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槍不錯，人不行（2 / 2）
王大福聽了黎銘的話，大聲地笑順手接過了酒碗又倒了半碗隨後灑在了地上。灑完酒，把酒碗還給黎銘。沒等黎銘弄懂王大福此舉的意思，隻見王大福像變戲法般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粟米倒在了黎銘的酒碗裡。
「小子，這是你的入伍飯，收好了。等一下自己去燒了吃了，吃完你便是我西路軍的人了。這便叫賣身飯。」
說完王大福揮了揮手，示意黎銘退下。
有著黎銘開了個好頭，林顏和其他人的心就踏實點。林顏有點忐忑，但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勁他起了和黎銘較勁的心思，立馬地拿起酒碗走到了王大福的麵前。
雖然他努力讓自己放鬆，但心髒還是出賣了他跳了個不停。他看著王大福手上那壇酒有些後悔自己逞強這麼快上來。
但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伍長，滿上。
後來這種口是心非的時候，林顏還有過好多次，每次林顏都會記得今天喝下的幾乎沒有啥酒味的淡酒。
…………
夜晚，西涼的夜晚確實比家鄉好看。林顏靠在窗邊，看著。
他沒睡著，一向好睡眠的他失眠了。他看著圓月，想起了自己僅存不多的文化：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林顏有點迷茫了，今天吃完飯，王大福給他們幾個新兵上了一課。準確來說，是狠狠揍了他們一頓。王大福讓他們幾個新兵輪流和自己切磋一下，在長達一柱香的時間下他們幾個新兵都被揍成了豬頭。而發起切磋的王大福，隻是身上擦破了點皮。
更氣人的是，王大福乾完這一切，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們這樣，不行。上了戰場就是去送死的，這半個月你們得好好跟我學。
林顏想起當時王大福的樣子就極度不爽，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王大福說的對。他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有點瘦的王大福，乾起架來力氣大的驚人。力氣大也就算了，他從小打鐵的，力氣並不見得小多少，而他之所以被揍成豬頭的原因他也知道。
王大福乾架和他們這幫人不一樣，是真正無所不用其極，猴子偷桃啥的下三濫手段更是百無禁忌。若是好漢打架，這必然是被人不恥的。剛打完，他心裡可是極為忿忿不平的，甚至想質問王大福。但是當他想開口時，他才記起自己和王大福的另一個身份，士兵。
士兵，是要上站戰場的。戰場上，刀劍無情，拳腳無眼，哪有什麼規矩可講。今日的王大福雖然下手不齒但卻都是點到為止的，而上了戰場麵對的敵人卻是招招致命的不會留手。
「你們這樣不行，上了戰場就是去送死。」
王大福說的話像利刃殺死了林顏腦海中的其他想法，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夾帶的恐懼包裹了全身。
他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像握救命稻草一樣抓得很緊，這樣抓著才能緩解一點他的情緒。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句話像一把鐮刀割走了這最後一根稻草，讓林顏被更深的恐懼撕開了原本的傷口。
「你的槍不錯，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