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缺報仇傷梁汕，天殘護子展神功（1 / 2）
易十秀問道：「因何而殺？」
梁汕再喝了口茶，回道：「當年先帝起兵之時，武長林為越騎校尉。那時兵力弱小，原澹國又派領大將申岩將我等包圍在安鼎城，先帝安排我和武長林突出重圍，尋求救兵再來內外夾擊申岩。我和武長林拚死殺出重圍，見得我兄梁溫。我們三人合訂好計劃，準備夜間偷襲澹國的軍隊，事到臨頭，那武長林見澹軍勢大，起了退縮之意，我怕他起了反叛之心，又恐他擾亂了軍心，就把他立地處決了。後來我與我兄梁溫合力救出了先帝。本來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隻是那武家忿忿不平，在先帝的府上大鬧，白布條幅，以血書寫『梁浩無義，屈殺忠良』，先帝那時想著招攬人心，好言安撫了，並且讓武遂兆的兄長武遂慶，子帶父職。後來先帝登得大位，大封功臣，武遂慶沒討要的好處，心裡怨恨，並且四處散播留言，先帝便尋了個罪名，處決了武家三族，當時是我執法的。」
易十秀說道：「這便埋下了禍根。當年處決武家三族的時候武遂兆僥幸逃脫。武遂兆有個妻子，肚中尚有五個月的胎兒，沒有幸免於難，這讓武遂兆心裡更加仇恨於你。武遂兆知道梁國公與你向來不合，於是轉投到梁國公門下，目的就是復仇。」
梁汕劍眉一挑，說道：「我還怕他不成？」
「報仇之人，心智張狂，不可不提防。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更要時時謹慎對待。」
梁汕臉色一變，麵有難色的說道：「我那糧草再有四五日就到糧道口，屆時再被奪走，城中官兵可真就堅持不下去了。」
易十秀回道：「隻是希望天殘能夠勸說地缺，要是地缺實在不同意，那也要拖延地缺的時間，到時候把他打退就是了。」
梁汕有點著急的問道：「那如今我們怎麼辦？」
「如今之勢，宜動不宜靜。那地缺手裡尚有三千兵馬，趁著天殘拖延地缺的這個空當，我們現在就去，去掉他的兵馬，讓他孤木難支。」
「用魚符？」
「是的。」
二人吩咐掌櫃的藍玥給馬披上蓑衣，各自拿了一把深色油傘，出了煙雨樓。
從煙雨樓到糧道口有著半日的路程，又因為雨下的急，道路泥濘不好前行，二人走得慢了不少。到了糧道口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
糧道口左邊依著玉子峰，又邊靠著渭水邊。玉子峰，傳聞當年有一玉匠在此地尋得一塊一人高的美玉，此玉匠又怕無法將美玉雕塑完美，心裡煎熬。說是讓美玉重見天日，又恐美玉落入世俗之中，沾染了塵世之氣，毀了這碧玉清白之身。此玉匠在此峰上嘔心苦思，終是想不出來這世間有何種事物能雕刻在這玉石之上。觀玉吟語，苦心不得，思量反復，也許是上天垂憐，一日月圓，此玉匠看到了月上仙子在雲端起舞，此玉匠瞬間來了靈感，雕琢復雕琢，傳聞玉匠雕刻了四十年，才將此仙子雕刻在玉石上，玉石雕刻完成之日，此玉匠見此玉如見仙子，一瞬間飛身成仙。世人感慨他用心孤苦，又堅持不懈，在這玉子峰上為這位玉匠建了廟宇「玉子廟」。廟宇上書寫了一幅對聯「玉有蘊冰清玉潔，人有誌剛恆堅韌。」
此時天殘正在玉子廟裡與地缺喝酒。
隻聽得天殘說道：「地缺兄弟呀，我說你就讓他倆過去就是了，反正這武肅王過了關口也是個死，你又何必如此阻攔呢？」
隻見旁邊坐著一黑臉大漢，身穿白色孝袍子，喝著悶酒。二人想比較甚是明顯，天殘身白穿黑，地缺身黑穿白。
那黑臉的地缺回答道：「自打我一家三族被殺以來，我這身孝袍子便穿在身上，我發誓要為我武家討回這個公道。別人殺了他我不同意，我必須親手血刃了他。」
「我說兄弟呀，你何必這麼執拗呢，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誰殺不一樣呀。」
「不一樣，我之所以投靠在梁國公門下，就是為了報得此仇，我叫地缺，後天缺了父母妻兒，都是被梁汕所賜。今日就算是梁國公出麵，我也不給他這個麵子，我不會讓糧草過去，更不會讓他過去。」
「兄弟……」
「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是沒什麼事情，你回去吧！」
天殘見勸說不動地缺，嘆了一口氣，準備起身離開，聽得外麵亂哄哄一片嘈雜。
天殘和地缺聽見外麵的吵鬧聲，各自帶了兵器，跳出廟門。
廟門外易十秀拿著魚符對著眾官兵說道：「見魚符如見梁公，如有不聽從命令者，立斬不赦。」
眾官兵起先還亂做一團，見到魚符之後，都跪倒在地。齊聲回答：「聽後調遣。」
地缺一出門來看到梁汕站在廟門外，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二話不說，揮動著判官筆向著梁汕殺來。
易十秀看到此情形就知道是天殘勸說地缺沒有效果，看了一眼天殘，天殘對著易十秀搖了搖頭。
那判官筆細如竹枝，六尺又餘，分為黑白兩大段，每斷又分為四節，共八節，能伸能縮。
易十秀不曾見過這種兵器，為梁汕在心裡捏了把冷汗，飲泉從袖中引到手裡，準備隨時上前幫忙。
天殘手中也著急的轉著兩個獅子頭，這一打不要緊要是壞了梁國公的計劃，這寶貝兒子的職位保不住事小，腦袋保不住就事大了。天殘叫道：「地缺兄弟，不可。」
「今日必要報這血海深仇，誰都不能阻擋我。」
地缺邊說邊直刺梁汕而來，梁汕第一次感覺到這凜冽的殺人氣息，手裡緊握著九曜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忽得天上閃電猶如一烈火巨龍照的大地通明，二人交手，一聲巨雷響徹天地，二人停手。隻見梁汕尚未出手，劍已經落地，手腕被穿了個細窟窿，鮮血順著指尖混合著雨水落在腳下。
易十秀見狀，九天神針已經使出，三十六根神針皆齊齊射出，包圍著地缺的整個身形，這一招「天罡戮妖」為九天神針功法的最後一招，勢在一招必勝。
地缺看著易十秀出招，冷笑一聲，說道：「來個能打的了。」
那判官筆橫掃雨滴，雨滴似乎有了意識，一個個雨滴包裹著銀針，一瞬間銀針沒有了前進的趨勢，竟垂直落了下來。
易十秀大駭：「神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