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拜師學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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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阿心的話,阿心的父母對看了一眼,臉色凝重,覺得茲事體大,三個小屁孩不知輕重,平靜的村落一旦惹上官家,後果堪憂。

「這可不是玩的,怎麼會和土族人有了瓜葛。土族人俺從沒見過,到底長得啥樣?」阿心娘一臉彷徨地問阿心爹。

「聽故老相傳,土族人生活在蟄央山裡的「黑土坡」上,他們皮骨堅硬,眼晴火紅,從未涉足聖湖以東三族所居之處,是以向來非敵非友。此番前來,必不尋常。聖碌為何要懸賞三百兩黃金活捉你呢?」阿心爹一臉和藹地問不拉。

「他和我父親有些過節,要抓我回去砍我的頭。」不拉低聲說。

「你爹呢?」阿心爹問道。

「他過世了。」一說起爸爸,不拉的眼睛瞬間變紅了。

「那你娘親呢?」

「也過世了。」

「你還有其他族人嗎?他們在那裡?」

「沒有…」不拉揺了揺頭,他唯一視為親人的阿禮叔叔也死了。

阿心父母又互看了一眼,均想道:原來是個孤兒。

阿心娘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阿心。不由得用手扌莫了扌莫他的頭。她的舉動,阿心爹自然瞧在眼裡。阿心娘慶幸自己的孩子能在身旁,不至於這麼流離失所,無依無靠。

「咳!區區一個土族人,我們也不用怕他。你就在我家住下。阿呆遲早回來的,別看它叫阿呆,它可一點不呆,或許晚些便叫喚著飛回家了。我們先吃飯,可別餓著了。」阿心娘說道,夾了一塊魚肉放在不拉碗裡。那魚肉外焦裡嫩,雪白脂滑,一滴黃油跟著滲進大米飯裡,真是叫人垂涎欲滴,恨不得飽吃三碗。

「阿姨,我吃完飯就走,我有家的,就在摘星崖上。」不拉漲紅了臉說,他不是麻煩別人。

「阿姨?哦也對,你就當我是姨娘吧。摘星崖上有什麼村莊嗎?」阿心娘問道。

「都是雍和,那有什麼人。」阿心爹說道。

「怎麼可以和雍和混在一起。就在我家住下,和阿心睡一個床鋪,家裡有穀有麥,四時魚肉也不缺,乾脆給我們添做義子算了。阿心爹,你看來怎麼樣?」

「嗯,這個,這個很好…卻不知不拉覺得怎麼樣,你先考慮好了再回答我。我們先吃飯,你放心,既到了雲落村,不管如何,總歸保你周全。」阿心爹說道。

不拉有這麼個落腳之處,自是感激。可是他拿不定主意,自己要在此長住還是等機會去崖城找長公主。但不管如何,在雲窟裡,有這麼一家人是自己的親人總歸是很好的。

阿心和阿德一聽說要將不拉收為義子,馬上擠眉弄眼,樂得忘了扒飯,想著以後多了個玩伴,自然開心。

阿心爹趁隙向阿心娘使了個眼色,說道:「三個小鬼快吃,不是說要去老爺宮找奚長老嗎,等會我領你們一起去,我正有事要請示他呢。」

阿心娘一下子領會到丈夫的意思,想道這事情已經不止是自己一家子的事情了。她看著三個孩子,一樣的惹人疼。但聽阿心和阿德同時應道:「好嘞!」便拿起筷子拚命扒飯,大口吃肉。不拉見他們吃得起勁,便也不客氣,痛痛快快地吃了起來。

這頓飯直吃得大家肚皮鼓脹,滿嘴打嗝,一大鍋乾飯給扒了個底朝天。

阿心娘站起來收拾碗筷說:「這就該動身了,早去早回,奚長老的茶不要貪杯。」

「夫人說得是。」阿心爹笑道。

阿心娘瞥了他一眼,走近身邊幫力綽理了理衣裳,這才讓他領著三個孩子出門去。

此時屋外夜色清朗,煙霧彌漫,四野蟲聲輕鳴,細小的白色蚊蟲在空中亂飛亂竄。天上出現了一塊塊形狀各異、玻璃似的「星星」,它們淡淡地發著亮光,如同一塊塊黃色臘鑲嵌其中。這時正值人人均在屋裡用膳時間,屋前悄無人影,偶有一記碗盆相擊之音從屋裡傳來,間著幾句聽不清的話語。有些未關的門還能看到裡麵圍坐吃飯的人們伴著燭火,其樂融融。不拉瞧著又是一番新鮮。他們四人沿著溪邊走著,當溪水繞過了前排屋子時,水麵變得敞闊起來,直有兩丈來寬,在河流拐彎處,一顆大樹枝繁葉茂,橫生水麵,堪堪遮去了大半個河麵。

