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領證(1 / 2)
阮漉蹲在台階上,身邊圍了幾隻流浪貓,這幾隻貓不知是不怕生人,還是單純不怕他,有一隻還把前爪搭在了阮漉的膝蓋上,喵喵的叫。
阮漉背對警局門口,也沒注意薑茶出來了,正喜愛地扌莫著一隻貓,聲音溫柔,像哄小孩子,「我身上沒吃的,我在等人,一會兒她出來了我讓她去買,你說好不好呀?」
薑茶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溫柔了下來,放在兜裡的手握著一個東西,緩緩收緊,心裡忽然升起一個想法,手心不自覺的就出汗了。
左右看看,民政局離公安局很近。
阮漉這會兒察覺身後有人,轉頭看去,就見站在台階上的薑茶正愣愣地看著左邊,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發什麼呆?快過來。」
薑茶回神,抬步下了台階,朝他走過去,在他身旁蹲下。
那隻白色的小貓把爪子從阮漉膝蓋上收回,挪蹭到薑茶腿邊,蹭了蹭她的腳踝。
薑茶抬手,用兩隻手指捏住白貓的後頸提起來,放到離自己遠的空地上,動作透了幾分嫌棄。
阮漉笑笑,把白貓抱過來,揉揉它的腦袋,低聲和它說話,「這個姐姐還嫌你髒呀,她是不是很壞?」
薑茶無奈,「你別抱它。」她把白貓從阮漉手裡提出來,又放在地上,拿起兜裡的絲帕給他插手,溫言細語,「它身上有細菌。」
小白貓毛色白,灰頭土臉的,看著就更髒了。
阮漉笑了笑,也不反駁她。
聽阮漉的吩咐,薑茶去附近超市買了一小袋貓糧,回來後,在他身邊剛蹲下就問,想來是路上深思熟慮過,「寶兒。」
「嗯?」阮漉拆了貓糧,抓了一把雙手捧著,餵這群餓壞了的貓。
「你說,隻帶身份證能辦結婚證嗎?」
阮漉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後,微微一愣,愣神間,連有隻貓拱他,將他手裡的貓糧都供灑了也沒發現,遲鈍地轉頭看薑茶,唇瓣動了幾下,話到嘴邊改了口,「好像得要戶口本吧,我也不知道……」
薑茶承認她沖動了,她心裡萬分清楚,不論有沒有那麼一張結婚證,麵前這個人這輩子都得是她的,但控製不住,就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張證明自己所有權的證明。
「那我們去問問吧?」她認認真真地看著阮漉,認認真真地問,咽了下口水,眼裡有忐忑。
阮漉精致小小的喉結也微微滾動了下,有些狼狽地轉開頭,看地上這群貓,小聲問:「你……這是在求婚?」
「…嗯。」薑茶也轉開頭,或多或少有些無措,「抱歉,有點不夠正式,委屈你了……」
「那我們現在去問?」阮漉不做答復,抬頭看她,抿著唇,指了指不遠處的民政局。
薑茶一愣,臉上的笑意不明顯,但笑了,「好。」
隻有身份證不能辦結婚證,得帶戶口本,不過,到了民政局薑茶才想起來,她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
民政局的局長過來了,問他們是不是現在就辦證。
薑茶看向阮漉,她是心動的,但怕他會覺得太隨便了。
可她知道,這個決定並不是一時心起,而是她等了13年的夢寐以求。
阮漉懷裡還抱著一隻小髒貓,笑得溫雅端方,手心裡卻出了汗,他問局長,「嗯,我們現在就辦,方便嗎?」
局長連忙應,「方便方便。」
從頭到尾,阮漉表麵淡定地像置身事外,而薑茶眼神或多或少有些呆滯,隻會愣愣地跟在阮漉身後,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從民政局出來,阮漉把白貓放下,白貓一從他懷裡下去,就自己跑去找同伴了。
阮漉抬起手,借著陽光看手裡的兩張紅本本,陽光平鋪在他眼瞳裡,平添幾分格外的透亮,看著紅本本,過了兩秒,就笑了,笑得歡喜。
以後他就有主了呢。
薑茶在他身邊,落後他半步,結婚證的陰影剛好落在她眼睛上,她回過神,胳膊一伸,抽走了阮漉手裡的結婚證,動作有些忽然。
阮漉回頭,就見她把結婚證放在了口袋裡,神情透著幾分仔細,他笑問:「做什麼?」
薑茶說:「要藏起來。」她格外認真,「這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寶了。」
回去就放保險箱裡。
阮漉抿著嘴笑,看著她在陽光下比平時多了些活氣的眼睛,「什麼寶?傳家寶麼?」
話落,就見她似乎真的在考慮這件事兒了。
薑茶想了想,覺得,「也可以。」又想想,就算做傳家寶也不知道該傳給誰呀,她沒說這個,臨時又想起一茬,從口袋裡抽出手,「不過這個才算是傳家寶。」
她的手微微攥著,放在阮漉眼前,鬆開拳,手心裡掉下一個乳白色的吊墜,黑色的繩子掛在她中指。
吊墜在阮漉清澈的眸中掉落,他愣了愣。
這個吊墜,他再熟悉不過了。
低頭看,自己的吊墜在脖子裡好好帶著,阮漉反應過來後,微微勾起了唇,再抬頭,眼睛亮亮的,「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嗎?」
「嗯。」薑茶也跟著阮漉微彎起眼角,將吊墜遞給他,「據母親說,這是外婆傳給她的,她又給了我。」她有些可惜,沒有給少年最好的,「不太好看,那年大火損壞了不少。」
「不會啊。」阮漉接過她手裡的吊墜,細細地看,「這是傳家寶呢,有重要意義的,以後還可以傳給我們女兒。」
薑茶一聽這話,眼角微彎的弧度就下去了,但因為阮漉讓她轉身,她就沒說話。
阮漉將黑色繩子繞過她的脖子,認真地將扣子給她扣好,一邊說:「以前沒見你帶過。」
「嗯。」薑茶:「仔細藏著呢,怕弄壞。」
就這麼仔細藏著,也弄丟了一回,那次讓洛崎斷了一條腿,讓薑茶差點丟了一條命。
那天夜裡她抑鬱症犯了,偷偷扌莫扌莫的自殺,還好沒死成。
阮漉在她身後,笑得溫柔。
他也是,怕弄壞。
即便不記得,也知道是很重要的東西。
日落之時,回到禦麟灣,車剛在車位停下,就見到對麵的車位古和碩從車裡下來。
阮漉從車裡下來,「叔叔。」
「哎。」古和碩來到他們身邊,看著從駕駛座下來的薑茶,上上下下仔細地看了一遍,才放下心來,「怎麼回事?」
薑茶來到阮漉身邊牽住他的手,一行三人往電梯那兒走去,「先上樓吧。」
古和碩沒再問,隻是眉梢微微擰著。
他們古家還沒發生過因為打架進警局的事兒呢。
不過最讓他擔心的,是這丫頭是不是犯病了,她不是一個魯莽,做事不計後果的人。
進了家門,阮漉去給古和碩倒茶,薑茶將下午在機場的事兒三言兩語粗略地復述了一遍。
最後,她神色認真地保證,「我就是被氣到了,絕對沒有下次。」
古和碩是一個品行端正,溫和儒雅的君子,見不得暴力血腥的事兒。
他輕嘆一聲,看著薑茶的眼神慈愛,「丫頭啊,解決事情的方法有多種,暴力是最傷人傷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