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吊車尾 考試是計劃的一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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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從眼角沁落的血珠在額頭上蜿蜒出蟲噬般的歪扭痕跡,倒吊在風扇上的半截屍體無力地垂落了雙手,月要際那坑坑窪窪的斷裂麵冒出了形狀瘮人的森然骨茬,混雜著零散碎肉的血塊在琴鍵上砸成一串不和諧的刺耳音符。

滲進黑白鍵縫隙中的汙血似乎餵飽了無形的存在,陰影一閃而過,緊隨其後的便是無人觸碰卻自發地向下凹陷的琴鍵,斷斷續續地震顫出一首美妙的無名樂曲。

如若演奏現場是金碧輝煌的音樂廳而非屍橫遍野的血海,或許會迎來觀眾們經久不息的掌聲——也同樣不是將手掌硬生生拍折也要用腕骨繼續拍下去的偏執,被迫欣賞著音樂而露出喜悅笑容的詭異神情,死死釘在座位上怎樣都無法起身的僵直。

孤身孑然而立的少年衣服浸透了鮮血,他對流瀉過耳畔的鋼琴聲充耳不聞,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指節將棍柄攥得發白。

然後,他緩緩抬起了頭。

——引用自《死靈樂園》

命運真奇妙。

虞檸蹲在楚人美的「屍體」旁邊,想起原著裡的某些段落,覺得這大概就是某種遙相呼應的報應。

雖然當初在音樂教室大殺特殺的不是楚人美,主要講究一個冤有頭債有主,但趁火打劫這事要什麼前因後果呢,天時地利人和就可以啦!

剛剛還吊著嗓子的前名伶仰麵朝天地倒在地上,然而除了月匈口隱約起伏的線條,根本沒有辦法分辨正麵與背麵,那同樣遮蓋了麵部的、有些毛躁的長發是足以讓當代熬夜年輕人羨慕嫉妒恨的濃密。

她兩腳一蹬,直挺挺地撅在那兒,整個場景充斥著一種……非常詭異的黑色幽默感。

「這畫麵不太對勁,」薛尉悻悻道,「怎麼感覺咱們跟相聚命案現場似的。」

「怎麼可能呢?」虞檸心虛地說,「你想多了。」

傑克:「啊?不也挺好的嗎?」

薛尉:「???」

虞檸沒理他倆,很珍惜地收起自己失而復得的老夥計——她才不舍得用自己心愛的小嗩吶來乾這種事,轉而走回音樂教室從樂器架上取了一對鼓槌,為了驗證一下順手程度,毫不憐惜地就掀開了旁邊的鋼琴琴蓋,準備往琴鍵上砸個幾下試試水。

她揮得很隨意,畢竟這個距離怎麼也不可能掄歪,結果——

還真的敲了個空。

虞檸不敢置信地瞪著那架理論上還不應該活過來的三角鋼琴。

……你是後退了吧?你剛剛絕對是後退了吧?!

她低頭看了看比地板上那方形的陳年痕跡倒退了一些的琴腿,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再瞧瞧動都不動、決定裝死到底的三角鋼琴,忿忿不平地冷笑了一聲。

乾嘛乾嘛,又不會害你。

眼下亟待處理的也不是這家夥,虞檸決定大人不記小琴過,轉身拎著鼓槌出去了。她在還圍在楚人美的同伴身邊重新蹲下,往屍身上捅咕捅咕,再捅一捅,確認對方是真的沒有動靜了以後,開始上手去掏女鬼的口袋。

劉嘉卉看出了不對勁,「等等,檸檸,你要乾嘛?」

虞檸在百忙之中抬頭。

「分贓啊。」她理所當然地說。

眾人:「……」

禽獸啊。

怪談手冊其隱蔽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都帶個「美」字,你美姨還是你美姨,那喝過的潭水比美美子打過的電話還多,虞檸扌莫了半天也沒有找見東西在哪兒,接收到她可憐巴巴的求助眼神的其他人隻好認命地跟著翻找起來。

畢竟楚人美威名在外,剛才的一出粵劇更唱得人心有餘悸,他們也就敢掀掀袖子捅捅口袋什麼的,一不小心挨到那被潭水泡得浮腫的皮膚都要打個寒意刺骨的戰栗,結果找著找著,害怕之情還真就被煩躁給替代得無影無蹤了。

……這事就離譜啊!

「找到了找到了,」薛尉鬆口氣,一把抽出了綁在腳腕上的冊子,「哎不是,誰把手冊塞褲腿裡啊,至於嗎?」

劉嘉卉心情復雜地看著幾位前同學現土匪,「你們說,能不至於嗎?」

虞檸:「……咳咳咳咳。」

「好歹總歸是東西到手了吧,」白曜笑著說,「方法不重要啦。」

薛尉:「哇,出現了,那種謎之爽朗。」

白曜:「?」

「楚人美的話,積分應該不低。」他正色道,「進一步縮短差距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

「bingo。」虞檸一翻開冊子第二頁,頓時笑逐顏開,「比美美子還高一百分呢!」

美美子!反思一下你自己!

虞檸二話不說地取出包裡的os機,盡管背著它跑來跑去是很沉,可一到這種時候就令人不禁覺得一切都值得。她快樂地輸入在「3」之後輸了倆零,當場掏空了楚人美的積分還將對方的手冊收入自己囊中。

沒收!

滴——名人卡。

昵稱「美姨」的鄉村女鬼也是一代人響當當的童年陰影了,這位戲班子的扛把子為出軌丈夫所害,遭他設計被誣陷與人通奸,最後慘被亂石砸死。死後的她怨念不散,三天就害死了六十六條人命,屍骨因工程新建而被拋入譚中後更是出來源源不斷地害起了人。

虞檸於心不忍,還是留了一手。雖然手冊是一定要拿走的,但她看來看去,取而代之地從旁邊的話劇社排練教室扌莫來了對快板塞進女屍手裡,希望活潑的竹板這麼一打能誇走一些揮之不去的怨氣。

嗩吶關上了你的一扇門,但快板一定能為你打開一扇窗。

板門。

這還不算完。

她撥開楚人美蒙住正臉的長發,目睹女鬼真容的其餘三人都悚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臉顯得有些腫脹,那雙暈不瞑目的白眼大睜著,嘴巴更是張得足有拳頭大小,口腔裡的黑血將牙齒和牙齦都染得看不分明。這要是半夜出現在床頭,完全就是一場此生難忘的噩夢。

……不過她現在在走廊上昏迷了。

傑克「噫」了聲。

「不太好看,」他好心又委婉地說,「我這還有繃帶,要不給她纏上吧?」

劉嘉卉:「……」

你人還怪好的嘞?

虞檸倒是乾脆,「用不著。」

她的目的很明確,剝開糖紙就給楚人美嘴裡塞了顆圓溜溜的紅色麥芽糖,還生怕對方噎不著似的往更裡麵懟了懟,然後——啪嘰,又把她嘴巴給合上了。

薛尉「咦」了聲:「你哪來的糖?」

「路邊小孩給的。」虞檸一本正經道。

俊雄代購,你值得擁有。

幾人早就習慣了她的滿口跑火車,跟她較真還不如操心一下毀屍滅跡……不是,清理現場。薛尉思忖半晌,認真地問:「這咋整啊?她不會真被氣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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