「這是我們平常玩「守鏢」的地方。」阿德悄聲對不拉說。

「什麼是「守鏢」?」不拉問道。

「就是大夥爬到樹上,一個人守著一處標誌,那標誌是一個凸出的樹榴,我們稱之為「鏢」,眾人圍著他,他必須守好那個鏢不被別人邊按著邊數數。他一邊守著鏢,一邊見隙去抓某個人,四肢任何一處碰到誰,誰就「死掉」了,呆著不動,沒資格繼續玩這遊戲,對方就算少了一人。而其餘人等卻可以趁他去追別人的空兒,猛竄上去按住那個鏢,口裡快速數數,一、二、三、四…數完規定的數,守鏢的人還沒把對方的人全部碰「死」就算輸了。」阿心搶著回答。

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不拉想著。「掉到水裡豈不糟糕?」

「咳!你還別說,還從來沒見人掉過呢。」阿德笑道。

「不掉自有它的道理,這顆樹我們叫它「河藤」,其樹枝最是柔韌。就算一個兩百來斤的人,壓在樹枝末端,那樹枝也不會輕易折斷。倒是有人為了不被抓住,沿著樹枝一直退、一直退,最後連屁股都退到粘著河水,變成一個「濕屁猴」。」阿心說道。

「怪不得你娘老說衣服滿是沙,原來「濕屁猴」是你,又粘到沙,變成了「沙屁猴」。」阿心爹說道。說得不拉和阿德都笑了起來。

「那有,爹,您甭亂說。我那有濕到。」阿心急道。

「不然敢情我是「沙屁猴」?」阿心爹笑著問。

「那難說,爹爹下田去,弄了一身水,累了就一屁股往田埂上坐去,不就泥沙、渾水都齊了嗎。」阿心說道。

「嗯,有些道理,說來我們父子還是一對大小「沙屁猴」呢。」阿心爹笑道。說得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做什麼去啊?力綽。」三人經過村角,冷不丁一個聲音問道。四人應聲望去,一個老叟蹲在牆跟邊上巴吸著水煙,身邊伴著一隻鴿子,月要上別著一個油光鋥亮的酒葫蘆,睜著紅紅的豆眼兒。隻見這人生得尖嘴猴腮,胡子拉紮灰白,下巴頂在膝蓋上,似睡非睡。

「原來是鴿子叔啊,我去找奚長老吃杯茶呢,你老安好啊。」阿心爹說道。

「天黑了,還到處亂竄!今兒我見天邊雲霞聚散,狼煙乍起,屋頂上麵有群鴉過境,鐵不定村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就放心挽香獨自一人在家?要是出了啥子事,怎麼和我那老表妹說去。」

這老叟是雲落村裡的孤寡老人,平日裡也不知何故,一到天氣惡變,便瘋病發作,席地翻滾,指天罵地,周身粘滿灰塵,髒兮兮地,要是喝了幾口酒,更是瘋得厲害。隻不過倒也沒做出什麼壞事,可是小孩子們都遠遠地躲著他,又因他養著一隻鴿子,通體粉白,背後叫他粉鴿子。大人們便也跟著叫粉子叔,也沒怎麼和他來往。他的衣食都來自老爺宮的香火錢,但和老爺宮裡的長老卻說不到一塊去,大家都視他是個「無用」的人。算起來還是阿心娘挽香的親戚,阿心外婆家裡的表哥。身上僅有的衣服便是挽香她趁著農閒用黑麻布裁剪出來送與他的禦寒之物。阿心爹力綽每次見到,總是有煙便遞根土煙,懷裡沒煙就笑著打個招呼,問個好。他也甚少回應搭理,這會說出這話倒讓力綽心裡一顫。要不是孩子們剛剛飯前的話,他也就不當一回事。雲落村建村九百年來一直風調雨順,無災無害。一來有摘星崖雍和們阻擋外敵,甚少有人能繞過它們,來到雲落村茲事。二來凡事有老爺宮長老們主持,歷來人人和睦,大小平安,便如世外桃源一般。難不成那個土族人真的會是雲落村的災星。

「鴿子叔,您是不是算到會有什麼事發生?」力綽帶著三個小孩走近一步,恭敬問道。

粉鴿子眼皮一翻,青紫的嘴唇像雞屁股般深吸了一口煙。力綽不敢說話,等著他開口。俄頃,卻等來了他鼻子裡發出低沉的鼾聲。竟然睡著了。三個小子抿嘴偷笑。力綽隻好帶著他們輕輕退去,想必他瘋病發作,胡言亂語,就算那個土族人再怎麼厲害,以阿心他娘的身手,脫身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但為了小心起見,覺得還是應該快去快回。想罷,朝三個小子說道:「我們來比誰的步子快些。」

「好啊。」阿心和阿德欣然叫道。他們看著不拉,不拉心裡卻似有什麼事情擱著,又尋不著尾。含含有糊糊跟著點了點頭。

「我來數數,一、二、三…」力綽說道。

三人應了一聲,便爭先邁著大步越過了力綽,從村後穿過水田,向不遠處山腳下的老爺宮走去。

三人神氣十足,昂首闊步,在澄澈的夜色下,在兩邊生長著綠草的沙子路上,走得不亦樂乎。

「爹,你快點啊。」阿心扭頭向身後的力綽喚道。

「來了,來了。幾個臭小子還走得真快。爹都快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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