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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閃的有些晃眼睛，而且周圍有噪音不適合看書，趙淩收起東西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
趙淩回頭一看，是盯著自己很久的段啟明。
和你有什麼關係。
趙淩懶的回話，跟著自己的想法往一處走。
「趙淩！」
段啟明沖上去狠狠拉住她手腕。
這一刻，趙淩開始有些怒意了。
皺著眉，冷冷地一字一頓道:「你想做什麼？」
唐清筵見情況不對，趕緊上前一把拉開他的手，道歉道:「趙姑娘，抱歉。我朋友最近精神失常，我替他給你道歉，請姑娘別計較。」
「哼。」趙淩冷著臉，氣質比初見冷冽不少。
唐清筵輕輕推下段啟明，小聲但語速極快道:「啟明你不會真瘋了吧，人家趙姑娘和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時辰，你就管她去哪，人家不生氣才怪呢，你趕緊給她道個歉吧。」
「可……」
段啟明沒法給他解釋趙淩未來可是危害江山社稷的第一人，他現在沒能抓她進牢房的人，隻能苯方法看緊她，不看緊點，萬一興趣來了拿幾個人命玩玩豈不是比之前更快危害江山。若和清筵說他是從未來回到現在，清筵肯定覺得他真瘋了。
這事，真的沒法說。
段啟明，黑著臉。在唐清筵熾烈的目光中，吞吞吐吐道:「對，對不起，是我對姑娘你一見如故，見姑娘要離開所以心急沖撞了你，萬分抱歉，還請姑娘海涵。」
他當年聽說過，有人將豫海太守送進滿是飢鼠的地牢裡，關了足足三天三夜。
不知道給太守餵了什麼，被救後，快變成人架子的太守竟然還有一口氣。
這事當年搞得人心惶惶，很多人夜裡需要有人看著睡覺，直至兩年後有人調查趙淩的過去，才明白設計太守的人是她。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歷史重現，哪怕是……
「餵，啟明，你，你，你不會是對趙姑娘那什麼吧，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段啟明不敢否認，黑著臉沉默。
其實在見到趙淩時，他就有股莫名的怒氣慢慢上來。
可能是前世費盡心思逮住趙淩，卻得不到一個交代。也可能是回到過去遇見還未作惡的趙淩，明明知道她後來會變成什麼樣，但卻沒有理由下手處理她。也可能是，明明自己打拚出來的人生猛然間回到從前的無奈和無處安放的怒火。
段啟明深吸一口氣，十分厭惡道:「清筵，你別多想，我隻是想到一個惡人罷了。」
趙淩一聽，「噗嗤」一聲笑出聲:「合著說我不是好人，不就是要了一百兩的午餐費嘛，你這惡人的定罪方式也真好笑。」
「哼！你乾的那些事可比這一百兩還該死！」
唐清筵嚇的連忙捂住他的嘴，一邊向趙淩道歉。
沒成想段啟明扯開，清數趙淩那些惡行。
「你可曾想過豫海太守上位後一直勤勤懇懇，你卻將他擲之滿是飢鼠群中，活生生被啃食！你可想過你設計將正在打仗的王將軍死於牡丹花下，君心渙散，邊城百姓叫苦不迭！你可想過……」
趙淩先是一驚，很快又冷靜下來，挑著眉耐心聽這他說的一言一語。
等他說完，趙淩雙手抱月匈，笑道:「你確定這個人是我？」
「自然！」
「啟明，段啟明！你到底怎麼了？」唐清筵還在狀況外，他不明白好友性格怎麼好端端會突然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段啟明說的他一個也沒有聽過。
趙淩嗤笑一聲，伸手揣兜扌莫出一個黑塊，「哢嗒」一聲，寒光顯現，那黑塊變成匕首模樣。
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後退到湖邊時邊把刀擺在自己脖子上，揚起笑臉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如此不堪，毀滅確實不錯。至於你，最好別讓再我知道有多不堪，不然你所求的真相我讓你至死都不會得到答案。」
語畢，刀鋒劃過，血花飛濺。而她臉上笑容不減，往湖裡倒下時死死盯著段啟明。
唐清筵睜大雙眼，反應過來時想救起她，卻被段啟明拉住了。
唐清筵甩了兩下，沒甩掉。
憤怒，驚恐，無奈的情感交雜在一起，他怒吼道:「段啟明！你這個殺人犯！不，你不是段啟明！你是鬼怪，你奪了段啟明的身！還用他的身體來乾傷天害理的事！」
說到後麵時，他哭泣責怪自己:「都怪我，如果我能察覺到啟明已經被奪舍了，趙姑娘就不用死了。
你這個鬼怪，別碰我！」
這一次他終於甩開段啟明拉住他的手，入水救趙淩前深深看了他最後一眼，然後頭也不回一頭紮進慢慢變紅的湖水中。
段啟明月匈口悶，想上前，但又不敢。
他其實沒有那麼容易接受突然到一個世界，還是一個讓他充滿悔恨的世界，一生都困在這片林子裡逃不開。
每當遇到樹林的時候，他總有餘悸。
想當初若是走另一條路，唐清筵或許就不會死了。
他感覺現在經歷的其實更像一場夢。
一定是他這幾個月一直沒有睡好，處決完趙淩如釋重負，所以坐馬車時睡著夢到了那個時候，睡著前一直想著趙淩那怪異的樣子，所以在這條路的盡頭看到衣著怪異的她。
能確定是夢還有另一件事情的佐證。
手底下的資料查到趙淩是漠城人士，十五歲隨著逃荒隊伍南下到昌元。
也就是桐城隔壁。
一年後北方的旱災還沒有出現，她現在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即使，他真的有能力回到過去。
趙淩不管是自殺還是被人殺，對這個社稷而言無疑不是一個好消息。
連夢做的和現實中他想將趙淩扼殺在搖籃裡的想法不謀為何了。
隨後，他看到遠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血紅色的液體燒毀，一直蔓延到他腳下，最後那液體也燒毀了他腳下的一寸天地。
他閉上雙眼，盡量不去遐想失重的身體落地會呈現什麼樣子。
——
段啟明再次睜開眼時，驚慌失措地環顧四周。
儼然剛剛的經歷是在夢中，他還在馬車上，似乎一覺醒來到了目的地，馬車沒有晃動的幅度。
他掀開簾子，管家和幾個下人神色不安站在一旁等待，見他出來，管家先上前一步，日常恭維幾句，但臉上依然麵如土色，猶猶豫豫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