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槍不錯，人不行（1 / 2）
西邊有座西涼城，太平年間是個不錯的好地方，風景怡然，百姓熱情似火。由於地處在中原和西域的交界處，不少來自中原的商人到此和西域來的客人做生意。
不過現在嗎，早就沒了半點人間煙火，城裡的黎民百姓手上有點錢的都早早搬離了這裡，隻有一些窮困人家還住著。
這也難怪了，西涼的不遠便是西洲城，那裡正是大唐西路軍和安史亂軍打仗的地方。雖說，西洲處兩軍的交戰僵持了已有大半個月，從前線傳來的消息說是西洲戰事唐軍占優絕無失守的可能性。但打仗嘛，勝負就是轉瞬間的事，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幾個時辰亂軍便攻破西洲朝這來了。誰會願意天天提心吊膽過日子呢？
現在的西涼是西路軍的後勤處，負責為前線大軍運輸糧草和傳遞消息。
西涼城中心的太平客棧是接待各地送來的新兵的地方，不過每每新兵來到客棧看向那太平兩字的招牌都是百感交集，有的想哭有的想笑。
林顏是昨日來到這的，和他一同到這裡的還有幾十個少年。他對一個眯眼看人的少年尤為深刻，還記得那人的名字。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為那人身材高大比旁邊的人足足要高了半個頭多，二是因為林顏發現那人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自己，準確的說是打量自己背著的長槍。
西路軍接納新兵前有個傳統，是由各自的伍長執行的。
而林顏的伍長是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有著塞北人獨特的紅黑皮膚，臉上布滿了戰爭的痕跡，一雙手手上每根手指處都有一層厚厚的老繭。
伍長的名字叫做王大福，人其實挺好的，就隻有一點刀子嘴豆腐心。
王大福端來了五個酒碗和一壇酒，隨後把酒碗一個一個擺在林顏一幫新兵麵前。林顏和其他人一樣，不知道王大福的目的，一頭霧水望著王大福。
王大福看著他們這幫新兵，憨憨地笑，本想賣個關子。但這個時候林顏旁邊一個新兵似乎知道什麼，不確定地問：「伍長，這不會是要給我們喝壯膽酒吧？」
王大福有些意外，見到自己的關子被人點破有點尷尬，撓了撓頭好像頭上有虱子弄得他癢。其實了解王大福的人知道，撓頭是他緩解尷尬的方式。
王大福撓完頭，清了清嗓子收斂了笑對著林顏等人正色地說：「沒錯，是壯膽酒。喝了酒，你們便正式在我們西軍交了投名狀。往後，上路戰場便得有我們西路軍的樣子。要是膽子小的，這烈酒可喝不下喉。這酒可烈著呢，你們誰先喝？」
林顏沒想到這來西路軍第一件事竟是喝酒，他一向酒量很差，一時間扌莫不準那酒的烈性不敢第一個打頭陣。
估計和林顏想法一樣的也不止他一個，正當幾個人麵麵相覷的時候。那個被林顏暗自關注的少年，走了出來。
林顏記得他的名字，好像叫黎銘。
黎銘幾乎沒有一點猶豫拿起了麵前的酒碗，對著王大福說：「伍長，滿上。」
真有種啊！林顏不禁在心裡感嘆一聲。
王大福聽到了黎銘的話，笑了起來端起酒往黎銘的碗裡倒著，但卻沒有給倒滿隻倒了一半。倒完對著黎銘說：「小子，是個帶把的漢子。但這酒你隻能喝一半，不是伍長小氣瞧不起你，而是要給你剩半碗孝敬閻王。你先喝了，我再給你半碗敬閻王。」
黎銘倒也不計較，接過酒便一飲而盡，喝完臉色不變。接著，把酒碗遞給王大福，說：「伍長，這酒不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