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惻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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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肅越衡的住所是一頂小帳,有兩張床榻,一張桌子,結構簡單卻倒算能住。兩人在裡頭可以自由活動,卻不可以出去。賬外有重兵把守,甚至幾位大將輪番上陣,親自看守,插翅難飛。

這對兄弟二十多年來頭一次離這麼近。

不過兩人還是互不理睬,甚至越衡有時對著文肅冷嘲熱諷幾句。

微生璦鬆著發髻,簡單用一根素銀簪子挽著,披著一件鬥篷,顏色比前幾日好了不少。她手裡拿著兩封密函,獨自一人去見他們。

微生璦先開簾子,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入帳中,她什麼也不說,隻是靜靜的凝視著。

文肅坐在桌前,僅有一盞油燈,他拿著一本書已經坐了半晌。燈影打在他臉上,在桌上勾勒出一個臉龐,神情專注,甚至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還以為是同往常一樣來巡視的人。

越衡在角落擦拭自己的佩刀,那是一把刀柄精致,刀刃鋒利的彎刀,也是傷了荀儀的那一把。他抬起頭,見人來,眉頭皺起,目光變得犀利,卻沒停下手裡的動作,他冷冷道:「大長公主怎麼到戰俘的營帳來了?是嫌手底下人的不得力,想親自審問嗎?」

微生璦也沒回他的話,隻是一直輕微地打量這文肅,她見他眉宇軒昂,結合了虞疆人與漢人的優點,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像微生家的人。

文肅聞越衡語,緩緩抬起頭,放下手裡的冊子,忽然站了起來,給她行了一禮,眼底微微泛青,顯然這幾日沒有睡好。他聲線低沉,而帶著溫和:「見過永定公主。」

微生璦欲回禮,可是這個稱呼叫她鬼使神差地行了個大梁公主的揖禮,禮畢時她自己都也些難以置信。為著這些年在周廷討生活,她幾乎每日提醒自己忘掉梁廷的一切,可她忘不掉,隻能時刻警惕,而如今聽到這個稱呼,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那個太平盛世。

文肅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裡,卻也隻是一笑而過,他定定地看著她。

微生璦忽然開口,她拿起手中的兩封信,說:「我手裡有兩封密函,一份來自平京,一份來自賀京,殿下猜猜兩位君主都欲做何為啊?」

文肅垂眸,漫不經心道:「小子不才,哪敢揣測君王之意。」

越衡走上前,正要奪她手裡的信,卻被微生璦迅速反應過來,收回了手,卻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二殿下急什麼?總歸都是要知道的。」她說著拆開手裡的第一封信,遞給文肅,她大病初愈,聲音難免有些沙啞:「令尊派遣了虞疆八大夫之一的溫孤頌。想來殿下比吾更清楚溫孤大人的才能。」

仿佛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文肅溫言道:「八大夫各司其職,溫孤部本就管外務,也在情理之中。」

微生璦有拿出第二封信,她仍把信交給文肅:「殿下自己看看。」說完她背過身去,用手攏了攏鬥篷,感嘆道:「這屋子真冷。」

越衡繼續把弄手上的刀,即使對信上的內容十分好奇,它也不願與文肅開這個口。

良久,文肅麵色有些陰沉,他把信交給越衡,沉聲道:「既是做質子,公主為何還要特意來告知我們。」

微生璦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她說:「想必令尊聰慧,應該也猜到了。這是平京那位的意思,至於誰留下,還得看令尊與那位的意思。」

越衡忽然憤怒,他將信狠狠擲

在桌上,大喊道:「先是戰俘,又是質子,虞疆的臉都丟盡了!簡直是喪權辱國!」

微生璦撇他一眼,平靜道:「吾答應保殿下一條命,便一定會做到,不過殿下能不能平安會虞疆,便是殿下的本事,吾不會插手。」說完她拿著信,頭也不回地走了。

文肅目送她離開,看著她的背影,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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