玉卿推了她一下,「別賣關子了,你到底怎麼回答的?」

江黎輕勾唇,「沒回。」

「為何沒回?」

「天子急召他去了宮裡。」

「那後來呢?後來他沒問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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