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畫作（1 / 2）
晚上下班回家，在樓下的麵館吃晚飯，走過一個正在吃麵的客人，見他正一邊用左手往嘴裡扒拉麵條，一邊用右手在一本A4寫生本上畫畫。紙上的內容還沒成形，隻是簡單的框架，但從這些線條已經可以看出這人是會畫畫的。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作品需要他這麼趕時間，都放不下10到15分鍾的晚餐時間。
我很想，但不可能停在他旁邊看他畫畫。找了一張空桌坐下，正對著那個畫家的背影。
大約等了5分鍾，我點的麵終於上了桌，這段時間畫家畫畫的手一直沒有停過。這時，打門口走進一男一女，他們也從畫家身邊經過，都不約而同地低頭看了看桌上的寫生本。我看見男生的眼睛亮了一下，而女生則露出了明顯的厭惡。
他們在我身後一張桌邊坐下，離我很近，我可以聽到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好惡心啊！」女生說道。
「是挺奇怪的，也許是美術生什麼的吧。」男生附和。
「什麼呀，不是奇怪，是惡心，是變態，竟然在公共場合畫裸女，以為這裡是私人畫室嗎？真是變態。」女生鄙夷地說道。
「是是是。」男生收起了玩笑的心態，嚴肅地點了點頭，堅定地肯定了女生的觀點。
我嚇了一跳，從各個角度來看，他都不像是變態啊，也許，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吧。但是，哪兒有變態這麼坦盪盪的。
我和畫家幾乎同時吃完飯，他先結的賬，比我早離開半分鍾。我結賬出門後，看見他並沒有走遠，和我還是同一個方向。我走在他身後，和他保持著相近的步速。
我們快走完一整條街，在接近結尾的地方，我看見他小小的偏離了一下，走到一個常年那兒乞討的中年流浪漢身邊，兩人好像認識，嘻嘻哈哈地說了一番話後，畫家從包裡拿出速寫本，撕下了其中一張遞給了那個流浪漢。流浪漢猶豫著接過，臉上卻滿是喜悅。
難道他在麵館畫的裸女就是為了送給這個流浪漢？什麼意思啊？
我無法抑製住好奇，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經過流浪漢時，我借著遠處微弱的燈光，看見他正在麵帶微笑地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畫，但他手裡那張話背對著我，無法確定是否就是我以為的那幅畫。
我下定決心要弄個水落石出，小跑著追上了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